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论一个以世界和平为目标的正义伙伴的自我修养

    柳洞寺所在的位置距离市区颇有些距离，要越过一片住宅区，才能到达商店街，而且也要考虑到时间太晚的话，一些小旅店停止接客的问题。

    因此，在见到路上有出租后，便即立刻拦下坐上了车——间桐家还是很有钱的，虽然出租车的费用很高，但是这种程度的花费，对于少年钱包来说实际上不过是九牛一毛。

    基本上没用十几分钟，就在商店街的一条不算热闹的街边停了车，即便是在下车前，在等待白泽数钱的司机，依旧不住的回头向坐在后面的Saber看个不停——看得出来，能够在这样的一个边远小镇看到一个白人少女、而且还是一个90分以上的超级美少女，实在是一件颇为让人在意和好奇的事情，哪怕是给自己那纵使惨遭连及格分都没有的本地女孩的样子荼毒的眼睛吃一下冰激凌，也是一个不错的原因。

    不过，在Saber下车后，这个看起来最少也有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却借着接过白泽递出的纸钞的时候，突然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少年的面前。

    “我憋了一路了，不过此刻实在是忍不住要跟你问一句——我可以肯定在十五年前，我曾经见过个长得和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一模一样的男装丽人，不要说年龄、容貌和身形了，甚至连那金发的盘法都毫无差别，这种巧合总觉得已经不算是巧合了，你说他们不会是母女吧？！”

    对于此人的询问，白泽楞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可以遇到一个在上次圣杯战争中、曾经目击过Saber的家伙。

    或许这也同上次的版本更新已经没有什么漏洞需要修复，因此这个虚拟世界并没有如以往一般，经过长达60年的时间让整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换上一代，以保证世界规则的变更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土著们太过于普遍意识到，以减轻系统更新所造成的修正负担，仅仅只过了十五年的时间，自然超过了二十岁的人，基本上都会是上次那场仪式的目击者，而这些从者的外貌都特别具有冲击性，不论男女都是比电影明星及平面模特还要漂亮上最少一个级别的超级帅哥美女，只要稍微见过一次，基本上就不太可能忘掉，此刻被认出来也不算奇怪。

    与其他的那些从者不同，Saber是通过上次仪式使用过的圣遗物召唤出来的，自然会使用同一套的英灵模板，外表相似是应有之理，不过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极为不正常。

    即便是这位出租车司机的记忆，在经过十数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无法在清晰的记住上一位Saber的容貌，也能证明两个Saber在相貌上肯定也达到了四成以上水平的相似。除非两位Saber原本就是一个家族的成员，否则与其相信有两个长得很像的女孩儿参加了这个游戏，白泽更愿意相信这两个Saber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说起来，Saber的上一位Master凭借发现的系统漏洞，干掉了好几对本来得冠概率很大的组合，并笑到最后——若仅只如此、官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毕竟过去每个版本的仪式中，都有使用各种漏洞而大肆作弊的挂逼存在——偏偏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本来伸手就可以拿到圣杯完成仪式了，他却突然使用令咒让Saber生生将圣杯破坏掉了，导致了那场将半个冬木市炸成了一片火海的灾难发生！

    这种不仅利用系统漏洞作弊，以严重影响了游戏的平衡的方式轻松淘汰了大量的参赛者，还在最后恶意破坏仪式进程，并造成了官方开放这个虚拟世界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破坏，对于那些已经形成了文明乃至于灵魂的原住民所造成的损失，足以让官方对于培养这个虚拟世界的发展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足足倒退最少一个版本的时间！

    因此，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自然得到了来自于官方的严肃惩罚，据称那个人的灵魂直接被束缚在了这个世界之中，不得因仪式的中断而脱离，甚至将他折磨致死、永世困于这个世界不得超生，可以说，这个下场狠狠地震慑住了所有的参赛者——至于Saber，虽然在那个事件中其实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但是毕竟是她亲手毁掉的圣杯、导致的灾难发生，为此受到牵连也在所难免。

    过去白泽没有仔细思索过这里面的究竟，但是此刻既然得到了这位出租车司机的启发，凭借他已经通过“遍示记载之万象”而掌握的大量常人无可匹敌的情报优势，很快就在心中整理出了这期间的联系和原因。

    他随即意识到，或许Saber会毫不犹豫的当场砍死了卫宫士郎，她之前所提及的什么民族仇恨和王者荣耀这类的理由，其实都不过是拿出来搪塞别人的借口。真正的可能性，或许在于她在见到那个红发少年的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位NPC，很可能是她之前那个Master为了在日后翻盘所留下的后手——因此，“恨乌及乌”之下，只是遭到了枭首这种颇为“痛快”的死法，对于被迁怒的红发少年来说其实已经算是幸运了。

