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99 犬!
这个世上什么东西最值钱? 这个世上又是什么东西最强大? 这两个问题要严昊涵来回答,他会说,最值钱的东西是权势,最强大的东西是人心,只要抓住了权势,只要修炼好人心,在这个世上就无所不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始不仅仅满足于现有的生活? 严家很有权势,却是在这个国家在这个世上,还有更多家庭,势力强过了严家 他的生活从来不是随心所欲,遇上比他家世好的,他再不乐意也要虚与委蛇。【】 遇上跟他家世差不多的,玩乐起来再放肆也有一定的规矩。 最后碰上那些比他卑贱得多弱小得多的存在,他才可以去伤害践踏甚至跨过法律这条禁忌,他原以为那是他终于可以敞开来肆意享乐的地方,直至三年前那一夜的经历,颠覆了他的人生观 三年前老城那一夜,他原以为不过是去玩个女人。 直到现在他现在都记得,那一夜下着大雨,那间小小阴冷的屋子,霉味重得厉害。 那一屋子的姑娘长得都很一般,只有一个脸蛋还算秀气腿生得又长又白还算还耐看,他知道那姑娘就是他们之前给他选中的目标,他只是选择了上而已… 其实那晚他本也不是非要睡个女人,说实话比那姑娘身段长相好得多的女人他也不是没睡过,只是那一夜他在赌局上受了气,自有一番情绪要发泄,那姑娘看着就是个雏估计能玩爽,他想也没想就出了手。 结果自然,他遭到了强烈的反抗 反抗中他觉得真好,这种事强迫着来做,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于是等到他把人拖到卧室压上那潮湿的被褥,狠狠发泄的整个过程中,他看着姑娘哭泣的脸听着她不断的咒骂求饶,他想着屋外还有一屋子的见证者,他愈发兴奋 他最爱的就是这种凌驾与别人之上cao控一切的感觉,他享受幻想中屋外所有人惊恐万状却是不敢言语一句的表情 欲,还有平日的生活中所有假笑伪装循规蹈矩的场合积累下的压力 做着这样的事,他发泄的不仅仅是情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隐匿在正常人外表之下凶残恐怖的大魔头,跟屋外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敢做他们都不敢的事,他敢承担他们都不敢承担的风险他们应该害怕他敬畏他,恐惧他崇拜他,他是真正的王者,凌驾与他们所有人之上 带着这样的情绪,他玷污了可怜的女孩,狠狠蹂躏暴力虐待,整个过程中都带着征服这整间屋子所有人的快感 完事之后,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推开房门,看着屋外所有人苍白的脸,就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凶狠强大无所畏惧,他冷笑着说,人还有气,下一个你们谁来? 话落,一直站在墙角不声不响的霍凌风甚至头都没抬,径直走进了卧室。 在场的四个男生,关祺带着秦可儿,还有一个高子轩家里没钱没势只是个跟班,而霍凌风,小小年纪行为却一直有些怪异,也许黑道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当时他对于这样的发展并没有感觉奇怪。 起初,霍凌风只是做了与他一样的事,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变态不关门 他看着他,心底带着鄙夷的冷笑。 之后,意外发生,那被凌辱的少女居然有个jiejie,在霍凌风施暴的时候找上了门来,当他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的那一刻,他心一横就把人扯了进来 当时关祺和秦可儿都有些吓懵了,看着他们两人呆傻的表情他心里虽然有点慌,更多的,却是愈发膨胀的满足感 玩弄女人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一晚上玩弄两人,有些突破他的极限但是为什么不能尝试? 当他听见卧室里霍凌风的呼唤,心中一下沸腾了抓起满眼惊恐拼命挣扎的女孩就往卧室拽他当时当真以为只是做同样的事,而双胞胎这样的设定,显然让人更加兴奋 于是那一夜,当他压着第二个姑娘重重砸上那张双人床,并排的两个美人,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躯体,一样的惊恐,一样的绝望 当那一样的哭喊和眼泪充斥身心,他狞笑着立马有了反应 他撕碎了女孩的衣衫,沉浸在比以往的刺激更加刺激比以往的疯狂更加疯狂的快感中,而正当他准备犯下更深的罪孽更上一层楼的时候,身边的霍凌风忽然一下俯身,用力掐住了身下少女的脖子 那一刻,他一瞬呆愣,视线慌乱从少女瞬间涨得发红扭曲的容颜上抬起来,一眼看见的,竟是霍凌风无比淡定的侧脸 那一双手下了十足狠力,短短几秒的过程中关节都发白了手臂上青筋爆出,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前一刻还在哭喊的少女几秒的时间里已经双目瞪圆面如死灰,舌头都探了出来,嘴角溢出了白沫 “你疯了?”