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恋的预兆
午餐时间，初雪和华生总算在郑浩打工的公司餐厅里找到了正独自一人吃饭的郑浩。华生坐到郑浩对面，对着那个憔悴的男人开‘门’见山，说了句你好之后便提出了曹道长的名号。 一开始郑浩还警惕地保持沉默，但到后来，经过了华生初雪的一番解释之后，郑浩也意识到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便一推面前的餐盘，站起身，指了指外面，意思是餐厅里不方便讲话。 十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写字楼后方的一个角落里，郑浩四下观察了片刻确定没人之后才问华生：“你是说，曹道长现在就在那个‘混’蛋恶棍乔磊的家里？而且还把他折磨得半死不活？” 华生点头，“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个曹道长？” 郑浩叹了口气，“其实，其实是我主动联系曹道长的，李丹去世后我就一直想要替她讨回公道，诉诸法律，结果乔磊这个老‘jian’巨猾的恶棍早有准备，被判成了正当防卫，没办法，我只好寻求歪‘门’邪道了。我听说了‘谁该死’这个幽灵论坛，就写好了控诉乔磊的帖子，每天晚上上网等待机会能够碰见那个幽灵论坛，上去发帖。但我也知道，这样做机会渺茫，我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于是我就给老家的曹道长写了一封信。曹道长是我的老乡，六十岁以后就已经算是退休，住在偏僻的乡下隐居。他已经下定决心金盆洗手，不问世事了，本来我不该去打扰他的，可是我又别无选择。曹道长早些年受过我家的恩惠，毕竟他一个独居老人，生活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村里人又比较忌讳他，只有我们家会经常去他家帮忙，我小的时候也经常找他给我讲故事。于是我抱着一线希望给他写了一封求助信。曹道长没有回信，我以为他没收到信或者是铁了心不在出山呢。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曹道长有恩必报，是个有情有义的老人，一把年纪还要为你出山惩治坏人。”初雪为之动容，曹道长的形象在她心中突然高大起来，“曹道长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正是因为如此。也因为他不知道你后来又去找了什么幽灵版主帮你复仇，所以他才会为了亲自折磨乔磊帮你复仇，反而跟幽灵版主抢起了猎物。” 郑浩急得直挠头，“都怪我，都怪我，居然不信曹道长会为我出山，结果又找了幽灵版主，现在可好，我给曹道长招惹了麻烦啦！唉，曹道长也是的。既然来了n市帮我，为什么不肯联系我让我知道呢？” “我想，曹道长是不想让你觉得你欠他人情吧。他想默默地来，帮你复仇之后再默默地走。”初雪越加觉得曹道长是个好人。 华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曹道长的确是为李丹复仇而来，但是好在他不是直接冲着给李丹复仇而来的，其实他是郑浩的帮手，这样一来，由郑浩出面劝说曹道长的话，曹道长应该就会把乔磊借给他们一天晚上的。 “郑浩，曹道长既然已经收山。想必这次出来再次利用他的道法取人‘性’命，一定会有损他的寿命或健康。毕竟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再经不起折腾。不如你就去劝劝他。把乔磊‘交’给我们，再由我们把乔磊‘交’给幽灵版主那边，这样不但可以替我们解围，也能让曹道长身上少一笔血债不是吗？”华生怕郑浩不肯，又简单扼要地讲了他们如何被幽灵版主威胁三天内替他找到凶手得事情，以及幽灵版主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当年害死他们的凶手等等，生怕郑浩不答应。 “郑浩，帮帮我们吧，如果三天内我们找不到幽灵版主要找的凶手，我们会搭上四条人命的。反正乔磊也是个坏蛋，让这个坏蛋当个替死鬼，解救我们四条人命，不是正合适吗？放心吧，乔磊落在幽灵版主手里，不会比在曹道长手里好过的，他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会备受折磨，永远不得超生。”初雪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央求郑浩。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乔磊的人呢？也许你们是想让我说服曹道长收手，从而解救乔磊的。”郑浩仍旧有些犹豫。 华生当下做决定，“咱们还是先去乔家见曹道长吧，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我们，到了乔家咱们再说。” 郑浩依旧很警惕，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乔家在哪里，我自己会过去，咱们直接在乔家见吧。” 初雪马上明白，原来郑浩还是不信他俩，生怕一起走他会被他们给劫持，然后他们会用郑浩去要挟曹道长放了乔磊。也罢，相信郑浩一定会去乔家的，那么就在那里见吧。 一个小时后，初雪和华生跟郑浩再次面对面，这一次，他们是在乔磊的家里，曹道长的面前。