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荷塘
柯敏静静的坐在柯爸爸身边听着他们客套的寒暄。 “、、、、老爷子常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向家也算是小本经营，是初到宝地，还要柯市长您多多支持啊。”向云波的声音少了记忆中的冷淡，多了些似有所求，不着痕迹的讨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得到柯爸爸的认可。 柯爸爸原来就教过柯敏和哥哥，“不同的人要有不同人的相处方式。就拿商人和政客来讲。有所成就的都要是聪敏人。只是这样的聪明，也是有所不同的。商人多重利，政客也在乎，只是多数里面还有着文人根本的清高在里面。话不投机，道不同，说的大概就是那么一部分不合拍的人。” “客气、客气，向氏集团入主S市，发展的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柯民禹一向亲民又温和的说着套话。 柯敏在边上听着爸爸的话就好笑。 这话会的有意思。说你客气，是带不得要照顾您的高帽子；说你利国利民，却不一定有利于你自己；有发展的好，自然也可能发展的不好、、、 向云波当然知道柯爸爸的寒暄，本来就没打算第一次见面就建立多稳定的关系。只是本着一回生、两回熟，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先打好基础而已。 听着向云波故作熟年的客套和若有似无的试探，柯敏就有点心不在焉。 前世柯敏第一次见到向阳，是在二中的迎新晚会上。当时向阳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成绩好、人长得帅、家境也不俗，在当时几乎是风靡一时。 可是他们父子两个，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柯敏想了一下。 是了，这个夏天是向阳家刚搬过来的时候。 柯敏是个活跃的性子，要不是这次受伤，是不可能这么每天宅在家里的。估计当年向云波也带着儿子前来拜访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当时又不关心家里的事情，再说每每来家里做客的不知凡几，柯敏又怎么会在意有谁来过，现在却有遇见了。 想起刚刚回到这里的前几天，即使有着腿上的疼痛。都不能减免柯敏心中的烦躁和是不是会冒出来的怨念。夜里时常会梦见以前的人和事，不是出车祸时候惊醒，就是看见向阳和蒋清，心口闷疼的醒来。这样的苦恼闹得柯敏心烦意乱，可是又不能找个人倾述。越想越烦躁，越烦躁就越忍不住去想。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柯敏吃不下，也睡不好。 还是想到别人常说，礼佛可以平心静气。要是放在以前，柯敏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那时候想起来，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记忆中柯爸爸的书房里有几本佛经，仔细找了下，还好还在那里。 柯敏取了经书，放在床头。睡前、早起、半夜醒来，柯敏都会随手翻几页。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在遇见那两个人，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新生活。这一世我要自己活的好好的，眼不见心不烦，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就这样，心到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佛说：“憎嗔怨怒，原是障业。”柯敏想着自己得幸重活一时，要知足、要感恩，自己换了学校，足不出户。却还是更早的遇见了向阳！人都说，缘妙不可言，怕是孽缘也如此吧！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向云波有告辞的意思。反倒是渐渐地似乎是和柯爸爸越聊越投机了。 柯敏不耐烦继续坐在这里，可是回房间里又说不过去。想着这两天都一直在家里，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气！ “向叔叔、爸爸，你们聊。我要出去走走，就不打扰你们了！”柯敏笑着插话，跟爸爸说着自己的请求。 柯民禹早就发现了女儿的心不在焉，原来是在家呆的烦了，就同意了“不要走远，你腿上还有伤。呆一会儿就回来，省得爸爸mama担心，知道吗？” “恩，好的。我就在家周围转转，一会儿就回来！”柯敏自然不会排斥爸爸的关心，马上笑着应和。一边儿说着话，一边站起来和向云波略点了一下头。 “看我们只顾自己说的高兴，你们年轻人肯定不耐烦这些。柯敏腿伤不方便，向阳在这里坐着也无聊，就让他陪你一起去吧！”向云波笑着建议。 作为主人的柯民禹自然不会拒绝这样小的提议，再说女儿一个人出去，他本来就有些不放心。 向阳听到他爸爸的话，就微笑着站了起来。做出一副准备陪柯敏出门的架势。 柯敏当然不想和向阳独处，可是刚刚是自己说的要出去走走，现在又不好收回。