他在反应过来下一秒张口怒吼 耳边,第二个少女疯了一般哭喊,伸手过去在霍凌风手臂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红痕 却像是浑然未觉毫无反应,此刻霍凌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目瞪得圆圆的,脸上脖子上,甚至都因为兴奋和用力过猛爆出了青筋 他完全不理他也不理第二个少女的挣扎,眼睛死死瞪着的,是他身下那个女孩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恐怖的脸,直至她狂瞪的双腿终于疲软到毫无力气,直至她在最后一滴眼泪滑落的同时断了最后一口气,霍凌风还是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不放,甚至感觉把人的颈骨都掐断了 那一刻,恐惧席卷全身,他一下就软了,甚至是屁滚尿流的从床上跌落,摔倒在了地上 瞪着惊恐万分的眼,他眼看着第二个少女爬起来冲过对着霍凌风又撕又打,似过了很久,他终于轻轻松开手,顿了顿,扬手一巴掌把身边的少女扇到了墙边,然后缓缓的,回头朝他望来 还是那张阴沉中带着古怪的脸,还是那样微低着头抬起眼来诡异的看人 霍凌风一边动着酸麻的十指一边望上他的脸,似是看到了他脸上藏都藏不住的惊慌,下一秒他忽然勾唇笑起来 那个笑容阴冷的可怕,里头嘲讽不屑的情绪表达的异常明显,望着那样的笑容他心里忽然像是什么东西崩塌了一样,下一秒霍凌风微微偏了偏头,冷笑道:“怎么了涵哥,做过头了么硬都硬不起来了?你不上了?不上的话,我把轩哥叫进来?” 这疯狂一夜,他们杀了人。 此后事情的走向突破所有人承受的极限,而当年他们五人当中他和关祺秦可儿还有高子轩都是高三生,他们十八岁,而霍凌风,只有十五 一个十五岁的小杂种,明明什么都不如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敢杀人?为什么他敢做他死也做不到的事? 此后,高子轩战战兢兢被拉入卧室,他明明吓得浑身发抖哭得涕泪横流,却是在霍凌风的威胁下,他最终嚎哭着爬上床,掐死了之前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第二个女生 一个霍凌风,一个高子轩,他们什么都不是,却是敢杀人,他们都敢杀人 而他,他却是不敢,他做不到,他害怕,即便有着这样的家世他也不敢真正夺取他人的姓名,所以他不是肆意妄为的那个,他不是最强大也最厉害的那个,在他原以为可以任意践踏的地界,对他原以为他视如草芥可以随意杀伐的贱民,他原来竟是不敢下杀手,他不如霍凌风,他甚至不如高子轩 那一夜最后,高高在上统领全场的,是那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他并非只是一个纨绔公子哥,生在那样的家庭,长在那样的环境,他才是将人命当作儿戏的人,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而最后,他们甚至连隐瞒真相,靠得都是霍家… 那一晚,所有人都看到他之前嚣张疯狂的模样,却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心底的愤恨彷徨,他输给了霍凌风,彻彻底底的,输掉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身上背负着无法打破的枷锁,他并非无所不能 这样的挫败感,三年来纠缠了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更加放纵,更加凶狠,甚至最后成为了真正的杀人犯,却是从来没有,亲手杀死过一个人 做不到,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 就连他养的一条狗都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他不能? 这个世上,最值钱的东西,是权势。 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东西,是人心。 有了强大的内心,就能无往不利 而生死,就像是他永远跨不过去的那道坎,他不敢杀人,也极其怕死,所以这一生,终了这一生,他也注定,是个失败者 … “最强…我是最强的…” “…你们所有人,都怕我…” “无所不能…我无所…不能…” 那漆黑无光的房间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仿佛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被关在着暗无天日的空间里,严昊涵已经完全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甚至分不清每一天的经历,哪一些是现实,哪一些,是幻觉。 