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帮忙
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初雪听到了陌生的铃声。 “这是什么声音？”初雪在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机响之后，问华生。 华生哭笑不得，“这是咱们家的门铃声啦。” “哦，是门铃声啊，”初雪笑着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谁会在大晚上的来敲门啊，这个新家的地址难道也泄露了？小李子，你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可是把华生姐夫的话铭记于心的，知道你们不会再接危险的生意了，所以慕名而来找到工作室的顾客，我都是严守秘密的。”李悟忙澄清。 华生站起身，走到门口的可视对讲机前，在屏幕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一脸凝重的神色。 “你找谁？”华生按下了对讲，有些警惕地问。 “哦，你好，我找初雪初小姐，”男人面露为难之色，“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我这里真的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需要初小姐的帮忙。” 华生有些不悦，他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很好的，如果也不是李悟透露了消息，难道是沙莎？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华生最在意的是他们的新家地址是怎么外泄的，以后会不会还有很多顾客和麻烦事找到这里来。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其实我是先去过初雪的工作室的，结果那里已经被转租出去，正巧我看到了搬家公司的车子停在楼下，就冲搬家公司的工人打听了一下消息。这才知道初小姐搬到了这里。” 华生压抑住怒火，他特别叮嘱过搬家公司的负责人的，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而且这别墅区的保安也不尽责。怎么就这样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了呢？ “您别误会，不是搬家公司的人不好，其实是我利用了职权。几个工人被我吓唬了几句，这才告诉了我地址。” “职权？”华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男人掏出了证件。对准镜头。华生看得清楚，这个男人名叫容鹏，竟然是n市公安局的刑警。 华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毕竟对方的身份是警察，而且也算客气，如果这次把他拒之门外，搞不好他会纠缠不休。还不如让他进来，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华生知道，一个刑警，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是绝对不会找初雪这样的人帮忙的，找初雪帮忙，对于刑警来说，绝对是一件丢面子，且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私密。所以，华生对于这个容鹏到访的目的也有些好奇。 客厅里。容鹏坐到了三个人的对面，有些局促，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沙莎这个大美女。容鹏甚至不敢直视沙莎。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正在侦办一件连环凶杀案，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四个死者，而且全都是十几岁年纪的初中生，案件性质恶劣，我们警方又没有什么头绪……”容鹏挠挠头，有些羞愧。 初雪理解容鹏身为一名刑警，却找个神婆帮忙的窘迫，如果不是上面的压力太大。事情关系到他的仕途，那么就是他实在是害怕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急于捉到凶徒。 李悟耸耸肩膀，“我没听说最近n市有什么大案啊。” 容鹏回答：“这件案子目前处于保密状态。因为四个死者都是初中生，凶徒显然是针对孩子下手的，如果这个时候公开，怕会引起社会恐慌。当然，公开也有公开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引起孩子和家长的警惕，加强戒备，但是就这件案子来说，四个死者都是同一所中学的学生，而且属于同一类型，我们推断凶手很可能只是针对这一所中学，这一类型的孩子，如果把影响扩大了，反而是弊大于利。” “同一类型的孩子？”初雪好奇，本能地就往下问，“什么类型的孩子？” “怎么说呢？”容鹏叹了口气，“四个死者都是第五中学的不良少年，平时逃课打架携带管制刀具都是常事，别说被学校批评处分了，还都进过派出所的那种。”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孩子，也不能就这样被判了死刑啊，”初雪有些气愤，“他们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家长的过失？