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人
“阿奶，你好些没有？”林鱼走了过去，依老太的话坐在了床沿边上，杏子则站到一旁。 “阿奶没事，别担心，啊！”老太依在床头，拉起林鱼的手拍了拍，说道。 “阿奶，我听杏子说你昨儿个就没吃东西，这咋行呢？”林鱼担心的问老太。 老太假装生气的瞅了杏子一眼，对林鱼笑道：“杏子这丫头，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阿奶这是老毛病犯了，心尖疼起来啊，就啥都不想吃，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事的，别尽听她胡说！” 这话听了，林鱼脑海里却突然闪出一个词来，心脏病！不知老太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心尖不舒服的？ 林鱼便问道：“阿奶，那你找大夫来看过吗？” 她对这个病并不陌生，前世她的奶奶就得了这个病，家里随时都准备着救急的药，病人犯病时就像用刀子剜心般痛苦，所以必须得随时保持心态平和，不能大喜或是大悲，否则都会有生命危险。 看老太虽有些羸弱，面色也不大好，说话的语气很随意，但也没有显出特别痛苦的模样，不知她是看过大夫后吃了救急的药才这样的，还是根本就把这毛病当成了小事？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现在还不是很严重，否则的话，犯过病以后就算及时治疗，后遗症也是很严重的，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能自己坐起来。 想到这里，她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老毛病了，看啥大夫呀，你柱子叔挣钱也不容易，我自个儿找些草药熬着吃就行了……” 老太听了林鱼的问话，摇了摇头。 林鱼也不劝她，老太既然这样说了，就是不想给柱子叔增加负担，她也只有看能不能找个机会给柱子叔说说，不过还是得告诉她一些基本常识，于是说道： “阿奶，以前我跟我爹娘住镇上的时候，看到过和你一样老毛病的人，当时大夫告诉她这是因为郁结过重引起的，平时得吃清淡点，不能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否则啊就会变成大毛病。您也放宽心些，我觉得柱子叔是个有成见的人，您别太担心他了，他肯定能把和柱子婶的事情处理好的……” “好～～阿奶听你的，不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了，你啊也别担心，阿奶可不会有事儿的，阿奶还想着看你们几个成家立业呢……” 魏老太笑着又拍了拍林鱼的手，附和的说道。哎，杏子娘做的这叫啥事啊，连这些孩子都不如。 林鱼见老太的精神头似乎好了点，又与杏子配合着挑了些高兴的事与老太闲摆，一直到了该吃晌午的时候才回了去。 临走时柱子叔让她回去先准备准备，把该收的东西先收起来，他带人明天就去给她家修房。 林鱼再次道了谢便回了家。 她不知道修房会从哪间屋开始，但想着如果下雨的话，睡觉这里是最重要的，便拉了灵儿一起先整理房间。 家里虽穷，可也有好处，这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没啥重要的好收拾，最多就是将洗干净的衣服收进那个家里看起来最像样的半旧木柜子里。 等整理完房间又整理完了灶房后，天色都还很早，林鱼便开始计划起了明日的伙食。 家里虽说还不算富裕，但林鱼想着请别人吃饭，还是不能将饭菜弄的太寒碜了，毕竟做工的人费了力气，都喜欢吃些大油大荤。 再说这乡下人家，应该也不会太讲究数量与菜色，所以只要份量多，吃起来好吃就行了。 她也不准备到街上去买菜，住在乡下最方便的一点就是可以就地取材。 前段日子她和杏子在院子里种的菜已经可以吃了，白菘，颇棱和莴苣因为杏子的指导，长得非常好，所以明天她就准备用这些菜做个一荤一素一汤。 炒个素白菘，再将前两天捡到的野鸡蛋，和着颇棱菜一起做成颇棱煎蛋汤。 至于荤菜，她还是想到山上去打只野鸡或者抓只兔子，到时候用莴苣做个烧菜。 不过想到上午一点收获也没有，肯定是因为常去，所以把猎物都吓跑了，看来她还得换地方重新挖陷阱，否则明天就没做菜的材料了。 说做就做，她将杏子家借的铁楸和锄头都拿了出来，扛着就往山上走去。这段时日，没再饿过肚子，还时不时的吃点荤菜，加上干了体力活，她的力气大了很多，抗着两块铁家伙竟然也不觉着重。 熟门熟路的上了山，山上离村落较近的这一面到处都有她的痕迹，她便想着往后山去。 后山连着一大片山脉，枝繁叶茂的，跨过这矮山再往里去的话就是深山了。 她也没准备往深山去，只想着后山离山脉近，野鸡野兔肯定不少，而且离这有人烟的地方也不远，大型野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过来的。 林鱼边走边用锄头推开杂草和灌木，对怎样开路她已经很有心得了，所以没多久就到了山脉连接处。 在周围查看了下野鸡野兔的痕迹，她找了处粪便较多的地方就开始挖起来。 