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同学眼里的怪人
在同班同学的眼里,我成了怪人一个,但鉴于我是来自于小山沟的人,到了大学依然保持勤于学业,刻苦用功的习惯他们能理解,他们就是不能理解我对于他们各种时事、新闻的讨论充耳不闻的态度,李汝说我要改变我的思想,说我再这么下去永远成不了北大人。 北大是以开放的教育而闻名的。 还这里学习主要的不是做学问,而是追求真理。 北大人只是个精神概念,没有精神的向往与熏陶,拿了毕业证走人的不是北大人。 我很纳闷他们怎么对国家领导层的动态一清二楚,谁跟谁一派,谁谁在会议上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好像他们列席旁听一样。 我不是对他们的讨论的事情不感兴趣,而是他们讨论的时事新闻对我来说已经是旧得不能再旧的旧闻了,但我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可以改变个人的命运,我可改变不了国家的命运!于是我一心一意的在听课,写小说,就是想在这个学期,完成我第一篇长篇小说的创作。 宋逸飞每个星期都跟我一起骑自行车去看新开发的楼盘。 此时北京还没有环路,但已经有了地铁,出了二环之外都是荒凉之地。 “你想在这里买房呀?” 我们去了最近开发的一个别墅区,当时一幢别墅的价格是八十万元。 我要把它买下来。 “你疯了?”这是我这些天听到最多的话,宋逸飞这么说,我妈也这么说,我哥是不是这么说我不知道,因为他在公鸡山上没有电话,连信都不通,邮递员都不上那去,只到村委会,还是一个星期去一次。 可我执意要买,我说房价会涨,这一点我妈相信。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买的那幢楼现在有人出四万跟我们都不卖。 可花八十万去买别墅也太夸张了,更何况我们家人都没有打算去北京住。 “不是买来住的,是投资。妈,相信我。”我真后悔把存折交给我妈管理,现在要从手里拿钱太难了。 我只能在邮电局里打长话,可他们最迟六点下班,为了避开办公室的人,我只能在中午的时候打。 “不行,我不能给你。”我妈拒绝了。 我只能等放寒假的时候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了,但愿到时这一区的别墅还没有卖完。 回到学校,发现班里不少女同学都集中在宿舍里,正在兴奋的讨论着他们下午在公园晨的演讲活动。 “有不少的市民支持我们的呢!” 他们的演讲内容是抨击政府领导的腐败现象。 反对腐败没错,但绝对不是几个学生闹一闹就能解决的事情。我知道这段时间正是一个sao动的年月,大学生们都认为自己肩负着“铁肩担道义”的重任。 “秦小琴,今天下午你活动你又没有参加?是不是又跟你的老乡约会去了?”李汝看到我进来,问道。 她们都知道我跟宋逸飞的关系,我也没打算瞒着。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收拾好书包里的东西,准备去图书馆看书,写小说。 “小琴,你等一会,我跟你一起去。”李汝叫住了我,估计她还没有放弃,想把我争取过去。 李汝是位官阶不小领导,比我们那里金沙市的市长还要高一级。可在京城,还不能算得上高干,听说她舅舅的官阶也更大。 她从小耳闻目染的都是政法,她当上我们班的班长,是个政治活跃分子也不奇怪,她将来肯定也是从政的料,真奇怪她选择的是中文系而不是政治系。 “我们也去。”其他的同学也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出了宿舍楼,向图书馆走去,又路过了那片草坪。 我们看到王湄也在,李汝兴奋的说到:“王湄在那,王子木肯定也在,走,去听一会。”李汝拉着我过去,“王子木唱歌好听极了,我不骗你。” 我也很想听,便跟着一起过去,王子木跟几个男女都在一起,看到我们过来,微笑的向我们点了一下头,说:“现在是点唱时间,你们想听什么歌?” “CaliforniaHotel。”王湄说道。 加州旅馆? 我也很想听呢,最喜欢里面的吉它了。 王子木已经弹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是个中高手,有不少人被吸引了过来。 我和李汝在王湄的旁边坐下了,很快,我们的后面坐满了人。 王子木开口了,非常有味道,咬字纯正而标准。 我英文的发音很不标准,我从来不敢唱英文歌曲。虽然现在我的英语口语进步了不少,但还是不敢开口说。
这个时候中国乐坛都还在争论李谷一的唱法,大都数音乐人是及其反感通俗歌曲这一说法,在这里,能听到一些经典的英文歌曲已经是走在时代的先锋了。 流行的大都是从台湾、香港传过来的歌曲,而像齐秦、罗大佑、崔健等人的歌曲还是听不到。 大家唱得最多的邓丽君的歌曲。 所以很多的人都模仿英文歌曲在创作,有的人直接翻唱,你《路灯下的小女孩》也是当时最流行的一首歌曲。可在这里,大家都唱英文版的。 又有人点了几首歌。 大家听到津津有味,我拉了李汝的袖子一下,示意她离开,她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跟我一起去了图书馆。 我急于离开不是因为王子木唱的不好听,而是我担心控制不了自己,刚才再点歌的时候我差点喊出了”waitingforyou”,这可是90年代后才出现的歌! 这也是我听到第一首让我听过之后忘不了英文歌曲。 “Whereveryougo,whereveryoudo——”我心里想着它,忍不住哼出声来。 “你在唱什么?这是什么歌?很好听呢!” “瞎哼的。”我连忙停住。 “小琴,我发现你很怪,你不是不关心我们的活动,而是不屑,好像你心中隐藏着很多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李汝探究的看着我。 “是你想多了。”我掩饰。 “不是我想多了。你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而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样子。”李汝很肯定的说。 “什么呀?你也太敏感了吧?我不是不屑,而是不懂,也不想懂。我总觉得呀我们国家目前存在的问题,不是我们几个学生能改变得了的。” “你也太小看我们的力量了。”李汝神秘的说道,“我们正在筹备一场运动。” 我不敢跟她说太多,好在也到了图书馆,我们找到了座位,开始看起书。 我开始一笔一划的写起了我的小说,已经完成了十多万字,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完稿了,我打算下个学期开学后开始跑出版社,看看能不能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