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赚银子
杨李氏回到店铺里，发现店铺里只有杨小菊一个人，她正盘腿坐在店里整理着白天赚来的银子，一双纤细的小手左右扒拉着，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杨李氏看着杨小菊，仔细端详着杨小菊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与她自己之前的那个小菊有些不一样似的。 “哦，奶奶，您回来了，一声不肯的，吓我一大跳呢？”杨小菊忽然抬起头，这才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杨李氏。 杨李氏微微一笑，在杨小菊的身边蹲了下来：“小菊，绣片全部卖完了吗？” 杨小菊的脸上漾起一阵淡淡的微笑，抬起头回答道：“没有的，奶奶，今天的话已经够乱的了，我想趁晚上的这点时间将剩余的绣片串起来，挂在店里面，。这样一来，会吸引更多的客户到店里来的。” 杨李氏总是感觉杨小菊人小鬼大，她之所以没有将那些绣片卖光，是想留出一些作为招牌，她不敢说什么，急忙蹲下来帮着杨小菊穿绣片。 杨小菊懂事得很，看见杨李氏要蹲下来帮忙穿绣片，急忙上前将杨李氏搀扶了起来，恭敬地说道：“奶奶，您别忙活了，站了一天了，也累了，休息一下吧，就这么一点绣片，我一下子就穿好了呢。” 杨李氏顿时觉得杨小菊的这些话暖暖的，但杨李氏又不忍心看着杨小菊再这么辛苦下去。 “没事的，奶奶不累的，就这么一点点，两个人做起来更快一点不是吗？反正奶奶一个人也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穿，穿完了再一起睡吧。”杨李氏显然是不想让杨小菊一个人这么劳累。 杨李氏和杨小菊穿好了绣片，天色已经很晚了，杨小菊收拾了一下店里，看了看店外，说道：“奶奶，不如我们在外边转转吧，顺便还能吃点饭，外面的小酒馆似乎还没有打烊。” 杨李氏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时候还有到酒馆吃饭的时候呢？她皱着眉头问：“小菊，这样不好吧，恐怕要花好多钱呢？咱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呢？” 杨小菊早就料到了杨李氏肯定会这么说，于是，杨小菊便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拍着杨李氏的肩膀说道：“奶奶，你就放心吧，咱们又不是天天上酒馆，就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再说，我们今天可是没地方吃啊，只有在外面吃了。” 杨李氏觉得杨小菊的话道有几分道理，也不再有多余的想法，就顺着杨小菊的话茬说道：“好吧，那我们出去吃点面条吧？填饱肚子就好了。” 杨小菊却不是这么想的，要知道杨李氏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在外边的酒馆里吃上一顿饭呢？就吃一顿面的话，也确实有些划不来，于是，杨小菊找了镇上一家比较好的酒馆，她想让杨李氏吃上她以前没有吃过的东西。 这家酒馆叫八方迎客，酒馆的外面装扮的挺漂亮的黑色木板上写着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八方迎客！干净的店铺周围，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南来的北往的，达官贵人，富家小姐们来回地出出进进，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在门口不断地与来往的宾客寒暄着，打着招呼。 杨李氏走到门口，抬头看看了杨小菊，嘴唇微微蠕动着：“小菊，这，这里恐怕我们吃不起，走吧，都是有钱人来的地方，赶紧走吧，街边上有个摆面摊的老大娘，她那里的面劲道光滑，而且价格也不高，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 杨小菊看了杨李氏一眼，紧紧地拉着杨李氏粗糙的手，并没有要转身去面摊的样子。 “奶奶，不要了，我们就当是到处看看还不成行吗？再说了，我们又不天天来这里。”杨小菊的话总是多多少少有点理由的，这让杨李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小菊拉着杨李氏朝着酒馆的里边走去，里面的人倒是很多，男男女女，桌子上放着五颜六色的菜，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让杨小菊本来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忽然变得更加的不安分了起来，也不知道杨李氏是不是跟她一样？ 站在门口招呼的中年男子看见杨小菊牵着杨李氏，急忙走了过来，上前拦住她们：“站住！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呢？” 中年男子的一句话让杨小菊有些惊愕，她猛然抬头：“什么？我们走错了地方？