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章 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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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牯正想离开善子家，德叔回来了。跟德叔一起回来的还有朝月。

    朝月要旺牯过来道个歉，但旺牯死活不肯。旺牯他认为他又没什么错道什么歉呢朝月只好自己过来看一看善子。两家相邻，到善子家就一会儿的功夫！

    “德叔，回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德牯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德牯便把来意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保长，你的意思是要把善子与荷花的婚事取消？”德叔激动地说。转过身子又盯了一眼朝月说，“你看，你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朝月有点尴尬。敢紧再问德牯，“善子与荷花的婚事你爹皇长叔公应过的，你说取消就取消”朝月更担扰的是桥牯，德牯在外见识多，家庭殷实，善子另外找个妹子没什么大问题，倒是桥牯急着抱孙子，荷花与善子的事黄了，那狗子与菊花的事还不是一样黄了？那不被桥牯骂死弄出个大搂子

    “那也不一定，我正不过来和你商量。只要荷花自己愿意那不就一样了吗”德牯见德叔朝月担忧激动敢紧安抚一下，“我的意思是在荷花同意前，定在十九打五单的日子能不能推一推？”

    “不行，那可不行！”善子从楼上下来听到德牯的话高声说。随善子一起下来的还有春姑广子。善子听到楼下热闹的声音正议着他的事顾不上脸就敢紧爬起床下来。

    “噢，善子在家啊春姑广子也在这儿”德牯见善子脸肿肿的，忍不住想笑都未笑出声。

    “朝月叔公也在啊你得为我做主，你儿子旺牯可把我打得不清！”

    “这不，我不是过来了替旺牯赔个不是”

    “善子啊，你误会了。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暂时缓一缓打五单的日子，你与荷花谈爱可不用缓的，你继续谈便是，待到时荷花同意了再来不是一样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不是让我下不了台我已经和我爹商量过了，他说暂时没有更好的法子。”

    善子一听朝云叔公都同意了，不好当面说什么了。

    春姑听德牯这么一说，善子竟然无语，心里咯叮了一下满是高兴的。忍不住问：“婚姻真的可以自己做主？父母不能包办”

    “当然，德牯哥己经说了。”菊花抢着答。

    “广子，你也在这儿？去县城什么时候去啊旺牯明天去，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是还有几天吗这么早就去”广子回答说，“我还没定呢。等会回去和我爹商议一下，最好一起走，路途远路上不太平好有个伴。”

    “朝月叔，旺牯明天就走啦”

    “是啊，早点去学校家里少点事。”

    “广子，你回去和你爹商量一下，最好明天一起去，我也刚好想出门去趟县城我们几个可以结伴而行。”德叔说。

    秋月桃花从岭上回来己过了晌午，吃过午饭才晓得旺牯明天要去县城了。秋月桃花背上菜篮去地里采摘艾草、伫叶或白头翁回来做点粄。旺牯明天出门时好路上带点粄点心，顺便带点在县城的石永叔公。

    岭上人常年随季节不同到岭上或地里采摘不同的野草野菜来吃，创造不同的特有的风味小吃如艾草粄、伫叶粄或白头翁粄等。各种小吃又有一定的药缮作用，如白头翁粄下火，艾草粄除湿，伫叶粄排毒等。所谓粄是客家人特有的一种叫法，是用米制作桨或粉，配以各种佐料如艾草、伫叶戓白头翁等，采用或熬或揉或蒸或炸或捶或烘等手法制作的羔点。岭上除了过年过节会做粄如三月三做白头翁粄、四月八做艾草粄、五月端午包粽子、六月偿新禾打糍粑。只要有家人出远门，家里会做粄一起带上路，宰只牲禽炒二个菜邀请亲朋叔友左邻右舍给出门的人饯行。

    朝月从善子家回来，就烧水宰鸡，准备晚餐。旺牯去找荷花未找着，去再找春姑又未找着，回家郁闷地呆在房间。

    “旺牯哥，旺牯哥！”楼下传来菊花的喊声。

    朝月去井边宰鸡了。旺牯从楼上下来问：“菊花啊？有什么事”

    “旺牯哥，找你呢你明天要去县城读书了？”

    “旺牯哥，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菊花，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事呢？”

    “旺牯哥，你要去县城读书了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我做了双布鞋你拿去穿。”菊花说完，双手从背后拿出一双布鞋递给旺牯。

    旺牯忙双手往外推连忙说，“不，不。无功不受禄，不受禄。”岭上的妹子都有一双灵巧的手，都会做布鞋。农闲时或晚上常在月光下一边唱着月光光一边聊着家长家短一边纳鞋。妹子定亲戓打五单时都会给喜爱的人送上亲自納的布鞋。

    “旺牯哥一双布鞋值不了二个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旺牯知道菊花的心意，只是没有直白明说。寨子里妹子给男孩子送鞋是向男孩子表白她喜欢他。旺牯自然不敢接菊花递过来的鞋。

    “菊花，你的鞋应该送给狗子啊？你爹不是己经把你许配给狗子吗”

    “旺牯哥，你是读书人应该明事理，德牯哥都说了现在不能包办婚姻了。现在兴婚姻自主。”菊花大大方方的说。若不是听到德牯说婚姻自主了，菊花可不敢这么大大方方的给旺牯送鞋，虽然鞋早已做好，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送。

    旺牯死活不接菊花递过来的布鞋，二个你推我往扯来扯去。

    “好，好。旺牯哥这么客气就算了。”菊花装着放弃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停止再往旺牯推。旺牯松了手，菊花乘机把布鞋往旺牯的口袋里一塞，跑走了。

    旺牯拿着双布鞋怔怔地站在那儿，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这时秋月桃花从地里采摘艾草伫叶回来了。桃花看着旺牯怔怔地站在哪儿心神不定的样子，过来一把抢过旺牯的鞋，啧啧称赞：“哥，这鞋做得很漂亮，那个妹子送给你的啊？哥，不会是荷花姐送的吧”

    让妹桃花这么一闹，旺牯才回过神来。想起还是要去找荷花。

    “去，去。你这个臭丫头不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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