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不请自来
老者仰首望天，“你果然够狂！不过你也的确有狂妄的资本，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里的那把宝剑是白画山的仙宝吧？” 如雪没有说话。 老者慢慢地转过头来，阴冷的目光直勾勾地定在他身上，“你毁了我的灵宝，还杀了我一名弟子，赔我一件仙宝，此事东岳山不再追究。” “你想要我的宝剑？”如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是要，是你赔的。”老者面无表情地说着，身形诡异飘了起来，一只惨白的手掌向如雪身后抓来。 如雪大惊急忙向左侧躲闪，谁知那只手瞬间变大，无论他如何躲避，始终无法摆脱他五指的范围。 此人道法之高犹在无涯子之上！ 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如雪暗自咬牙，右手紧握还阳宝剑，人剑心念相通，白影一闪便躲到了宝剑里。 老者微微一愕，那把宝剑怪异地扭曲起来，顺着他指间缝隙滑了出去，就好象它本来就是一道光影一样。 老者眉头紧皱，五指一拢便把那道欲走的蓝光给拦了下来。 如雪从宝剑中分身而出，双脚刚一落地，老者再次分指拍下，他手掌一晃，还阳宝剑隐入身后，然后身形瞬间涨大，绕着老者舞动的胳膊扭转起来。 老者见状大惊失色，伸出去的胳膊也僵在了那里，脱口道，“这是什么功法？” 如雪可不管那么多，见他失神僵住，暗叫机会来了，身体左倾绕过老者肩膀，闪电般扣住他咽喉。 老者猛然惊醒迅速回手，如雪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千万斤重物当头压下，他不得不放弃了掐死他的冲动，收势扭身电射而走。 “停下！”老者眼中寒光暴闪，双手同时探出，手臂无限拉长，把左躲右闪的如雪硬生生拉了回来。 那双手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如雪身处其中无法自由行动。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经历了之前的破体重生，此时早已筋断骨折，变成一堆骨rou了。 老者见他也只是行动受限，本身并没有任何损伤时，也不由得惊咦起来。 “在我的双勾锁下还能保持原身，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老者沉声问道。 如雪哪有心思搭理他，他现在一门心思全都用在思考如何脱困上了。 老者忽然自语道，“能保持原身不灭已是不易，五感怎么可能还在……” 如雪闻言心头一动，什么五感六感的，自己只是行动受限，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活动空间变小了而已。如果真如这个老头所说，自己应该各种感观全部消失，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把全部意识力集中到眼耳口鼻上，如此一来他很快就有了另一个发现，原本虚无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道相互缠绕交织的白色光带，正是那些循环往复的光带，把他周围两三丈以内的空间和外部隔离开来。 看清楚了这些东西，他不由得一阵窃喜。白色属金，那些光带对于他来说熟悉无比，当年还在另一个如雪体内蕴养之时便经常接触五行灵力，眼前这些光带便是精纯无比的金属性灵力波。既然是灵力波动，他便有了应对的办法。 他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老者已经开始收缩指力，光带挟着巨大无匹的威压之力逐渐收拢缩小。 这样一来反倒省去了他主动冲击的啰嗦，两手向外一翻便印在那道无形光幕上，然后玄关大开，白色光幕颤抖了一下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吸扯着没入他手心。 老者起初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可是当体内灵力疯狂外泄无法阻止之时，他才觉察到大事不妙，可此时再想收势已是不能。 精纯至极的灵力蜂拥而入，如惊涛骇浪般撞上他体内道道高墙。可再凶猛的冲击一旦碰到那些晶莹剔透的细小经脉，便如泥牛入海般没了踪影。 他贪婪地吞噬着老者源源不断外释出来的灵力波，把它们融入到自己身体里，迅速整合成为它的一部分。 老者身体剧烈颤抖，五官扭曲，灵力的消失带给他难以言喻的痛苦。 “你……你究竟是谁？”他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这时的如雪，是真的听不见他说什么了。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吸食灵力带来的强大快感之中。 “前辈……手下留情啊……！”老者虚弱的声音不断响起，可如雪仍然未闻。 此时，老者高大的身体已经开始萎缩变小，就连头都已经缩到了那套黑甲里面，声音更是小得几乎听不见。 而如雪的身体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奇怪的五彩光芒，整个人在黑夜中显得非常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庞大的黑甲轰然倒塌，如雪筋骨外现，体态晶莹，在闪了几闪之后恢复原状。 他站起身来，双目中闪过一丝金光，抬手提起那具黑甲看了看，另一只手随意在上面一拍，那黑甲便无声地化为一堆粉末，被风一吹四散飘飞，与暗夜融为一体。 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仍然熟睡之中的季子予床前。 不远处，五个淡淡的身影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望着如雪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 “如黛，他……真的是如雪吗？”一个女子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他。”另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回道。 原来她们是幽云阁的五个仙子，已经在此多时了。她们把如雪和老者对峙交手的整个过程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应该是他没错，可是……他什么时候……从哪里学来的奇怪身法啊？”虽然是在暗夜之中，如佳脸上惊骇的表情仍然十分清晰。 如黛摇了摇头，“他现在记不得我们，应该不是故意的。自从下山之后经历了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杞叹了口气说道，“他体内的奇怪真力越来越强横了，你们……消化得了吗？” 如稚幽幽道，“表面上是我们舍身救了他，其实……受益的反倒是我们！” 如波微微一笑，“早就这样了不是吗？不过……我想应该是我们帮助他唤醒了他身体里的某些东西。” 良久，如黛轻声道，“看来他不用我们挂心了，咱们还是先行回山吧，希望三山会盟时候，他会想起我们来。” 五道倩影微微一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