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酸葡萄
想到这里,田小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娇羞,脸上还隐隐带着丝悸动后的隐忍,开口道。 “罗公子,我已为人妇,不便于公子结识,辜负了公子这番心意,抱歉!” 说完后,她眼眶微红地错过罗三,朝那卖葡萄的地方继续走去,以她对罗三的了解,只要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个自持过高的泼皮,一定会以为他第一步成功了,便不会再继续纠缠,然后再找机会出手。 而自己也可以借此摆脱他的纠缠,继续自己想做的事情。 罗三果然没有继续纠缠,他看到那女子脸上的隐忍,明白如果自己继续纠缠下去,不会得到女子的青睐,反而会惹来厌烦,这收缩的度,他把握得可谓炉火纯青! 反正只要这个女子动心了,他总会将她拿下,到时候人才两得岂不美哉! 想着,他得意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摇摇晃晃离开了集市,根本没有看到田小鱼在转过身后,那一脸的冷然。 田小鱼来到卖葡萄的摊位,看到摊主是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妇人,满脸的沟壑和黝黑的皮肤,显得她更加老相,浑浊的双眼中透着焦急,似乎在为面前的葡萄而发愁。 “大娘,你这葡萄怎么卖啊?”田小鱼蹲下身子,并伸手摘了颗葡萄尝了下,那入口的酸涩让她打了退堂鼓,这样的葡萄根本无法酿出自己想要的葡萄酒。 妇人看到田小鱼因葡萄酸涩而挤在一起的五官,微微叹了口气,诚恳地回道:“姑娘,这葡萄很酸,我不卖了!” 田小鱼正想问原因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道厉喝。 “你个老不死的,你不卖我们吃什么!怪不得这几日葡萄卖不出去,你都说没人来买,原来是你自作主张干得好事儿!” 田小鱼看到出声的是一个身子高壮,年约三十左右,身穿蓝色碎花衣衫的妇人,那吊着的三角眼正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年老的妇人。 年老妇人看到蓝色衣衫妇人,身子微微一缩,摇着手辩解道:“不是,不是……” 田小鱼看到这幕,不由得想起自己被贬成牡丹阁最低等妓子时,也曾经被那些高等妓子辱骂的情景,不禁想要开口替那老妇人说上几句。 “这位大婶,你……” 田小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青年妇人的话给打断了。 “大婶!?我说妹子你岁数不大,眼神儿可不好,你看我这样有那么老吗!还有我看到你刚刚吃了我家的葡萄,怎么也不能白吃吧!” 青年妇人吊着那三角眼,一副你不买就别想走的架势看着田小鱼。 老妇人看到,拉了拉青年妇人,低声道:“大郎媳妇,你就别为难这姑娘了!” “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青年妇人狠狠地抽出自己的衣服,朝老妇人脸上啐了一口,接着骂道。 “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肯卖那个破园子,这些烂葡萄又怎么会砸在手里,今年又赶上雨多,葡萄结不了多少果不说,还酸涩难咽,本来想要买园子的人看到这样都不买了,你让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 我真是倒了霉才嫁到你们严家,非但没有享了一日的福,还早早就跟你这个老不死一样成了寡/妇!你说你除了生了个早死的儿子,还有什么本事!反正那园子最后也是要给桃姐儿的,你怎么就非得守着那个破园子……” 青年妇人的嗓门洪亮,很快她们的周围就围上一些看热闹的人群,其中认得这婆媳俩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情。 “真是作孽!严家婶子当初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儿媳妇回来!”一个身穿褐色土布衣衫的中年妇人,摇头感叹道。 “你不知道,其实这位可不是严婶子求娶回来的,是她故意用药跟严大郎有了首尾,严婶子心善让她进了门。可谁知她进门后,将严家弄得鸡飞狗跳不说,还害得严大郎早死,严婶子又敌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欺负,真是可怜啊!” 另一个身穿土红色衣衫的青年妇人,也是一脸感慨地解释着,看着严家婶子的目光,带着nongnong的怜惜。 田小鱼听了两人的对话,朝两人走近了几步,试探地问道。 “两位嫂子,我想问下,这严家嫂子说的葡萄园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个土红色衣衫的青年妇人听后,犹疑地打量了田小鱼一番,然后警惕地开口道:“姑娘,你打听严婶子的葡萄园做什么?告诉你,那可是严婶子的命/根子,你可别打坏主意!”
田小鱼不禁莞尔一笑,“嫂子,如果我真打坏主意的话,就不问你们了,直接找严家嫂子不是更好?” 两个妇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褐色土布衣衫的中年妇人站了出来。 “妹子,其实也别怪喜梅谨慎,只是这严家婶子太可怜,可是好多人又都觊觎她家的葡萄园子,害得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家就不约而同想要尽自己的能力,不要她在有生之年失去葡萄园,才会对你刚刚的问话那样抵触。” “两位嫂子都是好人,其实我也正好是需要一些葡萄,看到严家婶子在卖,才过来看看。刚刚向两位嫂子询问,也只是想问问为何严家的葡萄那么酸,看有没有解决的法子而已!” 田小鱼一脸诚恳地回道,心中其实有了个想法,但是还需要得到这两位妇人的答案,才能知道可行不可行。 “原来是这样,其实不止是严家的葡萄,就连我们村里的葡萄都是这样酸涩,难以入口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会这样,专门去找人问过,人家说是今年村里雨水多,所以葡萄才会产量低,酸涩异常!” 土红色衣衫青年妇人一听田小鱼是想要葡萄,也没了刚刚的防范,将实情说了出来,脸上不自觉带出一丝忧虑。 “莫非严家和两位嫂子家都是种植葡萄的?”田小鱼看着两位妇人的神情,大胆地猜测道。 “是,我们村里都是以种葡萄为生,长期为京城的闻香斋供货,可是今年因为雨水过多,葡萄酸涩,闻香斋拒收了我们村里的葡萄,要不然严家婶子也不会来这里摆摊,其实我们也想过来售卖,可是村里那么多酸葡萄,自己都吃不下去,又有谁会花钱来买,我们今年可怎么过活啊!” 褐色土布衣衫的中年妇人,想起自家里的那些葡萄,她的脸上满是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