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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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旋儿拉开门出去,口中只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芙蓉见了,都只怕惊动了其他客人,便少不得忍气将老板找来。 一时,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方才的老鸨子,男人一进门便堆笑着问:“哪位爷找我?可是姑娘们服侍不周到,我教训他们便是了!爷们千万别动气!” 林旋儿便用手一拍桌子,大声问道:“是谁让你在茶里下毒?”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庆祥便赶上来,用力往老板的背上踢了一脚,那家伙不防备,整个人趔趄着倒下去了,被庆祥一脚踩住后背,老鸨子见了,又是哭又是叫,喊着救命跑出去了! 南辰听了,皱着眉头,今天大家出来连马都未曾骑过来,难道已经被人识破?陆荣泽早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头四周围查看去了,云岩跟在后头,陆荣轩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首按住他的头,便冷冷地问:“是谁让你在茶里下毒的?” 林旋儿这才发现几个人都误会了,忙上前对南辰道:“快放开他吧!虽然可恶了些,但还不至于要他的命!再说了,他是在这些姑娘们的茶碗里下毒,并不是咱们的!” 几个人听了,才将老板放开,老板先只当自己遇上了贼寇,已是浑身冷汗,又见各人将他放开,便瘫软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苦笑道:“几位爷,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那些姑娘听了都面面相觑,齐齐瞪着他。 那老板才走到林旋儿面前,小声道:“小爷,您行行好儿,这不是天子脚下,我这小店虽不是官家地方,但也是出了名的正经地方,小爷若这样说,我可就真活不起了,天地良心,这些姑娘都是我的女孩儿一样的,我怎么舍得对他们下药!” 林旋儿见他不承认,便将一只粉色的茶碗打翻在他面前,众人都看着,只见一只晶莹剔透极小的珠儿滚了出来。 那老板见了,忙陪笑道:“我当小爷说的什么呢!原是这个!这是个水银,并不是毒药,误会了!都误会了!” 林旋儿听了,见他倒也老实,那的确是水银,便问他:“如何在这些姑娘们的茶碗里头放这个?” 老板听了,便笑道:“看来便是小爷您不常来的,咱们在姑娘的茶碗里头放水银,为的是避孕。” 这倒是头一遭听说!林旋儿闷闷地坐下来,愣住了。 这时老鸨子领着几个满脸横rou的护院过来,气势汹汹地想要冲进来,却被庆祥踢出去了,老板忙出去调停。 众人看着一片狼藉,都看着林旋儿,南辰便耸耸肩,笑道:“你这感情是做惯了大夫的,说什么都和药理有关!也是,咱们本就不是小孩儿了,又玩这样的把戏,早该料着会有危险的。” 正在这时,只见陆荣泽打外头进来,只说没有人跟着,又听庆祥说了一遍,知是误会,便也就才罢了,一时老板打发了护院又才进来,收拾东西。 林旋儿想了一想,将他叫到身边来,小声道:“老板,今儿个的事情,原是我误会了你!可你也有不是的地方!古往今来,谁听过用水银来避孕的!我明白姑娘们的苦处,但这水银是头一样毒的东西!你过来,我教你一个法子,也不过是寻常药材,你弄了来给姑娘们吃了,便不必再用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 那老板听了,十分喜欢,便忙请教。 林旋儿便只道:“你用熏草去根研细了,每服二钱用酒松下,连续服用五次,便可保一年不孕!” 老板听了,连连道谢,这才出去了。 那是芙蓉见错怪了林旋儿,又见她是个大夫且一心为姑娘们打算,都忙上前来围住她问长问短,倒把个南辰和陆家兄弟晾在一边。 坐了一会儿,只见那老板亲自带着一个穿着青色蝉翼衫的姑娘打外头进来,果然比这些姑娘们有些颜色,手中怀抱着琵琶,进来便道万福,口中只说,梦瑶给各位爷请安。 于是坐下了。 这便是头牌姑娘,也不看众人,只浅笑着弹唱起来,这姑娘大概是苏州人氏,唱词总归个不太听得明白,林旋儿只听出一个“小冤家”来,其余的再不懂,只见云岩笑得合不拢嘴,便有些问他:“你听得懂么?” “先生太多心了,不过一个粉头儿,模样儿好,又会弹唱,管她唱的什么呢!横竖又好听又好看不就得了!”说罢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梦瑶。 