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妙的误伤
“不然呢?天镜宫还有几个东方家?” “怎么?听两位道友意思,这东方家很有名?” “你还不知道么?传闻这东方家老祖东方寒烟是如今晋国修仙界修为仅次于雪清仙子的元婴前辈,也是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出窍,破界飞升的存在啊!” “对,而且听说两位前辈还是多年好友呢,也不知道这次雪清仙子飞升,东方前辈有没有来。” “听我师父说,那位东方前辈似乎也在闭关。这……她最疼爱的东方凌不是来了么?应该——” 云之幽还待细听,却突见这声音戛然而止。 她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那为首的被称为东方凌的白衣女子略略偏头,目光似有若无地往这边扫了一眼,海岸边刚刚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噤声。 附近安静了不少,东方凌这才回前来迎接者的话。 “昨日消息透露,是我身边侍女不小心说漏了嘴,如今特带她来向前辈请罪。” 她声线清凉动听,似幽谷箜篌。 说着,身后一个女人便将那被捆缚住的女子往前一拖,带到了仅次于东方凌的位置。 迎接的男人立马笑回道:“此事前辈已知晓,小事一桩,她不甚在意,仅东方道友一人进去即可。” 听他此言,东方凌沉吟一瞬。 眸光扫了眼身侧那位牵着绳头的女人,女人会意,一道灵光打入,缚住那女子的灵绳已自她身上脱落。 得到解脱,本应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岂料那女子身躯竟身如筛糠般颤抖起来,看那副样子,云之幽真怀疑她会不会突然膝盖一软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然而,她虽看起来十分惊惧害怕,但到底没有做跪倒求饶这种事。 东方凌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前辈不在意,但犯了错,就该受罚。你现在回去,自领我东方一族第167条家法。” 她淡淡说道,没有再看身后众人一眼,自己跟随身前男人踏上了通往云水阁的浮桥。 刚刚被绳索放开的女子,身体突然僵住。 她望着前方东方凌背影,目含泪光,在看不见其身影之后。终于,双膝触地,遥遥一拜谢恩。 旁边的几个女人伸了伸手,好似想要安抚她几句。但手伸到一半,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着看着那女子一步步走远。 啧…… 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云之幽眨了眨眼,暗暗猜测那第167条家法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其实,在她看来,这也确实是一件小事。 左右不过这五日时间,众人就能一睹雪清仙子风采。而且以雪清仙子如今修为,即便是有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她在哪儿休憩,也很难对她造成什么麻烦伤害,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如此执着于律法刑罚的行为,云之幽是万万不能理解的。这莫非就是平民小修士,和出生在大修仙世家天之骄子的区别? 她这边暗暗揣测,海岸边有的修士见东方凌走了,又禁不住私语起来。 “这东方凌可真是张狂啊。” “啧,人家据说可是品质极高的单一水灵根,有那个张狂的资本。” “对啊,我听我师父说,那东方家自数百年前出了一个东方寒烟前辈后,家族有天赋者断层十分严重。若非东方寒烟前辈还在,这东方家早就从一流修仙世家的地位跌落下去了,连带东方家的修炼资源恐怕也被别的家族趁机吞吃干净了。如今出了个东方凌,可以说是举全族之力将她当成下一任族长在培养她,以期再护佑东方一族数百年繁荣不倒。” “你师父是谁,怎么这么爱跟你说这些八卦秘辛?” “呵,哈哈,你看天色不错啊……” “唉,你别走啊?” 云之幽笑着摇摇头,正准备走过去去寻刚刚看见的那几位玄符宗弟子。 然而刚走了两步,却突然似有所感,往上一望,才发现在那从文高峰下来的一处半空拱桥上,两道人影静静矗立在那儿。 “你看的就是她?” 王文君慢慢走来,顺着男人的目光朝下看了眼,温柔笑道。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冷意。
“世间貌美的小娘子这么多,我看的是谁又有何分别?” 绿衣服的男人展扇,暧昧笑道。 谁料,他此话一出,那一直温婉笑着的女子此刻竟连笑意也维持不住了。 她冷哼一声,目光冷冷地在下面那人与身边这人之间来回打量,嗤笑道:“公孙子墨,这几年来你一直四处拈花惹草,我全当你风流惯了,可以当做没看见。却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长情之人?你那日突然丢下我,匆匆忙忙的样子,可真是叫人记忆犹新啊。怎么?是看见了自己的小情人跟别人私会么?” 私会? 公孙子墨一怔,随即摇了摇折扇掩下眸中异色。 王文君看了眼公孙子墨手中折扇上的翡翠玉坠,声音更冷。 “怎么?还想在我面前演戏?我早就打听过了,那日西石院只有我们三人与月家那小子出去过。我说你这么滥情花心的一个人,怎么会同一个玉坠一带带四年,还时不时不自觉触摸把玩,那眼神含情脉脉的,恶心。是你的小情人送你的吧?枉我先前还以为你不过是习性使然随便玩玩儿,没想到你居然真喜欢上了那丫头?!” “公孙子墨,你可真会演戏啊。”王文君轻笑一声,话语里寒意森森。 “文君,你我不过家族联姻。修仙之人,追寻大道要紧,此等小事,你又何须介怀呢?”也不知公孙子墨在想些什么,身前女子已然真正动怒,他却话题一转,反而从大道方面仿佛苦口婆心般劝慰起来。 “家族联姻?” 他不说还好,此言一出,王文君刚展出的几分冷笑都险些要绷不住了。 “音儿与月昊也有婚约在身,怎么不见那月昊四处留情?你几度三番辱我在先,居然还有脸跟我谈大道?” 随即,她似突然想起些什么,冷冷瞥了眼下方,意味深长道:“我不能动你,难道还动不得她么?你别忘了,我可还未筑基。” 面对她这明显威胁性的话语,公孙子墨眸光一转,问道:“你待如何?” “那就要看你想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