华生再次耐心地把他们面临的困境跟曹道长讲了一遍，请求对方把乔磊借给他们用一个晚上，不过与其说借给他们一个晚上，八成也就是把乔磊让给他们了，因为乔磊一旦被扣上了害死岳家五口凶手的帽子的话，他恐怕是见不到大后天早上的太阳的。 曹道长听华生初雪你一言我一语急切地讲完了复杂的情势，眯眼审视着华生和初雪，那双依旧清亮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看穿华生初雪是不是在撒谎。 曹道长并不急于给华生初雪回应，而是转身去跟郑浩叙旧去了。初雪刚想再跟上去游说，却被华生拦了下来，“算了，咱们在这里等等吧，‘欲’速则不达。” 结果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傍晚五点钟。华生看了看时间，从玄关处走到客厅里，去跟曹道长告别。 “曹道长，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必须赶回去，否则会被幽灵版主那伙鬼魂‘洞’察到我们的意图，我们这就告辞了，但明天一早我们还会来。相信您一定会相信我们的。明天见。”说完，华生便拉着初雪出了乔家别墅大‘门’。 两人驾驶着车子回到自家的别墅，一进‘门’便听到了客厅里沙莎、李悟和岳晨安的争吵声，听起来像是岳晨安在跟沙莎拌嘴，李悟则是打圆场。踏入家‘门’，初雪大吃一惊，只见客厅一片狼藉，家具什么的都被挪到了墙边，客厅的正中央被“雷神”占据，而且是拆得‘乱’七八糟的机器。 “你们，你们这是要拆了我家啊！”初雪一面说一面跳着脚找空隙落脚，走到客厅中央沙莎的旁边。 “放心，”岳晨安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们已经在做今晚的收尾工作啦，六点半之前把这里恢复原状，把机器搬到车库那里去，怎么样？你们那边还顺利吗？” 初雪耸肩，无奈地说：“不太顺利，我们明天一早还得去乔家。你们这边怎么样？机器改装得怎样？能不能完全掩饰起来？” 李悟挠着头笑着说：“也不太顺利，我跟岳晨安有些意见不合，沙莎姐想要从中调和，结果……” “结果沙莎又跟岳晨安吵了起来？变成你来劝架？”初雪问道。 岳晨安吊儿郎当地笑着，“是啊，就是这样，我看明天还是别让沙莎再过来啦，我跟李悟两个的矛盾还简单，一旦她掺和进来，就复杂了。唉，要不，沙莎，你明天就去医院陪你的容鹏吧。” 一听岳晨安提容鹏，沙莎马上由气愤变成了哀伤。她低头不语，开始搬动机器零件。岳晨安看了看时间，也不再跟沙莎斗嘴，开始干活。 马上六点半的时候，客厅已经恢复原状，沙莎和岳晨安先后离开，李悟则是准备留宿在初雪家里，这里的客房已经成了李悟的第二个家。 晚间，初雪躺在华生的臂弯里，两人久久不能入睡。 “沙莎临走前跟我说，说她失恋了，”初雪面对着华生的‘胸’膛，感受着华生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幸福实实在在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想到沙莎此刻估计一个人在‘床’上揪心痛苦，不免有些感怀，“她说岳晨安竟然把她整容前的照片发给了住院的容鹏，下午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给容鹏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可是容鹏没有接。” “是啊，如果是打不通，或者是由别人接通那还好说，可能是手机不在容鹏身边，”华生猜测着，“通了却没人接，恐怕是容鹏拿着手机，看到是沙莎的来电，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所以不接吧。这的确算是失恋的预兆。” “唉，沙莎好不容易才能对一个男人动心，结果，这个男人就这么经不起考验。沙莎还真是可怜，之前的岳晨安，现在的容鹏，她爱错了两个男人，两个负心汉。”初雪不免有些气愤，替沙莎感到不值。 华生把初雪抱得更紧，“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啊，你遇到了绝世好男人。” 初雪把脸贴在华生的‘胸’膛，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无比的踏实幸福，哪怕接下来他们要面对危险的生死攸关，初雪也不觉得害怕，因为有华生在身边，她敢肯定，一定会逢凶化吉。 “是啊，我真是比沙莎幸福太多啦，”初雪蠕动身体，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望着身边的华生，曾经梦寐以求的男神，如今自己的枕边人，深情说道，“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吗？” 华生用力点头，坚定而温柔地说：“这一生你最不用担忧的就是这件事情，我是推也推不开，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跑，无论怎样，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不管是天堂人间，十八层地狱也好，哪怕是被岳峰他们给俘虏，鬼火焚身也罢，都无法把我从你身边夺走。我们这辈子是注定会在一起的，命中注定，分不开。”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