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节 金蝉脱壳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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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大清国的顶级政局对于京城的老少爷们而言就算是个漏勺,六国饭店的和谈那是万人瞩目,期间消息不断的在民间传播。果不其然,没到第二天的晌午饭,吴大人舌战群鬼,眼见大功告成,却被小鬼子暗害,身受重伤,朝廷被迫签订卖国条约的轶事算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传的沸沸扬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说这京城榆林堡救驾两宫,大败小鬼子的武曲星山东布政吴宸轩大人忍辱负重,代表朝廷和八国联军来议和,虽然据理力争,怎奈国势衰微,无力回天。昨个吴大人实在看不惯手下败将的小鬼子嚣张跋扈,好言劝诫了两句,谁知小鬼子阴险成性,居然趁机暗下毒手,这日本的和谈代表原来是倭寇的血滴子统领假扮的,以灌注内力的暗器,当场暗算。吴大人一时不察,着了道了。虽然没个提防,但是吴大人也是武曲下凡,有武圣星君庇佑,躲过了命门要害,但是贼人也是阴险,终究不能幸免。却说这吴大人着实忠勇无双,身受重伤之际,虽然血流如注,仍然高呼“诸位大人,勿以在下为念。但请毋忘国耻,勤于国事,周全大清江山为要。”然后长叹三声“杀贼、杀贼、杀贼”昏死过去,小鬼子的刺客还欲再下杀手加害,幸得庆王爷、中堂大人等诸位大人的拼死保护,重伤的吴大人才得以身免。缺少了吴大人这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诸位大人也是心内惶恐,迫于洋鬼子的yin威,签下辛丑条约,大清国亿兆生民,人头一两,要赔个四万万五千五两银子,洋鬼子还要拆了京城的四九门,驻兵东交民巷,架炮西什库教堂,以后这京城的老少爷们出门见了红头发蓝眼睛的洋毛子、趿拉着拖拉板的小鬼子都要叩头请安才行。不低头就当街砍头,死了也算白死。”说书先生一段急书,把个茶馆里喝茶嗑瓜子的京旗大爷、四九闲汉听得火冒三丈,一个个直嚷嚷,这庆王爷太面瓜,李老鬼子卖国上瘾,瓜尔佳氏也不撑面儿,好不容易出了个山东英雄好汉武二郎般的吴大人,还好端端的在谈判桌上被人暗算,大清国的国运可算是坎坷的很。一阵乱骂,茶馆的掌柜和小二都是苦笑,反正现在京城还是联军占领,官府管不过来,这莫谈国事的帖子也不济事了,日子过得憋屈,索性让大伙出出气,骂骂娘,讨个好口彩也是好的。 “大清钦命全权大臣便宜行事总理外务部事务和硕庆亲王弈劻;大清钦差全权大臣便宜行事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大臣直隶总督部堂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大清.....西安将军荣禄;大清......山东巡抚武卫右军统治袁世凯”一个个文本签署过了,庆王爷和李中堂都是签条约的老手,程序溜熟,面无表情的挨个落笔,签字画押。到了荣禄荣大人,这位瓜尔佳氏的干才,心内气苦,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嚎啕大哭,不过看着两边的洋人卫队雪亮的刺刀,这位哭归哭,手底下可不慢,该签的字一个也没敢落下。袁世凯低着头在后面跟着,心里暗骂荣禄这个老狗jian诈,本来他打算演这一出的,没想到让荣禄老贼抢了先机,只好把生姜片放回底袋。明天这一出传出去,荣禄就是心存愧疚,被迫卖国的忠臣,他袁世凯就是白脸的jian贼,啊,之一。 李中堂一脸的肃穆,心里却鄙夷的很,看来满人的江山到头了。一个个满人重臣就剩下点戏子玩意,还不如昨天的吴宸轩那个佞臣小人果决,敢当堂挑衅,还能借势行金蝉脱壳的计策,偏偏那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挫货小村,七老八十的年岁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就这么让孙子辈的吴宸轩给三言两语撩拨起无明业火,活生生的带到沟里去了,在众人面前配合着演了场大戏。说起来最可恶的还是吴宸轩这个jian人,利用自个儿的年岁,一副愣头青的热血青年的造型,当着自家这尊大佛玩起了七十二变。从谈判开始就一直唯唯诺诺的马首是瞻,自个儿一时不察,他就突然作法,搅动风云,全身而退的同时把一盆子脏水涓滴不剩的扣了小日本一头一脸,小日本还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现在朝堂上下,民间风议,都把他吴宸轩当成了岳武穆一类的人物。