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郑兴大明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七章师父驾到(下)

第三十七章师父驾到(下)

    郑月蝉还在纠缠这舆需要多少钱,却不知道舆坐着的人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路上朱翊钧多很不安分,不时的掀起明窗上的黄绢,朝外张望着。对他来说宫外的一切不管看多少次多还是那么的让他新奇,好像永远也看不腻一样。最最主要的是这次是和陈太后一起出来。他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自己的这个嫡母多只会宠爱的笑笑。可要是换了自己的那个亲生母亲,朱翊钧可是绝对不敢掀起黄绢,张望的。他甚至能想象自己的那个亲生母亲会说什么。“做为皇帝就该有皇帝的样,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然后自己少不的回去后又要去太庙跪上一个时辰。

    要说这陈太后每天今天多会来白云观,他是知道的,只是以前因为李太后信奉佛教自己从没有跟着出来过。今儿个之所以出来还是张诚的话让他起了心思,张伴伴可是说了今儿个这白云观可不比往年,说是会有个熟人,还是让他惦记着的人,这熟人是谁张诚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只说要是万岁爷能去看到了不就知道了吗?直把万历的心抓的痒痒的,好在现在正是年关,自己也不用上朝,起了个早就堵上了慈庆宫,在一番软泡硬磨之后,终于让陈太后同意带他一起出来了。

    一路上他不住的在想那个熟人会是那个,可是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这个让自己惦记着的人会是那个,直到他在明窗之后看到了站在逍遥子下首的穿着一身道袍的郑月蝉的时候,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应该在大兴县里的小姑娘怎么会站在了白云观的山门前。

    见到郑月蝉的刹那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中午,那个吹着口哨,叫嚣着你这个小yin贼的小女孩,还有……还有那堵自己嘴的方法,刹那间万历的脸刷得红得滴的出血来,神色也开始变了。

    陈太后虽然一直在打坐,可事实上因为皇帝的突然加入,她从出宫门口就没静下过心来。那微睁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皇帝,一刻也不敢放松。一路上他的坐立不停一丝不差的全落在她的眼里。心了升起的只有怜爱,乾清宫的事她不想多差手,和李氏相处也十几年了,很多事只要她不要太过分,自己就也就不想去计较,就算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自己这个位置,可又能怎么样,李氏还是李氏,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皇后。

    所以不管是李氏去信奉佛教还是指使僧侣强占道观还是万历一登基就找借口搬去乾清宫住仰或是为了上个尊号闹得天下熙熙,她都没有说什么,对她来说她和李氏的争斗也随着隆庆帝去了昭陵。

    其实李氏的作为在她的眼里很幼稚,这乾清宫是帝后寝宫,你在隆庆生前不能住进去,到了万历你再搬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她始终相信一切多是劫数,为此她从不多打探万历的消息,但这不代表她不关心万历,万历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她抚养长大的儿子,而不是大明的皇帝。

    刚才万历的的变化当然也落在她的眼里,她不由的好奇这孩子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怎么有这样的神情,难不成这师兄安排了什么不该有的事物?便撩起黄绢,顺着万历的角度看去,只见逍遥子师兄一如往年的站在首位,后面依然是飞霞子师叔……等等师叔旁边怎么有个小女孩?这时陈太后想起了前些天逍遥子派人递话过来说给自己找了徒弟,难不成就是这女孩?再想到万历那燥红的双颊,不禁莞尔一笑,自己还是太cao心了,虽然长的眉清目秀十足的美人胚子,但是年纪实在幼小眉目身形还多没长开。只是钧儿要是真心喜欢,调教几年后送好了,恩恩这女娃眼光清正,骨架均匀,却是是个旺夫益子的命格,配钧儿也算配得起。

    想到这陈太后放下了黄绢,叹了口气,钧儿快要大婚了,可这大婚的规格……陈太后不觉轻轻的摇了摇头,李氏做的是有些过火了。选的那个王喜姐虽然别然只知道是余杭世袭千户王玮的女儿,可她却知道这王玮的妻子是李氏的一个远房表妹,要说你选你亲戚也没关系,但是不该皇帝大婚只立后而无妃。(按礼制,皇帝大婚那是要一后四妃的,当天一起接进宫,当然走得门不一样,皇后走承天门进午门进乾清宫,四妃由神武门抬进,就算是藩王大婚也是要一正妃两侧妃)也罢,既然李氏不安排,自己就费点心给钧儿预备上一个,这孩子怎么说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自己不疼还等着那个还有着个小儿子的人来疼?

    这四十八人抬的舆行动起来很平稳,但是再怎么平稳在移动的过程总会有几许晃动,这时晃动突然停止了,朱翊钧猛的意识到到点了,一想到这一会要是和陈太后一起下舆,少不得和郑月蝉照面,只是这会子,他却有些个害怕和她相见,他不知道真要见到她要怎么说话。耳听得宦官宫女们忙碌这不时的有物体搬动摆放的声音,朱翊钧当然知道这是在摆踏步,心就越发的焦急了。

    这是舆外有传来孙海的喊声:“恭请太后下舆。”只听的衣物漱漱声,逍遥子忙率飞霞子,郑月蝉等一众道人在山门口跪下。

    这时坐着的陈太后起身便有宫女进来帮她整理好服饰,便要拉着朱翊钧的手一起下去。

    朱翊钧见了,轻轻的推开陈太后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道:“母后,您先去吧,儿臣……儿臣现在觉得有点困,让儿臣在御上睡一会吧。”说着怕陈太后不同意还打了两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陈太后嫣然一笑,虽然不知道这皇帝怎么会认识自己那个自己多还没正式见过得徒弟,但是他那点小心思那还会看不破,在摇摇头后,也不点破,只是吩咐身边的宫女留下照顾好皇帝就下了舆。