就比如刚才,他还在那高高的云端,下方都是俯首称臣的人,他们敬仰他畏惧他,他们所有人都趴伏在他脚下尊他为王,然后他大手一挥,一刀砍死了身前最近的那一个,只因那人长得不和他的心意 呵,呵呵呵,一阵低沉笑声从严昊涵干枯的喉咙里溢出来,他很久没喝水了,整张嘴上都是皲裂的纹路,死皮泛着青白。 下一刻身前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扬手提着他的脑袋把他拽起来,在他那张千疮百孔的脸上端详了片刻,最后选择了那被挖去了眼珠的左眼眶,一下捅了进去 锐意的痛楚之后便仿佛再无多大感觉,那痛感,早已在多日来身体受到的非人般的残暴虐待中变成了麻木… 那一夜在怪物秀秀场后台,她一掷千金为他买下那绷带少女的一夜,那晚他对人家做的事,这段时间里她好好的让他自己也体验了一番。 只是身为男人,身上的窟窿再怎么开实用性仍然会欠上那么几个,她又给他配备了七八个玩伴,这几天不吃不喝天天辛劳,也算是难为他了~ 走进那密闭空间里,迎面扑鼻而来一股排泄物的臭气,安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步步走到那位于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先前的猪头人已经全部被遣走,安浔在严昊涵身前站了一会儿,看他很渴的样子,好心帮他把水盆子踢进了一些。 “还还开心么?”有清淡女声幽幽在头顶响起,声音微微熟悉。 如同牲畜一样舔着水盆了腐臭的液体,严昊涵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喝得呼哧呼哧喘,安浔垂眸看了他片刻,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开心的,也是啊,你不是一直都最追求刺激最想要的就是能肆意发泄**还不用承担责任的生活么,你看现在,每天吃喝拉撒都可以随意来,还有人天天负责陪你嗨,多开心啊,是不是?” 说着,安浔眼看那水盆子见了底,伸手轻轻挑着严昊涵的下巴把他的头拉了起来,他的身上又臭又脏,她一点都不嫌弃,两人视线对上,她甚至轻轻勾唇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甜美怡人。 那一抹笑容中,严昊涵的视线清晰了又模糊,过了好半天他才终于认出了她,喉咙里再次发出了辨别不清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响。 安浔却像是完全听懂了,甚至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在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带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好不好?给你最大最刺激的快感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羡慕亨利么,想要跟它一样英勇凶狠对不对?那我们一起去事先这个目标好不好,一起去~” 她轻柔开口,声音里带着慢慢劝诱。 这张脸他记得,他死也不可能忘记她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也是最特别的女人 他在她身上看见了他最想要的东西,那么肆意无端,那么冷血凶残,她就是他最向往的伴侣,他们要一同飞往美国,完成他们的奇幻的旅程,对了,他们现在已经在美国了,在那里一起登上了云端在他统领着所有人,打破他不敢突破的枷锁得到了最强大的自由时,她一直这样微笑着,陪在他身边 “喜…喜欢…” 他喃喃出口。 这样的表白中,安浔微微扬眉,笑得更开。 “一起…一起…” 为了更好的服务,安浔事先命人拔掉了严昊涵所有的牙齿,此刻的他鼻子之下的嘴没了支撑显得很是干瘪,看着就像是个年迈的老头,看着那样一张嘴富有戏剧性的吧嗒吧嗒说出这句话,安浔的笑,相当真诚。 “好啊,一起,我们一起去,超越亨利~” 临江市各大门户网站,是在收到第一条猎奇视频的十天后,接收到了新的视频跟进。 那是一个飘着绵绵冬雨的夜晚,在谁也预测不到的时点,新的幽灵ip上传了一条名为“罪恶审判”的视频,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疯狂转载 那视频长达整整十分钟,画面里七八名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对一个被锁在暗示里的男人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凌辱。 这次的视频没有打马赛克,几乎是刚刚上传网络就遭遇禁播删除,却仍是有网友抓住了时机下载扩散,待到隔日天明的时候,大半个临江的市民至少都听说了视频的存在,对视频内容文字性的描述屡禁不止,想要隐瞒视频的存在已经不可能。 这一天已是二月,不到一周便是新年,嫌疑人下落不明,绑匪身份也未能查清,整个案子陷入胶着状态,压在专案组身上的压力可谓巨大 此视频一出,网络上人人揣测分析视频中被虐待的男人正是之前少女猎杀系列视频中的拍摄人,故而视频名为审判 此外,市民对于三年来从未间断过的少女失踪案最终以这样的形势告破开始表现出了极端情绪,将绑匪视为真正的审判者,对目前情势拍案叫好大有人在。 