    “……嗯……”

    在回应了对方所期待听到的回应后，司机师傅得知那位曾经在十五年前见过一面的那位丽人的孩子，在长大后也在好奇下拜访了这个她母亲曾经来过的城市后，便心情舒畅的开车离开了，只留下了还在心中不断推衍着Saber的身份和目的少年，默不作声的在心中不断的推敲摸索着。

    “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意那个司机所说的，在十五年前曾经也见过我的那番话？”

    见到白泽下了车后也不急着去找旅馆了，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身为拥有英灵模板的从者，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她，就算是不凭听觉、光读唇语也知道别人都说了什么，自然立即就联想到了那番在车内发生的对话。

    “算是吧，我其实对此已经有所预料，不过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并不想否认？”

    “有什么好否认的，既然你已经有所怀疑，自然能够去别的地方找到充足的证据去验实我的情况，与其让你怀疑我的来历而在日后因此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直接说清楚为好，反正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毕竟你也说过，首先要先将非法参赛者解决掉——我想你之前使用漏洞进入这个世界的行为，一定也惹恼了官方并被抓了现行，正如我也有着需要维持这次仪式正常进行的同时、排除干扰者存在的任务一样。”

    Saber闻言颇为随意的解释道，倒是让白泽第一次感到了面前此人的另一面，相比那杀戈果断的形象来说，显得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我在上一个版本中也曾参加过这个大仪式，毕竟对于我们这些有着外国背景的人来说，可没有本土神灵会接引我们进入万界之门‘幻梦境’，唯一的机会，便是参加这种由自治区所属神灵所举办的选拔仪式，如我们此刻参加的这个圣杯战争，便是由东瀛神灵月读尊的长女所建立和执掌的，这算是在这个城市中我们所能找到的入选和竞赛难度最低的入选途径了，毕竟朝鲜地区的神灵从来都是华夏神灵的属臣，草原民族的神灵早在汉唐时期就是华夏的一部分了，西北方的那些密宗佛陀距离这边先不说太远、因为持续不断地遭到绿教的侵略也没有那个力量将势力延伸到这边，而东南沿海的基督教和天主教等等虽然还算红火、却也干涉不到这位于最北方的土地，如今来说，只剩下来自于东瀛地区的神灵还算是有点影响力——不过，哪怕是这样糟糕的情况下，那些绿教徒也总是忘不了来搞破坏，实在是可恨！”

    “正如我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Master，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一开始因为他是曾经加入过北欧背景的彷徨海、并且由英伦背景的时钟塔介绍来的，所以我们并未曾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哪怕他后来频繁的使用炸弹和枪炮进行恐怖袭击，乃至于擅长于使用绑架、恐吓、勒索、暗杀、偷袭等等恶劣手段，不惜背信弃义、将承诺和人性踩在脚下也要实现他那所谓的‘绝对正义’和‘世界和平‘，也未曾怀疑这人实际上早就已经皈依绿教了，但是后来他竟然敢悍然破坏圣杯，就彻底暴露了这家伙其实是个已经被洗脑了的疯子的跟脚——此刻转过头来再想，才发现，实现所谓的‘理想中的正义和世界和平’不正是那些极端绿教徒一直挂在嘴边上的最高追求吗？只不过他们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手段，不过是将我们这些异信徒全都杀死罢了，也难怪他的行事作为如此的肆无忌惮、冷酷无情。”

    “虽然直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破坏圣杯，毕竟圣杯战争为了保证平衡，专门为伊斯兰背景的参赛者设置了‘Assassin’这一职介，可以说他们每次参赛都铁定最少拥有一个参赛名额，而拥有同样待遇的，只有保底一个Master位置的‘时钟塔’、‘巨人秘窟’和‘珈蓝之堂’这所谓御三家罢了……如今的问题是，我发现那个混蛋并没有死彻底，不仅留下了之前被我斩首的红毛这一继承了他的‘灵魂本质’的后手，刚刚我见到的那个红衣从者，实际上也是他的一部分本质所聚合而成的，我能够隐约感受到那混蛋所特有的能力核心‘固有时制御’的存在，我怀疑他或许本来是想要在这次仪式中，通过让他的分离的两部分本质相互结合以便借体重生……只不过，听那个双马尾的Master所言，这次代表了英伦、德意志和东瀛本土的御三家竟然达成了协议，貌似想要搭救这个害得我们直接全体轮空了一轮的混蛋，就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了。”

    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旅店门口的Saber，微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被坑过一次的那些结社，竟然会对那个把他们全都害惨了的家伙依旧报以期望的原因。

    不过，她此刻也确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次官方大发慈悲，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并颁布了那个语焉不详的主线任务的原因，或许就是要破坏那个混蛋的复活计划，让其的灵魂被困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