    朱翊钧见陈太后同意自己在舆上休息不由的松了口气,见到太后跨出舆帘,刚装的困意一扫而光,微微的撩起黄绢,紧紧的看着那个穿着道袍的小小的身影,嘴角不由的慢慢翘了起来,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身影的一举一动多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只要能看着就好……

    郑月蝉虽然知道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但是拥有作为受过五百年后教育过得灵魂,就犹如当年的夏娃身边有条蛇在诱惑她一样。在她的心里也有以个声音在不停的诱惑着她。

    “这可是真真的太后,你不好奇吗?真正的太后穿什么长什么样?看一眼,偷偷看一眼没人看见的。”

    还有个声音在说:“一会看,自己的师父迟早会看到的。”

    “现在偷偷看看也不会给人注意到的,看看……”魔高一丈,道高才一尺,魔鬼胜利了。她缓缓的将头微微抬起来及分,斜着眼睛看去,这一看却大为失望,这当然不是对陈太后的相貌失望而是对她的穿着失望,原本想怎么也会是凤冠霞帔,或是太后品级的大妆,却么想到这陈太后只穿了件杏黄的道袍,腰上简单的系着个明黄的丝绦,手里持着根白玉拂尘,道髻上插了根绿玉簪子,便别无它物,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郑月蝉有理由相信要是把那明黄的丝绦去掉然后让她走在大街上没人会相信她会是一国太后,只会把她当成平常得道姑。

    这郑月蝉自认做的隐蔽却不曾想这舆上竟然还有双眼睛,紧紧得盯着她。

    “各位同门轻平身吧,自家师兄弟何必见外,再说今天乃是孙师祖诞辰,我是作为道门子弟前来祭拜,不行国礼,只论师门礼仪。”陈太后虽为太后多年实际才三十五六,再加上平时在宫中心平气和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年纪。她说话轻柔婉转,神态安详,加之明眸皓齿,肤色莹润,就算是现在看来,也绝对当的美人一说。

    众人听了也不矫情,在逍遥子的带领下起身让在一边说道,可也不能当真把人家当同门对待,这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到位,于是随后便齐声说道:“恭请太后入观。”

    陈太后微微的摇摇头,可是却明白这也只能这样,自己这身份摆在这,真要是白云观上下把自己当同门对待了说不定不等天亮,这言官的奏章便会到李氏手里,到时候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也就不在勉强,领头踏进了山门。

    在一众宦官宫女过后,这逍遥子才带着众道进入白云观,大家这会子是不敢走在陈太后后面,这到了大殿要接待吧,总不能让太后等吧,但也不敢越过了陈太后去,真要那么做了那就是大不敬,于是他带着一众师兄弟在进了山门后从一旁的小路绕了上去,直接就到了大殿之上。

    这时候大殿里已非时常的大殿了,在三清祖师道像下方摆放着孙不二的道像,前面的供桌上摆着各种珍稀贡品。众人这才刚站定,陈太后带着一众宦官宫女便也来到了太殿门口。

    这时候能守在大殿门口的已经是寥寥数人了,除了逍遥子,飞霞子也就只有那天得那另外五个白胡子老道了,以及郑月蝉了。逍遥子出殿门把陈太后迎进了大殿,便有一宦官用金盆端水过来,陈太后双手在里浸湿后又有宫女送上手巾擦干。逍遥子在等她准备好后便道了声告罪,让各人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开始主持这次功课。

    郑月蝉注意到,这陈太后的位置正好在大殿的正中,而逍遥子虽然在陈太后的前面但却稍稍的偏离了半个身位,其余众老道各自在太后的两边站定而自己却给安排在了陈太后的身后。

    逍遥子在诵读了一篇青词之后焚化,随后一旁的乐班便开始奏乐,这时郑月蝉偷偷的向乐班抬眼望去,她想看看那个美丽得不似人的那个古典美女在不在,因为在除了那次第一次参加早课看见过外,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古典美女,她不是没问过飞霞子,只是飞霞子笑笑却不肯说,说是时机未到,等到了自己就会知道了,使得她对那个古典美女愈加的好奇了。她估摸着这美女平时没什么大事不会出来,想找她不容易,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却是不应该不出来。果然当她抬眼看去的时候,在那一群青布道袍中,那一抹靓丽的白色异常醒目的夹杂在当中。

    像今天这样的法场必然是很废时间的,郑月蝉对于这类经文实在是听大不懂,可偏又不能离开,只能一边跟着大众浑水摸鱼,滥竽充数之余也就是能看看美女作为消遣了,当然这时要是有人说她是百合,她一定不承认的,美女和帅哥她多喜欢,这不关乎她的性别取向,只是出于对美的喜好。

    于是她在那兴致勃勃的不时的瞟上两眼美女,却不知道在殿外的窗口旁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当然是朱翊钧的眼睛,他在逍遥子他们离开山门不久,便从舆上走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他身上穿的却不是什么龙袍了,而是从舆上站着的宦官身上扒下来的宦官服。当他从舆上下来进入山门的时候,守门的诸位以为是太后带的小宦官既不敢拦也不敢多问,竟让他一路随在宦官后面来到了大殿旁,在绕到窗口下后便推开一丝缝隙向里面瞧去。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下车面对她,偏又要偷偷的跟在后面看着她,他只是觉得这小女娃似乎有法力,那怕就是这样偷偷的看着自己这心里也觉得平安喜乐,反之在看不到她的那几天似乎做什么多觉得恹恹的,就算是李太后在和自己说未来的皇后怎么怎么的貌美,怎么怎么的贤淑的时候也恹恹的。

    这,这是为什么?朱翊钧很疑惑……

    ----------------------------

    哎

    花花也很疑惑

    小郑也很疑惑

    万历你小子继续疑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