这样的情势下,在视频上传网络的隔日清晨,专案组意外收到了来自绑匪的匿名包裹,寄来了长达整整68小时的完整版全凌辱视频合集 直截了当的挑衅,当真验证了唐少辰三日之前在会议上的论断 这样的行为几乎激怒了专案组所有组员,大家在发泄过愤怒之后对视频进行了不间断排查检验,试图从视频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一伙绑匪在唐少辰心中是组织极其严密且心态无比冷静的一群人,他们对于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有很明确的计划和指向性。 在这样的预判断下唐少辰也认为绑匪寄来完整视频的目的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恶心他们一把,在视频里藏匿重要线索的可能性相当大 于是整个专案组,连带着辅助的整个鉴定科,将视频分成了十几个部分,进行了严密排查 这一日,从清晨一直到深夜,整个专案组不眠不休的忙碌,看到后来甚至连吃饭的**都被恶心走了,实在是身心俱疲 这样一段单纯记录的视频文件里,目前发现的唯一疑点,便是那伴随着视频画面,至始至终都在循环播放的一段音频。 那音频声音很轻,含含糊糊根本听不清再唱些什么,分析该音频的人物一早交给了鉴定科的同时,今晚专案组集体加班,希望能趁早将音频破译出来 其实实际生活中的案件侦破过程,远不是电视剧中或者书中所写的那样跌宕起伏险象环生,每一个案件的侦破背后,大量的警力均是投入在证据的检索和重复机械的审阅过程中,只是这次的绑匪显然是故意给专案组增加了工作量… 端坐在会议室休息区,唐少辰已经看了整日的身体交缠… 68小时的视频文件,一个人全部看下来需要整整四天多的时间,就算他有心一帧一帧看过去,绑匪估计也没耐心等着他完成。 刑侦侦破是一个团队协作的过程,今日的任务算是完美体现了这一点。 只是以唐少辰素来严谨又清高的个性,他对于其他组员能有效发现异样线索的能力始终保持怀疑。 从晚饭过后一直看视频到了临近午夜,唐少辰站起来稍稍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走出会议室到了走廊上。 冬日晚间,室外的空气异常清冷,凉意刺激了呼吸增进脑细胞活性,有助于清醒头脑理清思路。只是一走就是半个多小时,就不单单是清醒思路这样简单。 唐少辰迈着缓慢的步子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尽头,来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了出去。 郁勇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生宁宝的时候戒了。” 唐少辰把烟收回去,他也早就没了抽烟的习惯,只是偶尔提神醒脑才一根,他把烟塞回口袋里后退一步靠上墙壁,淡淡抬眼:“那天开会我说的话只是就事论事分析绑匪心理,你不必放在心上。” 浅淡一句,话落郁勇转身,后退一步靠到了唐少辰对面,抬眼上下瞄了他两眼,扬眉勾了唇:“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你那段司法都是垃圾我们更加一文不值的言论受打击了?呵,师姐我在你小子心里就这么脆弱?” “不是就好。” 郁勇话落,唐少辰轻应一声也不再多言,起身示意她一起回去。 郁勇在走廊上站了有些时候,一身都警服沾染了寒露,冰凉彻骨。 她跟着唐少辰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跟上一步:“倒是你,这几天还习惯么?” “还好。” “不习惯也没时间给你慢慢来,你自己警醒点。等破了这个案子我就打报告正式申请聘用你成为专案顾问,以后你和大家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郁勇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唐少辰会决绝的可能性,笃定开口。 而这样总是自信满满积极向上的心态,正是他如今最为欠缺的。 唐少辰继续往前,没有回头,片刻:“师姐是真心觉得这次的案子能破得了?” 淡然一句话落,身后郁勇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勾唇:“听你小子的意思是觉得不行?”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并不看好。” 呵,这次郁勇真的笑了起来:“不看好是个什么软不拉几的论调?刑侦破案这种事就是非黑即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只是在最终结果到来之前,谁也不能轻易落下判断” “哦?那师姐觉得,如果一个案子最后定性为破不了,判断我们已经到达最终结果的依据又是什么?” 