也不见得所有的姑娘都有苏小小的风范,不过也就是个会弹唱的姑娘,与众人坐了一回,又说笑了一回,又被人叫走了,一时陆荣泽将酒已经吃了四五分,便笑道:“玄儿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一杯酒不吃,跟咱们兄弟几个一处,不必忌讳的,敞开了来吃吧!吃醉了,自有大哥背你回去,若再不济,咱们就一块儿在这里过夜不就是了!” 林旋儿听了,知道他酒已差不多,自己今儿个差不多真要吃酒了,保不齐要闹出事来,便想了一想道:“咱们着平白坐着吃酒也甚趣味,不如行酒令如何?” 众人听了,自然喜欢,于是坐定,那些姑娘倒也推出一个芙蓉来,其余倒认了吃酒。 陆荣泽来了兴致,便问她道:“这酒令怎么个规矩?倒先说来听听!” 林旋儿便道:“咱们不过闲时闹着玩,不必做学问的老先生,也不用那么讲究,只用‘喜、乐’为后缀,前头加大家两字,后头便五言押着韵儿就成,只是说不出来的就罚酒三杯如何?” 陆荣泽听了,笑道:“倒也新鲜有趣。” 南辰也点头。 只有陆荣泽皱了皱眉头说:“你们知道我是最不爱读书的,这个可就难了!” “怕什么!你既然不能对答如流,那就用千杯不醉的酒量抵挡好了,横竖咱们这里酒量最好便是你了!”陆荣泽推他笑道。 陆荣轩听了,只叹道:“好吧!既然几位爷都有雅兴,我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只是我还不大会,倒要先听听你们的方使得。” 陆荣泽听了,便笑道:“我先来!大家喜,笑看风云起,大家乐,同聚香兰舍。” 南辰便接着道:“大家喜,难得复儿戏,大家乐,共饮闻欢歌。” 林旋儿也接着道:“大家喜,海内存知己,大家乐,天涯逢过客。” 陆荣轩听了,便忙摆手道:“我还没想出来,让这些姑娘们先说!”
那芙蓉倒也不推脱,只笑道:“大家喜,蒙君不相弃,大家乐,百年也好合!” 众人听了,都觉这姑娘虽堕入风尘,倒也有些才情,因而都笑。 陆荣轩见只有自己没说,便也叹了一声才道:”我就说,什么酒令不酒令的,说到底还好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干得湿的,我横竖就讨厌这些东西!原来你们不是要行酒令玩儿,便是要看我出丑了!也罢!豁出去了!”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笑了,陆荣泽便对他道:“要是这样也不能收拾你,咱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人看着你还真没有活头了,想当年你最不肯念书的,如今是媳妇儿你先娶了,家你先当了,咱们还读书做什么!快说!” 他便咬咬牙,想了一想,才道:“大家喜,租子全收齐,大家乐,添了新房舍。” 众人哄堂大笑,他涨红了一张脸,辩道:“你们笑什么!你们要的五个字我也说了,要韵脚我也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陆荣泽一面笑一面摇头,拍着他的肩道:“人人都说,诗如其人我原是不信的,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陆荣轩听了,便又道:“我说的难道是假的么?我收齐了庄子上的租子,不是大家都欢喜么?你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淘弄来了的,你说有了钱就那么放着,过些年就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再新建房舍,租给庄户人家,我就又有收租子的地方了!” 说罢,连林旋儿也笑了。 陆荣轩始终闹不清大家笑什么,还要计较,南辰便推他道:“你还说呢!他们又来了,你还不赶快想一想,下次该挨罚了!”一句话说的陆荣轩急了,便忙低头思考去了。 众人又完了一回,说来着陆荣轩倒也有些小聪明,他的酒令虽都不太雅致,粗鄙得很,但竟然一杯酒没吃,众人说笑到了卯时正一刻,才都出来坐车。 林旋儿心中奇怪,这些人来逛窑子,怎么光是吃吃喝喝闹闹? 南辰看透了她的心思,便轻轻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你当男人到这地方来都是为了和姑娘颠鸾倒凤的么?那你也太看轻咱们了,不过找个没人认识、没人管我们的地方聚一聚罢了!” 陆家兄弟搀扶着上车,一坐上车,陆荣轩便用力按住自己的头,苦恼地说:“我这辈子做学问就今儿个晚上最多了,早要是每天都这么着,我今日也能混个状元当着,再不然,也是个学者了!” 众人在马车里头又说笑,回了园子里头。 林旋儿下车便要往安仁轩去,只听到后头三个人异口同声吼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