如果他们的家长能够好好教育……” 华生搂住初雪的肩膀，知道初雪对于这种事最不能释怀，因为她自己就是个从十几岁的时候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华生心想，估计这个忙，初雪是要帮的，其实他也不反对，毕竟帮这个忙可以挽救更多的孩子，而且对手只是个连环凶手，而不是什么恶鬼邪灵，只要他能够寸步不离地保护初雪，这件事情的危险系数估计会比之前的时间要低得多。 “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华生试探性地问容鹏。 “找到尸体，”容鹏回答，“我们警方现在苦无头绪，主要还是因为线索太少，只要找到了四个死者的尸体，有了尸体和藏尸的地点，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线索。” “什么啊？闹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尸体在哪里啊？”李悟插嘴，“既然没见到尸体，你们怎么知道四个孩子已经死了？” “因为尸体的某个部分已经被送到了死者的家长手中，对吧？”一直沉默的沙莎突然幽幽地说道。 容鹏大吃一惊，这次终于敢直视沙莎，“你，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警方的保密工作出现了漏洞？ “有个家长找到过我，她希望我能够通过她儿子的脾脏找到尸体的所在，只不过我拒绝了，因为一旦我答应了，她就要想办法从警局偷出那个脾脏，我可不想掺和进这么复杂的事情。”沙莎不紧不慢地回答。 容鹏点点头，“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寄希望于灵异手段的人啊。没错，四个死者的家长都收到了他们孩子的器官，分别是心脏，肝脏，肺和脾脏。根据法医的检验，这些器官是在人死后被摘除的，而且手法十分纯熟，我们怀疑凶手是个有医学背景的人。” 华生看到一旁的初雪一副纠结的神情，显然是想要帮忙，可是又碍于之前答应过不再涉险，所以才左右为难。 “沙莎，这件事我看还是由你出马比较合适。”华生望向沙莎，为了初雪，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自掏腰包的准备，只是暗暗祈祷，沙莎不要再狮子大开口。 沙莎皱起眉头，“为什么是我？人家容警官找的又不是我！” 容鹏看了看初雪和华生，聪明的他马上明白过来，忙冲沙莎赔笑，“看来这位小姐也是高手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死者的家长能够找到您，您一定就是高人，这件事，还恳请您出马。” 沙莎冷笑一声，颇为不情愿地应承了一句，“那好吧，我就试试看吧。这顿饭还真的不是白吃的啊！” 初雪一看沙莎答应帮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几个人商量了具体的帮忙细节，时间定在明晚，由容鹏负责把警局里那四个器官拿到沙莎那里，沙莎再通过她的超能感应力，去推算尸体的所在。这事儿如果是交给初雪的话，初雪一定就是去四个死者的学校里通过evp招魂，跟鬼魂对话，直接问凶手是谁了，虽然说初雪的方法更加直接，但是初雪也相信沙莎的能力，而且自己这几天还得琢磨给那个该死的影子联盟上供的事情，还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件事。 晚上快九点钟，大家从初雪的家里散去，三个访客都是各自开车过来的。此刻也都各自开车离去。送走客人之后，华生就一直在等电话，他本来以为沙莎会当着容鹏的面直接跟自己谈价钱，因为初雪那副想要帮忙的样子，谁都看得出，初雪的热心肠沙莎更是了解，尤其是这件事关系到的是十几岁的少年。可是沙莎没提钱的事，华生就以为沙莎会晚容鹏一步离开，跟自己谈价钱报酬的事，可是沙莎却在听说容鹏要告辞的时候，也说要走。于是华生就以为他很快会接到沙莎的电话，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仍旧没有电话。这下华生懂了，他把手机一丢，安心地躺在了床上。 “怎么了？你在笑什么？”初雪问华生。 “我一直以为沙莎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这个冷面女人也有动凡心的时候。”华生笑着调侃。 “你是说，沙莎对那个容鹏……”初雪也回过味来，今晚的沙莎确实不同，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答应帮忙了，而且没提钱！ “不过，那个容鹏也的确不错，长得有些小帅，而且身为一个刑警，居然愿意相信灵异什么的，来找我帮忙，这在容鹏的同事或者领导看来绝对是‘大逆不道’，可是在我和沙莎这种人看来，倒是觉得对方很可爱呢。他一直彬彬有礼，说话也很客气温柔。” 华生收起笑意，蹙眉问道：“怎么？你竟然在我面前公然夸奖别的男人？” 初雪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已经被华生压到了身下。 同一时刻，沙莎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容鹏的名片，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想起容鹏的样子，她会泛起一丝甜蜜在心头，可是甜蜜过后，她又痛苦地紧闭双眼。沙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模样，想要吸引容鹏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问题，可是问题是，一旦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厌恶反感甚至恶心到马上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