难道你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 杨小菊看清楚了，中年男子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瞧不起她们，嫌她们穿着很朴素，甚至身上还有补丁，杨小菊知道，这人八成是怕她们拿不出饭钱，所以才阻拦她们的。 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一老一小，用蔑视的眼神说道：“是吃饭的地方，但是，像你们......” “没事，只要是吃饭的地方就好，我还以为我到了茅房了呢？”杨小菊拉着杨李氏，径直往前走，并没有理会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 听见杨小菊说话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看着走进酒馆的杨小菊和杨李氏，脸色铁青，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怎么能？” 杨小菊的话让杨李氏捏了一把汗，杨小菊怎么会这么说话？难道她一点不害怕吗？要知道，得罪这些人可是不得了的。 杨小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小二，二斤凉拌耳丝，两盘水饺，一壶女儿红。” “好勒，客官您稍等片刻。”小二将毛巾搭在了肩膀上，一溜烟地跑去了。 站在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好像就是这家酒馆的掌柜，说是掌柜的确不像个掌柜，他总是站在门口招待着来往的客人，很少坐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子，这也许就是这家酒馆比其他酒馆火爆的原因吧。 中年男子朝着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一看是掌柜的朝着自己招手，急忙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掌柜的，什么事啊？” “看到刚才进来的一老一小了吗？她们点的菜放到最后，我估摸着他们什么根本就没有银子，八成了饿极了才进来寻嘴的，你最好留点神，不然的话，最好酒钱收不到的话不但要辞退你还要扣你双倍的工钱。”掌柜的话很有震慑力，小二算了一下，双倍的话就等于这一年白干了，再被掌柜的开除的话，那可是很丢人的。 杨小菊等不及了，拍着桌子嚷嚷道：“喂，我说小二能不能快点啊，我们是不是要等到明天去呢？” 店小二急忙上前，弯腰说道：“对不住了，客官，马上就好，您稍微等一会。” “就这样的服务态度，亏你们还是镇上顶好的酒馆呢？”杨小菊嚷嚷着，她是想故意让这店里的掌柜的听见，也是想让所有吃饭的人都听见。 杨小菊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就找来旁边一些人的围观，其中有些人的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并大声嚷嚷着：“哦，那不是七小姐饰品店的杨小菊吗？” “哦，杨小菊啊，她的绣品卖得不错呢，好多人排队都还买不到呢？” “是啊是啊，绣品确实不错，姑娘人品也不错啊。我老婆回来还说，不但给她挑选了适合自己的绣片，还建议她选择什么样的饰品呢？” 大家一时间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这时候，有两个小伙子哗啦呼啦地拍着桌子，大声嚷嚷道：“上菜！快给杨小菊上菜！”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上菜的声音，随着碗筷的敲打声一时间响成一片。 掌柜的明显有些慌张，小跑过来，慌慌张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说，你们要是不赶紧给七小姐店铺的掌柜上菜的话，我们都会统统撤离，而且饭前钱一分钱也不会给的。”站在桌子上的青年男子说道。 掌柜的看到这阵势，顿时吓得蒙住了，支吾了一会说道：“好好好，这就去上菜，稍等，稍等。” 回头，掌柜的冲着小二吼道：“去，还不赶紧上菜？” 小二吓得慌慌张张地跑下去了，掌柜的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汗滴，嘴里兀自念叨着：“七小姐饰品店？是不是前几日挂了好多绣片出来的那个店？就是绣了几张破布片，竟是这样的得人心？还真没有看出来呢？” 杨小菊正要准备离开这里呢？自己饿不饿都没有关系，倒是杨李氏忙活了一天了，还跟着自己遭罪，心里很过意不去的，余氏，跟杨李氏说道：“奶奶，对不住了，本来是想着带着您出来吃个饭，散散心，没有想到竟然遭到这么多的窝心事。” 杨李氏很是宽慰地看着杨小菊，半天了说道：“小菊，奶奶倒是没有事，可这么多人都这么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呢？” 杨小菊笑着说道：“奶奶，您忘记了？这些人都是来咱们店铺买过绣片的人呢？” 看见杨李氏有些想不起来，杨小菊轻轻地拍了拍杨李氏的肩膀说道：“奶奶，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害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