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六十年前的秘密
华生冷笑一声，原来如此，泰勒他们不能耐他何，就利用这三个的能力，想要诱迫自己自杀。他当然不会上当，当然不会自杀！ 可是，他真的就是愧对他们三个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三个还好好活在世上，也许，也许自己真的该死，该为这三个无辜的人的死负起责任，该去替祖父偿还当年的血债！ 华生的大脑简直要爆炸了，两股力量在博弈，时而理智占上风，自我占主导，时而又被三个死飘抓住了弱点，利用他的愧疚让他感觉到应该自杀。这一晚教堂之旅的危险，首先始于华生自己，他自己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他的大脑成了战场，难道，他会在还没跟泰勒他们正式交手之前就自己缴械投降，先自我了断了吗？那也太丢脸了！他华生怎么能允许自己不战而败？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生已经掏出了腰间的电击枪，并且把枪口冲向了自己。华生大吃一惊，这枪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顷刻间电死一头牛都没问题，何况是他华生？难道他真的要不战而败了？手指按在了扳机上，渐渐用力，华生瞪大双眼，强迫自己冷静，绝对不可以扣下扳机。然后他的手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顷刻间，华生的手指便用力，发射了电击枪。 一枪之后是另一枪，一连开了两枪，但是华生却没有被电击，仍旧好好活着。华生睁开刚刚本能闭上的眼，同时听到了两声短促的嘶吼声。 关键时刻，华生的枪竟然调转了枪口，射向了房间里那两个死飘，一个大学室友。一个曾经的道具师！ 华生的举动惊呆了他自己，还有躺在床上的杰西。然后杰西的表情很快便从讶异变成了惊恐，因为华生的枪口马上指向了她。 “你。你要杀我？”杰西颤抖着问道，“再一次？” 华生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刚刚的自己是受了祖父的控制！生死关头，是祖父救了自己一命，通过干预自己脑电波的形式。 “不，祖父，不要！”华生集中意念去抗衡，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他不能开枪，他不能第二次“害死”杰西！ “笨蛋。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引你来这里吗？”皮尔斯现身于华生的面前，一改刚刚的温柔，而是带着长辈教训后背的严厉口吻，“你以为她为什么会通过evp向你求救？你以为她为什么向你传达‘教堂’这个讯息？她被泰勒他们困在这里，怎么可能有能力做这些？”其实华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虽然想到了杰西有可能是受泰勒的指使，虽然想到了这可能是陷阱，但是他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祖父，是我害了她。我不能，我是来救杰西的啊！”华生仍在跟皮尔斯抗衡。 就在华生跟皮尔斯抗衡的这空档，杰西已经消失不见。一眨眼的功夫。华生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他哪里是在什么地下室，其实仍旧置身于走廊上而已。刚刚关于环境的幻觉，随着杰西的远离已经消失。 皮尔斯飘近华生，想要伸手抚摸华生的脸，可是却是徒然，毕竟人鬼殊途，他对孙子的想念和重逢的喜悦，根本无从宣泄。 皮尔斯叹息一声。大声叫道：“泰勒，我就在这里。你们要报仇，尽管冲我来。我罪有应得，理应为我当初的罪行付出代价，我已经偷生了后半辈子，已经是赚到了，现在，我来赎罪，甘愿沦为你们的阶下囚，承受当年我给你们的痛苦。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吧，我不会抵抗，但吉尼尔是无辜的！”… “我们也是无辜的！”教堂的上方徒然传来一片压抑的气流，十几人的声音忽大忽小，频率不一，随着压顶的气流冲击过来，有的愤怒，有的兴奋，愤怒是因为时隔六十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兴奋是因为听说皮尔斯并不打算抵抗，是甘愿遭受他们的折磨。这声音就如同固体一般沉重，华生只觉得胸闷得喘不过气。 皮尔斯大笑两声，继续说道：“吉尼尔是无辜的，就像当年的你们一样无辜！泰勒，我必须告诉你，必须告诉你一个我隐藏了六十年的秘密！” 秘密？华生不可思议地望着皮尔斯那虚空半透明的影像，难道说六十年前的真相并不是像李悟梦中上演的那般？还有什么泰勒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可是不管怎么样，华生不能够让祖父成为泰勒他们的阶下囚，尽管祖父曾经恶贯满盈，但他已经诚心悔改，是出于自私和对亲人的维护也好，是出于化解双方仇恨，让双方都得到解脱的角度也好，华生都不能让事情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他此行的目的是结束一切。 “秘密？”