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境界屏障
燕鹏举跟顾明哲要走也不让送,自来熟的说已经把凤家当自个儿的家,送来送去太麻烦。凤南天还是让两个弟弟把他们一直送出大门。 “贞儿,你远道而来,早点歇息吧。我一般都在书房,有空的话,来找舅舅聊聊天吧。”凤南天并没有刨根问底,和气的说了几句,就起身去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弄个水落石出,但更多时候,还是知之为不知的好。 果然不愧是凤家家主,胸襟就是不同。如此,以后的合作应该会比较愉快。铁木贞微微笑着,目光掠过地面的血渍,怒气复又涌上心头,同时也心生余悸。 凤煊发泄怒气的对象是大灰马,倒还罢了。若这个残暴的小混球拿自己的亲人出气,比如伤害稚弱的小妹铁木香,就算自己拼着跟凤家闹翻,为小妹讨公道,也于事无补啊! 还是要尽快提升实力,要拥有具震慑力的实力! 此念一生,如同沛然明媚的阳光驱散黑暗,心中那混着丝丝惊悸与怒意化为乌有,心头一片清灵,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中万籁俱寂,她的身心似乎也融入了天地之中。 在舒爽的的清风中盘膝而坐,她开始修炼起长春养成生功。体内那不知该称之为法力还是灵力的气流有如潺潺溪水流动着,流动速度比之前提升了很多。 一层隔膜,那么突兀,又那么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薄薄的一层,轻轻一捅就能破开的样子。这?是长春真人说的境界屏障!突破这层屏障,就能进入一个奇妙的新层面。不,现在时机不对,天知道现在暗中有多少凤家老怪物在观察自己。 只是试探了一下身体变化,铁木贞没准备突破境界,略作调息之后,便退出了修炼状态。无声无息的站了起来。 天早就黑了,夜风吹动屋檐下的灯笼,烛火忽明忽暗。朦胧的烛光映照下,她挺拔的身姿自有一股勃勃英气,纵然并不高大,气魄却稳如巍峨大山。 凤府深处,凤南天都只能垂生侍立在侧的两名对弈的老者,执白子的那位叹道:“早知今日,就该让她娘招婿上门的。铁木贞就是凤玉贞了。” 执黑子的老头讥道:“没有迷雾森林的迹遇,她还会有今天的成就吗?真是个老糊涂。” “**,一遇风云便化龙。那丫头的命格是天注定的,种子要发芽,搁石头缝里也能长根苗。” “现在这根苗有一半在凤家,你就知足吧。南天,铁木贞这丫头桀骜不驯,你对她要采用怀柔手段。想办法让她把修炼方法主动交给凤家。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我觉得她体内运转的是一种级别更高的能量。就算是天剑门那些顶级门派的修炼功法也比不上。” “这丫头野心不小,怕是不容易让她交出修炼功法。” “那就交一队凤家子弟兵随她折腾去。”执黑子的老者露出算计的眼神。 凤南天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见两位长辈专心致志的下棋去了,又站了一会儿,便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猜得到凤家老怪物在打自己主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铁木贞也不在意。活动了一下手脚,便进屋去了。屋子里已收拾整齐,熏香的气息也掩盖了血腥味。她前脚进门,三舅母齐氏后脚领着两个女儿进了院子门。 “贞儿,你先去晴meimei屋子里住一晚,要是你不习惯,让她跟雯儿去住。等明儿另收拾一间屋子,你再搬吧。” 在这屋子里,确实感觉不大好,铁木贞也不推拒舅母的好意,笑着点头。 “大伯母着人来请咱们都过去吃饭呢。”凤玉晴亲亲热热的挽起铁木贞,就要往外走。 