18.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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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翻身起来,惠姨娘也连忙凑过来,都看向赵嬷嬷。 这个赵嬷嬷原是朵儿的奶娘,却因为办事得力,没再跟着朵儿,跟了云夫人,平日里总管林府大院的众丫头小厮,谁房里几个丫头,几个大丫头,几个小丫头,几个丫头婆子,几个杂使用仆妇,总是张口就来,谁的月钱多少,谁做事牢靠,谁喜欢偷懒,谁爱嚼舌根,只要问她,保管说得头头是道,情理十分。 云夫人依仗,府中一些小事、杂事,多都交予了她,不太过问,这赵嬷嬷起先也是依足路数,几次之后,发现云夫人根本无暇顾及,所以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做事也论好坏,只要能对她使银子的便是,丫头婆子们谁想调个房,谁想挪个位子,也都孝敬她。 久而久之这赵嬷嬷便更是拿起乔来,这平日里少不得狐假虎威,作威作福,院中众人背地里都叫她做“母大虫”,更有打趣的说她是“对上成羊形,对下呈狼形”,这赵嬷嬷多少听得一些,也不在意,只管人家送什么她就什么,求什么她就应什么,唯有一条,须是得了好处才行。 正烦恼的云夫人听到心腹赵嬷嬷献计,自是欢喜,连忙让她坐下说话。 这老奴倒是个眼尖的,便只是推托主仆有别不肯坐,让了半日,放在云夫人椅下的踏脚凳上坐了,方才说:“太太您是菩萨的心肠,平日里惜老怜贫的,如今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跟着着急,我去看了德苑,也跟着着急,那孽畜想必是道行高深,几十个小尼,惠济大师也在场,众口齐声,念得都是经,那旋姑娘竟然不惧不怯,就那么对站着,哎!” 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念了个“阿弥陀佛”,才又接着道:“这事儿做得有悖太太常日作风,我斗胆猜了,太太必是心疼了旋姑娘,那是老爷的血脉,仙女儿一般的人品,人又乖巧,平日里惜老怜贫的,独独这件事不下,如今太太好心说她不听,只是守着去了大气的柳姨娘不动不摇,这着魔了是不假,可这般阵仗仍旧是驱之不下,必是道行不浅,我在乡间的时候,曾听了自家祖母提起有一味药,专解这魇心之魔,若太太觉得可依,老奴便斗胆试一试。” 惠姨娘翻了嘀咕,这老妖妇平日里作得多了,却从未听闻过有这等神通,便张口问道:“不知道嬷嬷的这方子可在,让我瞧瞧?” “哎呀!我的亲姨娘!你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这都是乡间的土方子,老人们口口相授,传来传去的,都是粗鄙之人,谁有那工夫写什么方子,我那祖母一辈子都没出过邨,不过是说了两遍给我听,我觉有趣,记下了,如今也不知记得全不全,只是看旋姑娘愈发严重了,姑子们也没有法子,便想了起来,若是姨娘觉得不妥,就当老奴在这里磕牙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你理她呢!她就是太小心了!你那方子只管说来与我听听,全与不全,有效无效都无妨,如今已成了这样,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云夫人笑着唤她回来,又道:“哪有信不过你的道理,这院中大小事务,有哪一样我不放心交给你?就当真是在这磕牙,说来听听罢!能用自是好的,若不能用,也当陪我说话解闷,我如今心中难受得紧,老爷没了,三meimei病成了那个样子,旋儿又好端端地惹上了这种事,你说我这见天的吃力不讨好,只怕是我为这林家cao碎了一颗心,亲戚们也都只当我刻薄她们母女。”说完委屈得流了两滴泪,又才忧心道:“我只怕你那方子再好也无用,旋儿身上那孽畜精明,滴水不进,好药也灌不下啊!” 惠姨娘听了这话,只是闭上嘴巴,眼瞥着这赵嬷嬷。 赵嬷嬷伸手拉了拉云夫人的裙摆,才道:“太太既是想听,老奴就说了,这法子倒也简单,须是用金钱十八件,银钱十八件,高钱十八件,库钱十八件,经衣十八件,香烛一对,酒三鼎,黑狗血一碗,公鸡一只,黄钱一大张。” 她这说得头头是道,东西也不是多的,云夫人便道:“如此便可了么?” “正是,只是还缺那最重要的东西。”赵嬷嬷点头笑:“咱们着里就都有,也倒是不难。” 惠姨娘心中冷笑,这老妖妇如今才说到正题。 这下子惠姨娘倒是猜错了赵嬷嬷,这老奴平日里虽然贪婪一些,但却决计不敢在云夫人面前如此,她只是一心想讨好主子,为云夫人分忧解难,也瞟了一眼惠姨娘,才又道:“只需那旋姑娘平日家随身的小物件,老奴将这些个东西都搬至柳姨娘卧房外,点了香烛,念了咒,画了符,摆好牺牲祭品,将姑娘的物件放入鼎炉中化了,连同那些冥纸一同化了,只需烟雾入屋,姑娘哪怕只嗅上一下,那孽畜便自会走了,姑娘昏迷一会儿,不多时醒来便无事了。”
惠姨娘心中冷笑,这种下三滥的法子,也只有这种下三滥的人才想得出来。 赵嬷嬷知道惠姨娘还在介怀自己裁了她屋里大丫头的事情,心中有刺,便故作不知,只等着云夫人发话。 云夫人听了,点头道:“你姑且试试吧!头先我们也说过,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正说着,只听到玉雯在屋子外头轻声道:“请太太安。” 话说这玉雯是惠姨娘亲自挑选给铭哥儿的通房丫头,如今亲自来了,定然有事,惠姨娘即时站起身来,问道:“你不在屋里守着铭儿,过来这里作甚?” 玉雯忙回:“铭哥儿方才回去便闹着肚子痛,接连又拉了好几回,面色苍白,我着人去请李大夫,只说是连夜收拾东西走了,小厮们都在前面做事,特来请姨娘示下。” 听到铭哥儿病了,惠姨娘忙别了云夫人,忙看去了。 云夫人也不再提,只是又问:“嬷嬷这法子可真有用?” 赵嬷嬷走到门边,看着惠姨娘走远了,这才又折回来笑道:“太太,老奴哪里懂什么驱鬼的方子,不过是方才惠姨娘在不便明说!” 看她如此说话,笑容又神秘,云夫人颦眉问:“难道嬷嬷良方有何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