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氏族奴隶
“哦，原来这个家族叫萨克塞兰。”贝吉特念叨了一句。 “你连家族名都不知道......”莱恩更凌乱了。 “我妈不记得。”贝吉特无奈里带着点无辜，“好了，你先去吃饭吧，我要想一想。” “那我的戒指......”莱恩念念不忘他的家当。 “在我这里安全一点。”贝吉特似乎心情不太好，朝他甩甩手，“走吧，走吧。” 等莱恩去吃饭时“食堂”里只剩两个做饭的奴隶。来得太晚，rou都没了，莱恩自己在锅里刮半天划拉了半碗菜粥凑合吃下肚。独自溜达回睡觉的山洞。 莱恩一走进山洞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似乎试图在他身上寻找某些地方受伤的痕迹。莱恩撇撇嘴，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故意重重地坐在床上，然后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了下去。哼，小爷后背没受伤，屁股也没有！ 布鲁克爬过来，在旁边很认真地看着莱恩的脸，莱恩也斜眼看着他。布鲁克上下打量了一下莱恩，感觉实他在不象是装出来的，就问“他没打你？” “没有。”莱恩回答的很干脆。 “那......”布鲁克还想再问问，又不知道怎么措辞。 “嫌我干活笨，骂了我一顿。”莱恩打断了他的猜测，翻身背对着布鲁克，不理他了。 “哦......”布鲁克似乎有那么点失望，也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一切照旧，贝吉特还是面无表情地带他们去矿洞干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莱恩这一天干的格外卖力，在收工前勉强凑够了一筐矿石。 布鲁克看看他几乎装满的筐，“好吧，我相信昨天他骂你了，可是贝吉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莱恩脖子一梗，“你去问他啊。”昨天跟贝吉特聊了一会，莱恩心里有了底，莫名地狂起来了。 看着莱恩一脸的欠扁样，布鲁克真的很想狠揍他一顿，但是贝吉特都没打过他，自己贸然打了又不太妥。万一贝吉特真的护着这小子，打他岂不是找死，只能忍了。 直到晚上睡觉，贝吉特也没有再和莱恩说一句话。夜里莱恩偷偷看向洞口，发现贝吉特还坐在那里，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他手里拿着的一定是那枚铁徽章，莱恩这样想着。 从那次之后，莱恩已经能够基本完成每天的工作任务，贝吉特没有再找莱恩谈话，不过偶尔还是会特别关照他，比如偶尔带块大点的rou给他，甚至在入冬时不知从哪拿了条厚点的被子给莱恩。 在其他奴隶们看来虽然这孩子有时候说话会有点欠揍，不过还好本性不坏。加上对贝吉特特别关照他的事多少有些忌惮，大家对莱恩都还算不错，他算是正式融入了这个小圈子。 一晃半年过去了，现在的莱恩看上去和刚到这里的时候有了很大变化。不仅个头长高不少，以前细瘦的身体也有了些肌rou。往日弱不禁风的少年法师已经有了几分男人味道。 这半年一有机会莱恩就尝试练习各种魔法，几乎把他所知道的魔法都试了个遍。但是令莱恩沮丧的是，不管怎么冥想他也感受不到任何魔法元素，从前时刻围绕在他身边的火元素就像完全抛弃了他，没有半点回应，他现在什么魔法都释放不出来。 莱恩一次次的努力换来的全部都是失败，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不断重复着期待、失望、抓狂的过程。 从其他奴隶那里，莱恩了解到很多东西，血印氏族中等级森严，平时由族长主事，族长上面还有三位只对重大事件做出决策的长老。然后是兽人贵族、平民，由于欠债或别的原因自愿卖身给其他兽人的苦工，再有就是都是通过部落争斗掠夺回来的女性兽人以及这些女兽人生下的孩子，是兽人中最低等的奴隶。 兽人贵族、平民和苦工的儿子长到20岁成年的时候会被安排进行试炼来测试体质和战斗力，以此决定以后在族中的地位。 但是奴隶是不被允许参加试炼的，像贝吉特这样的奴隶要和最低等的人类奴隶住在一起，吃最差的食物，即便见到兽人苦工也要低头行礼。 贝吉特马上就要20岁了，但是没有兽人会在乎这个沉默的奴隶小伙子力气大不大，能不能上战场。 布鲁克曾跟莱恩说过，兽人奴隶中的女性都是贵族的私人财产，而且不可能会有兽人姑娘看上身为奴隶的贝吉特，他注定要孤单一辈子。只要铁矿洞还在，贝吉特就得守着这群人类奴隶，为氏族挖矿直到终老。 春天到了，离氏族年轻人试炼的日子越来越近，贝吉特的情绪也越来越糟。他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一整天不说一个字，偶尔开口就是冲这些人类奴隶发火，几乎每天都有倒霉鬼挨打。包括莱恩在内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躲着贝吉特，唯恐成为他暴躁情绪的出气筒。 一天莱恩和其他奴隶们像往常一样在矿洞里埋头干活，突然外面传来了贝吉特的怒吼，之后是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莱恩心里一惊。奴隶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 直到收工时间，莱恩和其他奴隶们一起走出矿洞才发现，原本在洞口附近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碎块石粉。贝吉特像往常一样坐在矿洞边的石头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奴隶们走出来就拎着绳子过来给他们绑成一串。莱恩发现，贝吉特的右手指背上有许多细碎的伤口。 那么大的石头是被他用拳头砸碎的？莱恩光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那样的一拳如果落在人身上怕是骨头都会碎成渣吧。他缩缩脖子，很小心地走在队伍里。其他人也都和莱恩一样，尽可能把自己缩成空气，生怕哪里惹到这个火药桶。 到晚上收工的时候，莱恩被留了下来。其他人都怜悯的看他一眼然后逃似的躲开了。莱恩也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到这个地方半年来他还没有挨过打，该不会是自己哪里做错惹贝吉特生气了吧。 别人都跑光了，就剩莱恩自己站在那，看着贝吉特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心惊rou跳。贝吉特使劲喘着粗气，用力呼出两口气后似乎好了一点，待情绪稍微平复，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