凤玉雯嗔道:“jiejie慌什么,总得等贞jiejie梳洗之后再过去吧。” 俏皮的一吐粉舌,凤玉晴强辞夺理:“我正是要带贞jiejie去我屋里呢。” 铁木贞莞尔失笑,对两个表妹越发觉得亲切了。 凤玉晴住得不远,挺雅致的园子,种了好些兰草,幽香扑鼻。屋子里的陈设也不显奢华,卧室里设着一张床,床上挂着双层纱帐,外面是白纱,里面是淡紫色的锦帐,锦帐上描着兰草图案。床边设一案,案上摆团形香炉,旁边是一花脚烛台。烛台边是一盆蝴蝶兰,从窗棂吹入风掠过,蝴蝶兰的花瓣微微的颤动,便似一朵朵翅翼轻扬的花蝴蝶。 见铁木贞在打量蝴蝶兰,凤玉晴热情的说:“漂亮吧?贞jiejie回去的时候,我送你一盆。” 齐氏故意叹气:“女儿啊,不要以为谁都喜欢这种野花。让你贞jiejie还远千里从王城带一盆野花回去,她不嫌寒碜,我做舅母的还觉得替凤家丢脸了呢!” 本是开玩笑的,凤玉晴忽然激动起来:“野花又怎么了!凤家女儿有什么脸面可言?” “舅母是开玩笑的。说好了,我回去时,你要送我一盆的。要是不给,我就搬你这盆的。咦?”铁木贞扳起凤玉晴垂到胸前的脸,发现她已泪流满面,“晴meimei,怎么了?” “你本事大,你去救救芙jiejie吧,她快死了。”凤玉晴猛的抓住铁木贞的手,使劲的摇。 “芙jiejie,凤玉芙?”铁木贞念叨着。她依稀记得大舅凤南泽有个庶出的女儿叫凤玉芙,跟自己同年,小时候,自己随母亲来作客的时候,两人还一起玩。
“就是她。你也记得是不是?”凤玉晴急切的问,不等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下去。 凤玉芙是庶出的女儿,不受嫡母喜爱。出嫁后,因为生母早亡,父亲也不大记得这个女儿。夫家娶了她原指望攀上凤家沾光的,见没了指望,便对她日渐刻薄。以前,丈夫只是流连花丛,后来干脆小妾一房接一房的往家里接。就在昨天,凤玉芙打发陪嫁丫头来向齐氏求救,说是被关在柴房。 “凤家女儿被关柴房,玉芙的夫家什么来头?”铁木贞有点好奇。 “就是吏部的小芝麻官,姓王,全家都是王八蛋!要不是母亲拦着,我一拳一个,揍扁他们。”凤玉晴恨恨不已的举拳比划了两下。 “胡说!”齐氏压在女儿的手,委婉的冲铁木贞说:“玉芙只生了个女儿,被诬陷也没人替她说话。跟你舅舅们说说,他们拉拔一下她丈夫,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那种披着羊皮的狼还要拉拔,没那么便宜的事。贞jiejie,你带我们打到王家,你不动手都可以,我一个人都能收拾那群混蛋。” “合则你只需要我做挡箭牌是不?”铁木贞点破了凤玉晴的居心,轻笑着摇头:“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伤肝气,一会儿我跟大舅母说,很多年没见玉芙了,烦请她派人接玉芙回来。咱们问问玉芙,看她的想法再说吧。” “是了,贞儿说得才是正理。晴儿,你多学着些。”齐氏开心的笑道。 铁木贞倒没想到,就是这屋子里说的话,那么快就传到大舅母的耳朵里。等她过去,才刚落座,雍荣华贵的大舅母就亲热的笑道:“贞儿多年不来,小时候一起玩的姐妹们都各奔东西,现在只有玉芙住得不远,舅母刚派人去接了她回来作陪。” 豪门里的女人都不简单啊!铁木贞朝母亲望了一眼,笑吟吟的说:“大舅母最疼贞儿,贞儿知道的。” 凤玉芙没有回来,王家人说她去南方走亲戚去了。凤玉晴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姓王竟然明目张胆的说谎,我找他们算帐去!” 铁木贞站起来笑道:“要不我跟meimei们上门去请吧。” 屈氏温婉笑道:“你们姐妹去走动一下也好,吃罢饭,让你潮生表哥陪着去吧。” 铁木贞拉了凤玉晴一下,两人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