自个这个活秦桧的名义早就戴的扎实了,但是那是为了朝廷分忧,这个捐班的就算是有救驾大功,一介捐班超拔到一省布政,也该肝脑涂地,酬谢天恩了,他可倒好,一开始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为大清国争取利益,特别是用电影说服列强降了一厘的利息,可以说功劳苦劳都有了,不过昨个上午那一幕简直就是裸的在打他李鸿章的脸,这种儿戏居然敢当着他李中堂的面就端上来,简直就是侮辱了他李合肥的智商。 其实旁边木瓜一般的庆王爷心里更是明镜似得,为啥这位的身家性命都是他吴宸轩救出来的,对于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捐班商人,他庆王爷可是五体投地,钦佩的不行。想当初自个儿被老佛爷留在京城里,美其名曰是坐镇总理衙门,总揽议和事务,但是实际是被放在明处当靶子让洋鬼子当出气筒的,一拨拨的大鼻子小鼻子穿街过巷似得从他的王府里进出,连他王爷的翠玉扳指、翡翠鼻烟壶都能被前来“参观”的国际友人给笑纳了,要不是自个儿早先和大师兄们瓜葛甚少,恐怕自个这颗六阳魁首说不定也被大鼻子们给顺便收藏了。就在自个苟且求存,生不如死的节骨眼,济南商会通过同仁堂的乐家给自个送来了几服药,这药材倒是消食化气的对症方子,不过包药材的黄表纸才是真正的救命仙丹。里面夹带的是自个儿偷偷运出城的八十多万两银子的收据,并非山西恒字票号的银票,而是济南商会投资行的收据,上面是收到现银官平八十三万七千六百两正,年息一厘,满年计息。庆王爷当时那是一身的白毛汗啊,这可是自个儿的养老银子,指望那几个就会抽大烟、捧戏子、糟践银子的贝勒儿子养他老人家,恐怕是指望不上的,就是这些年扣扣索索的攒了些孝敬和公孥挪用给票号的利息,满打满算不过百万之数,十万禁军连半个月都没顶住,让三万多洋鬼子就进了正阳门,老佛爷带了光绪一起跑路,自个儿这个平日里三不管的牌位王爷倒成了京城里的顶梁柱,一面组织人手看护各家的产业,一面和进城的联军交涉,其实就是磕头求告使银子,可是自个的手艺早就潮了,能办外交的李鸿章、张之洞、刘绅一一干汉臣都在南方逍遥自在,让自个宅在京城坐蜡,再把这点体己银子给断送了,弈劻自个都像学了寸开泰找个正房高梁的荡秋千算了。现在虽说银子没有到了正地方,但是好赖有了下家愿意接盘子。 弈劻还在琢磨着济南商会的来路,就赶上了号称“绑票之夜”的大乱子,作为京城里资历最高的清国亲王,弈劻第二天就被传唤到了德国人的司令部,但是一番询问德国人也没啥发现,就告诫庆王爷要积极组织京城的步兵衙门和九门提督的兵马,好歹把个京城的治安管管好,别再麻烦联军出手,特别是别让绑匪进出京城比进出自家院子都轻松加愉快。等混混沌沌的过了十多天,得了准信儿,老佛爷已经南巡济南府,两宫安全无虞。就在自家小花园叫了个局,折子戏还没开锣,同仁堂的乐家又送了三副中药,里面是一张地图,横看竖看都没有个头绪,不过庆王爷虽然昏庸但是可不糊涂,叫了几个贴心的笔帖式关门钻研,就有个笔帖式认出了是咸丰爷的陵寝地图,只是不明白这途中的红点是何道理。这时候门房回来回话,说乐家送药的管家传过话“说知道王爷心忧先帝爷的陵寝安危,明日卯时要出城祭扫,午时里头太阳毒辣,需要防暑清热,特意献上同仁堂的特效解暑药三副,一共是十八味的良方,还望王爷能笑纳。”这时候身边的那个老笔帖式捻须微笑,暗地里使了眼色,庆王爷会意,遣散了众人,这个老秀才见人都散去才回转到王爷的书房。 “本王要请教先生,这同仁堂乐家到底打的什么哑谜”虽然知道这里面必有蹊跷,但是弈劻却自知琢磨不透,见这个老秀才似有所得,便私下里垂询与他。 “王爷容秉,在下私下里猜度,这个地图既然是指向先帝爷陵寝,传话的明确表示了明天卯时出城,想来是要王爷按照这个时辰出城,至于联军方面就说王爷忧心先帝陵寝安全,前去祭扫,想来洋鬼子也是有先人的,不至于不允许王爷出城。这个红点大概就是乐家接应王爷的地点,至于这三副药、十八味良方恐怕就是说对方只能准备三辆车架,接应您十八位,嗯,这个亲近离京。” “嗯”庆王爷也是一阵的犹豫,不过毕竟是当过军机的人物,当断则断“好,秦师爷,你的差事不错,明日里祭扫先帝爷陵寝,这祭文就要偏劳你了,明日辰时随本王启程。” “喳”退下的老秀才心里其实一直在打鼓,刚刚这些东西都不是该他这个笔帖式知道的,若是庆王爷是个铁血无情的主子,这会儿自个大概已经被装了麻袋沉了塘,还好自个儿这双老眼还没花,看明白了庆王爷的底细。有了这趟跟着主子逃难的经历,自个在王府的前程不提,就是自个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能混个体面的差事,远比现在跟着满城的黄带子红带子去蒙市儿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