她的人小，挖的陷阱也不大，最多三尺宽，五尺高。这山里枯叶多，泥土也比较软，不到一会儿工夫就挖好了两个。 她停下来歇了歇，就准备回去了，这时的天色虽说还没暗下来，不过山里树木茂盛，枝叶挡的很厉害，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她将锄头和铁楸都捡起来，准备抗到肩上，却听到不远处有枯枝折断的声音。 心突的就开始“碰碰”跳起来，心里暗想，该不会那么倒霉碰到野兽了吧？ 习惯性的去摸肩上的弓，却暗道一声，惨了，忘带了！心里直恨自己，看来安全意识还是太低了！ 双手紧紧的握着铁楸，赶紧找棵树作为遮挡，静静的盯着发出声响的那一方。 等了几秒钟，却发现那边没了动静。 她悄悄松了口气，该不会自己吓自己吧？现在的食物丰富，大型兽类照理说是不会到这边沿觅食的，该不会只是树上的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出的声音？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动静，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该不会真是自己猜的那样吧？ 猫起身子往那边挪了挪，停下来听了听声响，还是没动静，便又挪了挪…… 等她挪到已经到了传出响声的大概位置时，却奇怪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不禁暗笑自己大惊小怪，说不定只是野鸡或兔子跑过时踩到树枝了。 她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后，便准备往回走，去拿刚才放到旁边的锄头。 刚走了两步，离她不远的后方却又传出了声响，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很大，而且还很连贯，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翻滚时发出的，似乎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声。 不会是有人遇险了吧？她赶紧提了铁楸就往那边赶了去。 一堆被压塌的灌木枝和杂草枯叶上，一个小孩正躺在上面，手里正吃力的捏了条手臂般粗的蟒蛇蛇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而蛇的一半缠在小孩的腿上，蛇头吐着信子拼命想咬地上的小孩。 那孩子因用了劲涨的满脸通红，头微微转了下见到林鱼，费力的挤出声音：“救我！” 刚一说完，便又转过去和蛇较量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撑不了多久了，林鱼急切的说道：“趴下，把蛇头按到地上！” 那小孩听了她的话，用尽全身力气翻了过去，死死的将蛇头给按在了枯叶上。 林鱼赶紧走过去，将铁楸头用力压在蛇头上，又说了句：“你的手往下面挪点！” 等他的手往下一松，便使了吃奶的劲一切，蛇头就被铁楸切了下来。 那小孩没了蛇的威胁，力气就软了下来，身子一歪直接趴在了死蛇身上。 林鱼怕蛇头还会咬人，赶紧用铁楸挑起来丢到一边。 那孩子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闭目休息，摊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林鱼怕旁边还会有蛇，便站在一旁不敢走开。 周边一下就安静起来，她将铁楸放到地上，坐了下去，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孩子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这深山里生活一段时日的了，头发已经藏满了污垢打了结，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的看不见原色，破烂不堪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那双脚更是不堪入眼，没穿鞋子，伤口多的吓人，有被划伤的，也有磨起水泡破了的，旧伤新伤累到一起，看着就渗人。 等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林鱼却发现，他的身子并没有因呼吸有所起伏，难道没气儿了？ 林鱼吓的赶紧将手放到他的鼻子边上，发现只是有些微弱，心里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样趴着总觉着不好，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一刻半刻就能缓过来的，便想着将他挪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站起来，想将他翻过去躺着，好背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