一个厚重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那边飘来，这声音正是来自于泰勒，教堂死飘的首领，当年的牧师。显然，泰勒对于皮尔斯讲的那个秘密感兴趣！ 就在皮尔斯要开口继续讲出那个秘密，华生集中精神等待聆听的时候，他只感觉到有一股凉风从小腿旁飘过，低头一看，自己右脚脚踝处的电击枪已经没了踪影。 华生只觉得心一凉，猛然抬头转向四周，很快便看到了杰西！只见杰西竟然费力地拖起了电击枪，枪口直指着他这边。只不过，杰西指向的不是华生，而是皮尔斯！ “不要！杰西！”华生大叫着朝杰西奔过去，可惜已经太晚，杰西的这套计划似乎是早就制定好的，她毫不犹豫，毫不心软，直接扣动了扳机。也难怪，皮尔斯又不是华生，杰西又怎么会心软？ 带电的飞镖径直射中了皮尔斯，一时间，皮尔斯被电流织成的密网包围住，随着激烈的电流声，密网越收越紧，皮尔斯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不！”华生不顾一切地冲向皮尔斯，又一次失去至亲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一时间，华生都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差点就冲进了电网之中。幸好，幸好有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只鬼救了他，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杰西。 “吉尼尔，不要靠近，危险！”杰西直接撞向了华生，把华生撞到在地。 没过几秒钟，皮尔斯的嘶吼声已经急转直下，变成了不甘的呻吟，华生听得清，听清了祖父真正最后的留言，他说：秘密！ 皮尔斯消失了，第二次，也是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个曾经的变态杀人魔，曾经后悔觉醒想要为自己的恶行赎罪的杀人魔，就这样彻底地消失了。而毋庸置疑，皮尔斯是带着他所谓的秘密再次消失的！ 华生痛苦地抱住头，悲痛之余，他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抬头恶狠狠地等着面前的杰西，难道说，杰西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祖父？为什么？为什么？杰西甚至阻止自己靠近电网触电而死，她对自己，明明还有感情，可是如果还有感情，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这陷阱中来？难道，难道杰西设下的陷阱不是为自己，而是，祖父？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杰西是受了死飘们的指使，在祖父就要说出那个秘密之前对他下手的！ 华生怒视着杰西，而杰西却仍旧用温柔的眼神与华生对视，甚至轻轻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华生想要抓住杰西的肩膀去质问，甚至动了心思想要再次杀死杰西为祖父报仇，但他忍住了，双手也从杰西肩膀的虚无中穿过。 杰西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又惊恐地望向四周。华生随着杰西的眼神跟着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华生看见了地面上墙面上，冒出了无数个残缺的白影，它们支离破碎，身首异处，集中地向他们包围过来。 初雪说过，死飘会本能地认定自己变成鬼的样子就是自己死的时候的模样，所以华生现在目睹的死飘们，就是残缺不全的，支离破碎的！ “你们，你们？”杰西想要拉着华生站起身，可是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她的能量刚刚都耗费在了偷枪和射击皮尔斯上，于是杰西的手根本就碰触不到华生，她惊恐地望着四面八方靠过来的死飘们，颤声问，“你们想做什么？我已经帮你们报了仇了，已经彻底消灭了皮尔斯，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们会放过我跟吉尼尔！” 杰西话音刚落，一个白影闪到杰西面前，一只手就锁住了杰西的喉咙，而杰西真的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痛苦地再不能说话。 这个肠子拖在地上的中年死飘正是当年的牧师泰勒，他恶狠狠地质问杰西，“皮尔斯已经甘愿留下来接受我们的制裁，漫长的制裁，而你，你却……” 杰西吃力地摇头，极力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华生对杰西仍旧抱有旧情和感激，这会儿知道杰西无心害自己，更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了电击枪，对准了泰勒。 泰勒的反应也很快，瞬间变发现了自己被华生瞄准，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杰西恢复了自由，忙转身冲华生大叫：“吉尼尔，快跑，趁他们还不敢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