唐少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隐隐觉得有些咄咄逼人,而且显然踩了郁勇的痛处。 他刚要回头。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案子是被定性为破不了的。” 却是在他回头的前一刻,郁勇忽然擦过他的肩膀,越过他朝前走去。 一身警服高挑飒爽,唐少辰回眸望上郁勇的背影,走出两步,听见前方淡淡声线传来,不似她一向的鼓舞人心,却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 “为人做事,但凭真心。至少在我这里,没能侦破的案件,永远都不会到达最终结果” 一句话落,郁勇率先进入会议室。 身后,唐少辰在黑暗走廊上沉默两秒,随即跟着进去,彼时会议室里已经不是先前那安静有颓然的模样,看见两人回来马上有人过来汇报,鉴定科解析的音频已经送到了,另外刚刚视频检索也有了新发现 郁勇立刻将组员集合到桌前,将音频接上了大屏幕。 “这首音频经过清晰度调整后,对比证实为一首名叫《笼目歌》的日本民谣,这是翻译过来的歌词。” 从鉴证科回来组员将歌曲歌词复印了十来份,分发了下去。 笼子缝,笼子缝, 笼子中的鸟儿, 无时无刻都想跑出来。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白鹤与乌龟滑倒了, 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歌词翻译过来大致就是这样,感觉有些不通顺,寓意上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下,讲得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想要逃走的故事。” “这笼中鸟应该指的就被绑架的嫌疑人,而最后一句背后的人是谁?是绑匪想要我们来猜测他们的身份。这首民谣搭配这个视频,是进一步的挑衅,而刚刚王警官结合新发现的视频疑点,提出了这最后一句歌词也可能是嚣张的绑匪为我们提供的线索” 分析的刑警话落,微微激动的关掉民谣,将之前发现疑点的视频掉了出来。 耳边萦绕的那微微诡异的旋律一瞬戛然而止,唐少辰的思路被打断了一下,抬头的时候,跟大家一样,注意力就被新换上的视频全然吸引了过去。 检索了整整一天,在场的所有警官对于那黑漆漆的屋子都已经熟悉得想吐,当视频被调出来的一霎,瞬间大家都看出了异常 这一段视频拍摄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原本一直漆黑的背景换了一个角度后,露出了三面光影模糊的窗。窗户上有钉着木条的痕迹,整个画面不知为何轻轻摇晃,使得背景上的三面窗时而看得见时而被墙面挡住,若隐若现。 这样大的区别,是个人都能发现 唐少辰微微皱眉盯着大屏幕,耳边响起了方才那位刑警激动的声音:“这就是新发现这一段视频刻意变换了拍摄角度,让我们看到了背景里的窗户,如果按照王警官的判断,绑匪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应该就在这多出来的窗户上,大家看出什么异常了吗?” 刻意配上的日本童谣,其作用当然不止挑衅那么简单。 “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古怪音调的童谣最后一句从脑中盘旋而过,歌词中唱的,背后的…是个人? 脑中一瞬闪现一个念头,下一刻唐少辰抬起头来:“把视频暂停一下。” 听见指令小刑警在窗户再次摇晃出画面的时候一下定住了视频,回头目光殷切的望上了唐少辰。 所有人的视线中,唐少辰在身前的纸上画下了三个竖立的长方体,抬起头来。 第一扇窗户,从左上角到右下角,斜着钉了一块木板。 他在第一个方框上从左上角到右下角画了一条直线。 第二扇窗户,上半部分从两个直角各斜下来了两根木板,在窗户中间交汇,而窗户的下半部分被一个猪头人挡住,看不真切。 唐少辰随即在第二个方框上半部分画了一个v。 而随后的第三扇窗户,两条交叉的木板封死了窗户,露出的部分也最完整。 唐少辰低头,在最后一个方框里画下了x。 图形分析至此看不出任何意义。 唐少辰身边的小刑警垂眼看看他的图再看看画面,要他看来这三个窗本来应该都是用两块交叉木板封住的,然后因为年久失修第一个掉了一半,第二个则是被人挡住了一部分,所以换句话说…就是啥也分析不出来 唐少辰再次抬头。 这一次他看得更久也更认真,不就之后发觉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的细微区别。 在那一扇窗的两侧,露出的窗户面积比起其他两扇窗户要少一些,他直觉判断,第一扇窗竖立的两根窗框比起其他部位要更宽一些,所以 他低头谨慎在第一个方框里添上了两个竖条,然后显然,组成了一个字母n n,口,x… 唐少辰抬起头来:“重新播放视频。” “…好”愣神的小刑警立马听令cao作,大屏幕上的画面随即再次摇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在沉默中度过,三分钟之后,唐少辰有了判断 晃动的视频,进行凌辱的猪头人,整个画面当中,整整三分钟的时间里,所有的人都有过至少小范围的移动,只有那站在二号窗户下的猪头人,他至始至终没有移动过半分 他是背景的一部分。 