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光彩的黑斑
这个小女子！ 东方傲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她真的很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问题的核心之处。 “我参与了。我是医学院的博导。在进行这个表决里，院系的博导都有资格参与，这是制度规定的程序。”东方傲回答说。 “那么，您的表决意见是什么？同意？还是否决了？”凌波接着问。 东方傲哑然了。 “这也关系到麦教授的绯闻吗？这是院系制度规定的程序，对吗？”凌波并不放过。 东方傲沉思了片刻，如实回答说：“我否决了。” “为什么？”凌波接着问。 “我有义务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吗？小姑娘？”东方傲装作不满说道。 “你凭什么叫我小姑娘。我是警官！”凌波笑道，“东方教授比我大不了多少。按照年头，您比我大六岁。” “你什么时候查我的资料了？”东方傲问道。 “需要查吗？网上找您的资料并不难啊！”凌波回答说，“东方教授，您为什么否决了这项开除女博士的决议？”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小姑娘，弄清这些问题没有意义。麦佳明教授是政协委员，有名望的公众人物。不管是上级部门、警方、社会民众期待的都是一个答案：谁是凶手？把凶手抓出来，你的差使就光荣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你的职权范围。” 东方傲说道。 “你错了！东方教授。你说的当然代表了一部分的观点。但是我个人觉得：必须深入了解麦佳明这个人物，揭开他的性格和为人的本质。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的社会关系，找到他的仇人和对立者，最后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凌波回答说。 “你很固执，坚持你的真理。你的真理也许是对的。可是，也许并不适合这样的社会。按照你们警方的一贯做法，找个替死鬼快速平息这个案件，既能拿到上司的奖励，又能保住公安部门的声誉。在我的印象里，你们更擅于做这些。” “东方教授，你这样说就是对我们公安局的偏见了！”凌波很认真，也很不高兴。 “开个玩笑。小美女，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个案件有你们副局长挂帅，还有业务精干的谭一粟警官负责。你只是一个小喽啰，不用这么卖命。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东方傲提醒说。 “是。不好意思东方教授，打扰您了！我明天要到学校去了解一些情况，可能会去拜访您。明天见！” 凌波知趣地赶快告辞了。 东方傲挂了电话。他躺倒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凌波这个小姑娘，看样子还稚气未脱吧。可是很勤奋。她的触角这么快就伸到“开除女博士”这件事情上了。深挖穷追，麦佳明教授苦心营造的那种良好的社会声誉和影响，可能就会出现一块不光彩的黑斑了。 这个小姑娘，是挺执着的。她现在一定没有睡。她还在勤奋地翻阅资料，查找线索。人不可貌相。看着身材苗条，还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骨子里却好像打了铁，坚强得很。 “开除女博士”的事件，在医学院曾经闹得沸沸扬扬。麦佳明和女博士一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女博士一方声称自己有证据，因为不肯满足博导的“性要求”而被报复，说毕业论文不能通过，不予毕业； 麦佳明教授这边，则声称是女博士的毕业论文偏题厉害，不能及格，所以予以否决。反而遭到女博士的言语诽谤和恶毒攻击。 一方是享有盛名的博导教授，一方是仰人鼻息的女博士，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这种事情是没有真相、没有公理的。结果，苦学了三年，即将拿到博士学位的关键时期，女博士却被开除学籍，不予毕业。 按照程序，学校党委领导协同医学院院系成员，共同开过一个表决会。东方傲也是这个表决会的成员之一。他不假思索，投了一个否决票。 麦佳明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也是自己到这个学校的举荐人。麦佳明这个人很善于营建圈子，自己作为同门师弟，很容易成为他的嫡系亲朋，麦佳明能够得到的好处也会泽披他的圈子。 而女博士，和东方傲没有一点关联，甚至自己投了这个否决票，也不会被她有一点点的感恩。她甚至会毫无疑义认为东方傲和麦佳明是一伙儿的，陷害她的仇人。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东方傲还是投了否决票。他是所有表决成员中唯一的一张否决票。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东方傲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啊！但是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否决了这件事。 如果东方傲给自己找个理由，那就是良心。 一个仰人鼻息的女博士，需要得到导师的首肯才能毕业，有什么理由去攻击导师？麦佳明在那方面的需求是出了名的，人长得精神，肌rou饱满，才华横溢，又年轻得意，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东方傲也不是没有听到过。 麦佳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东方傲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情商很高的一个人。 他会利用他拥有的一切——权力、导师的资格、名誉、地位、才华，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把他们发挥到极致。他很善于这样做，做得风生水起。 比如凌波拿出来的那张报纸，就是报道麦佳明教授“德艺双馨”的那个社会新闻。 那个电话也是半夜打过来的。当时麦佳明教授和东方傲还在实验室里，他们是属于一个攻关小组的，正在为攻克一个传染病的技术疑难问题一筹莫展，不断地做实验。 就在这时，电话打过来了！ 医学院的教授轻易是不出去做手术的。尤其是现在正在攻关阶段，这个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也清楚，所以并不是医院院长打过来的。是一位领导打过来的！ “对！是我的亲戚！麦教授！可能要拜托给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周处！您放心好了！再忙，您的事情能不管吗？别说是您的亲戚，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作为医生能够见死不救吗？您不要小看我！酬谢的事情再也不要说！人已经在医院了吗？我马上就去！您放心！您放心好了！” 麦佳明对着电话说。 麦佳明挂了电话，对东方傲说：“******什么关头，来要求手术。既然领导出面，没办法，推不掉的。”说着就气呼呼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