想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坐在家里！ 看着柯敏坐在那里没说话，向云波想着刚刚柯敏看着儿子时候的愣怔，还以为是害羞了。就说：“向阳也是第一次到S市来，向叔叔就麻烦你跟他说说，你们年轻人常聚会的地方，以后带他一起熟悉熟悉、、、” 话这么说，柯敏就完全不能推辞了。可是又不想说话。只能低着头，一股厌烦用上了来，倒是把脸憋红了。看上去，还真有了些害羞的样子。 向云波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笑着嘱咐儿子要照顾柯敏。 柯爸爸虽然觉得今天女儿有点奇怪，但是还有客人在。打算晚上再问问女儿，暂时放下不提。 盛夏的午后，天气还是很炎热。柯敏想着不远处有一个小荷塘，荷塘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的健身广场，隐在树荫下，还有风从水面上吹过。那里应该会舒服一些。从家门口走过去，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随便待一会儿，也方便回家。就和向阳一边闲聊，一边走过去。 “你的腿伤的严重吗？要不要我扶你？”向阳一直都是个体贴的绅士。 “哦，谢谢。不过不用了，只是小擦伤，已经快要好了。”柯敏和向阳保持着一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也不想走近。 向阳觉得有点疑惑！想到初见时候，柯敏捧着一束满天星愣怔的样子，还有出门前的娇羞，怎么反倒是现在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和疏离。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手段，那倒是有点成功的引起自己的兴趣了。 柯敏要是知道这么多的误会连在一起，居然会让向阳有这样的错觉。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叫他滚远一点！ 柯敏挑了个拴在秋千上的摇椅坐了下来，并没有和向阳说话。想着坐一会儿，就赶紧回去。不想有更多的接触了。 向阳看着径直走过去柯敏，想着不过是小女生的别扭。就倚在了秋千架上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喜欢看谁的书‘ 柯敏知道向阳前世的时候就想晓思一样，是个全能型的选手。成绩出色，爱好广泛、当然阅读水平也很高。 他是想找到相同的爱好，再以此为切入点聊天吧！ 可是柯敏一点和他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就有点敷衍的说:“我不喜欢看书，只是生病了，不然这时候我们会一伙人去打电动！” 向阳一向厌烦那些不学无术的人，柯敏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听到柯敏的话，向阳一顿。心里越发觉得柯敏是个爱犯花痴的草包而已。不过脸色不变，热情依旧地说：“是吗？我也很喜欢，只是S市这边没有朋友，一个人会有点无聊。下次有机会，我们约着一起吧？” 向阳觉得就凭她是柯民禹的女儿，就值得交好。再说只是约出去，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换个地方也不成问题。 柯敏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向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或者是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向阳有点奇怪，在柯敏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显得有些窘迫。 反应过来的柯敏无所谓的笑笑：“没有，只是以为你这样的，应该是打乖乖牌的，没想到你会喜欢打电动！” 柯敏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异样，随便找了个借口。 “哦，你说的我这样，是指什么样子？”向阳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着毫无营养的话。 看着言不由衷的向阳，柯敏在想，就是这么个表里不一的人，前世害的自己横死街头。当时是瞎了眼睛吗？ 本来就不想说话，现在就更没心情了。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说了句：“我随口一说，你不必在意！”之后就低头研究自己鞋上的珠花，一声也不吭了。 向阳几次找话题都不成功，一时又不确定，柯敏是在欲擒故纵了。觉得的这个女生实在是有点奇怪，好好的说这话，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向阳也是一个很在乎脸面的人，连着几次被柯敏下了面子。再怎么想着交好的心，也有些不耐烦了。 气氛一时间就尴尬了起来。柯敏像是好无所觉，依旧盯着鞋上的珠花，像是等着里面随时会飞出蝴蝶一样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