第二个单词,y 纸上画下最后一笔,唐少辰将稿纸推到会议桌中央,起身望向了郁勇:“这段视频不包括在网络上公开发布的视频中,说明是专门寄来给公安部看的,传递的信息应该也只有公安部能看懂。” “n,y,x,nyx,古希腊神话中的黑暗女神。郁队对这个名字可有印象?” 清冷一夜,公安部门被恶心了整整一天一夜后,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同一时刻,同一城市的一个僻静角落,设计玩弄了整个专案组的罪魁祸首正神色淡淡无比悠闲的飘在地下会场的入口处,等待着新一期的怪物秀开场 死人?凶杀?猎奇视频? 这都是普通老百姓玩的东西,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活跃在这座城市最上层,却拥有着最阴暗内心的一群变态呢?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却不是每一天都能出现可以让人热血沸腾趋之若鹜的好“作品”,今晚怪物秀将有新角色登场的消息前几日一经散播,今晚顿时吸引了比平日超出两倍的观众到场观摩 微微做了易容,穿着一身不明显的宽大衣衫,安浔靠在会场边的围墙上,看着前方或小心翼翼隐匿身份,或光明正大高谈阔论的观众,她知道今日到场的每个人,无论作何表现,此刻心中带着的都是同一份雀跃期待,新的角色,便意味着新的玩物,即绷带少女两年来的台柱生涯之后,团长又会推出一个怎样猎奇又唯美的对象,供他们享乐呢? 四周弥漫的黑暗啊,几近将安浔的食欲挑动到最大 下一刻,伴随古老门栓枝桠一声轻响,沉重大门开启,今晚的怪物秀,开场了 … “顺位一,手部截肢,前爪移植。” “顺位二,足部截肢,后爪移植。” “顺位三,面部口鼻部切割,吻部缝合。” “顺位四,耳部切割,尾部移植。” “以上就是手术顺序,顺便问一句,生殖器官留么?” “不了,反正它以后也用不上。” “移植过程中可能会有细菌侵入影响血质,在手术开始前要不要先抽几管?” “不了,太脏…” … 从手术室巨大的手术灯下,到如今人声沸腾的舞台聚光灯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耳边环绕的女声,犹如来自天外,很快就被现场的人声淹没,只是缺失了双儿,仅仅凭借如今脑袋上那一对装饰性的狗耳朵,他再也听不到一句。 “亲爱的怪物秀会员们,今晚我作为本团团长,非常荣幸的像大家介绍我们的新成员” “这名新成员刚刚来到我们大家庭三天,还没有练习过舞台表演,但是身体完全做好了和大家亲密接触的准备所以现在,请台下有意今晚同我们新角色共度良宵的大家,不要迟疑举起手中的牌子来,让我们看看大家的热情,让我们的新成员,好好感受大家对它的爱” “欢迎我们的,犬” 激情一声高呼,尾音拖得很长,现场气氛炒热上新的**,随着团长一声话落,台上火红色的帷幕一下拉开,现出了台上被固定在金属架子上的,一只人狗嫁接的怪物 人的头颅,人的眼睛,人的躯干和半截肢体 狗的耳朵,狗的尖吻,狗的四肢和长长尾巴 那一刻,台下静默三秒,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喧嚣 舞台之下,角落里安浔淡淡起身,看着周围人群争先恐后举起的牌子,看着台上终于从麻醉中清醒过来被灯光惊吓开始微微挣扎的犬,直至她不其然间顺着一道白金卡的亮光望去,一眼看见坐在舞台最前端的黑衣人,她即便没有看见他的脸,从他的气息她已经可以确认,那人竟是霍凌风 呵?… 这算是什么?天意弄人?天意如刀?她真真是用尽了形容词,也形容不出来眼前着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真特么恶心至极又有些爽到了的场景 想着,嘴角带起一抹冷笑,安浔淡淡转身,离开了喧闹人群。 舞台上,团长和前任台柱绑带少女正在欢快起舞。 舞台中央,新任的小犬在大家的热情下还有些惶恐和不适应,但是她很有自信,她和隋炘两人合力完成的得意之作,好好培养一定能成为新任台柱,艳压群芳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兄弟”再会啊,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事先帮小犬儿做好了接纳全局的准备~ 这一夜,终于和爱犬亨利融为一体,严昊涵,对现在的自己你满意了么?以后的生命,你能开心满足的过下去了么? 她想,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因为最后啊,我终于帮助你成为了最想成为的那种人,哦不对,现在的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畜生~ 犬 ------题外话------ 严小少爷,over 霍凌风小变态才是终极**oss哇,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