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跳

    这一幕无疑很诱人，而且对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朝身体的某一点汇聚过去，但是当眼光落在李敏的屁股上，一个黑色如胎记一般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那东西有差不多茶碗口那么大，这样的距离下，我看的一清二楚的，黑色的一块，隐隐的凸起着，隐隐的有黑气萦绕。

    第一眼看到那块黑色的东西，我就知道那绝不是胎记，仔细的看着，那铜钱大小的东西，竟然——竟然好像一张人脸，清晰的可以看得出五官，只是看上去说不出的狰狞，好像随时都要咬人一样，而随着女孩的动弹，那张脸竟然还不断的做出许多表情，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才知道为什么李敏的母亲会如此的惊恐，也难怪会惊慌失措的将门打开，甚至忘记了女儿的隐私，这张人脸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我也是看的心中一震，一股凉气从后心泛上来，不由得失声喊了出来：“鬼面疮——”

    鬼面疮也叫人面疮，第十三卷草部里，曾经收录了这样一则病例，江南地方有个商人，他的左胳膊上长了一个疮，疮口就像人的面孔一样，口眼鼻俱全，还能饮食，用酒滴入它的口中，疮口的面部便立刻红润起来。虽然长了疮，商人并没有一点痛苦或不适的感觉，郎中们见了，无不啧啧称奇，说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怪病，更不用说治疗了，只能名之曰人面疮。

    但是道家说的鬼面疮却与医家说的人面疮又有些许的不同，道家所说的鬼面疮，是由于阴邪入体，怨念不灭而生成的，有些是因为仇恨诅咒而成，有些是因为招惹了怨念极重的恶鬼所致，怨念随着阴气入体，久久不能化解，便会形成鬼面疮，口眼鼻俱全，看上去就如同活生生的一张脸。

    我之所以能第一眼就认出这东西，还是因为我常常翻看爷爷的手记，那里面记载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怪事，我以前都当作神鬼志异来看，而这个鬼面疮的记载，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实在是因为这玩意太诡异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

    母亲的惊恐，抵消了我冲进来的尴尬，李敏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这模样也实在是太让人感到羞耻了，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母亲吓到了，我们的震惊惊恐，让李敏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惶恐，一时间身体竟然没有力气，挣扎了几下也没有能爬起来，只能继续这样羞耻的趴在床上，那感觉让李敏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来气了。

    “小师傅，这——”李敏的父亲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一张脸变得煞白起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不知所措的朝我望来。

    咽了口吐沫，嘴角抽搐了几下，深吸了口气，拼命的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才沉声道：“鬼面疮是因为阴邪入体而成的，这东西会随着怨念越来越强而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不去管它，早晚有一天会吞噬掉本体的，李敏只怕惹到了了不得的玩意——”

    听到我这话，李敏的父母都变得惊慌起来，一左一右的拉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哀求我救救李敏，丝毫没有怀疑过我的话，毕竟这张诡异的脸就摆在这里，任谁也不可能去怀疑什么。

    盯着鬼面疮好一会，我心中翻腾着，将爷爷手记中的哪一篇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只是其中却只有镇压的法子，丝毫没有提及该如何收治，胡思乱想之间，眉头是越皱越深，更让一旁的李敏的父母惶恐起来，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李敏的母亲忽然双膝一软就跪倒在我面前，想也不想就朝我一个头磕了下去：“小师傅，求求你救救小敏，她才这个年纪——只要能救小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旁李敏的父亲也反应过来，也要随着妻子一起跪倒哀求我，只是此时我也反应过来，一手扶住要跪倒的李敏的父亲，一手想要拉起李敏的母亲：“阿姨，叔，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要折我寿的，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我也在想办法——”

    好说歹说，才终于将李敏的父母亲给拉了起来，不说他们，我心里却是真的犯了愁，盯着李敏的屁股，心中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这才咬了咬牙：“这样吧，我先将鬼面疮镇压起来，然后等我回去找爷爷商量一下再说怎么办。”

    见我愿意帮忙，李敏的父母亲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听我的意思竟然没办法消灭这鬼面疮，李敏的母亲心里又惊又怕，忍不住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再说李敏此时算是恢复了一些，慌忙的提上裤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看母亲和父亲的样子，如何不知道事态的严重，见母亲哭的泪眼婆萨，心中也不由得泛起恐惧，却又不忍父母亲为自己担心，强忍着惶恐，还不住的去安慰母亲。

    “叔，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这些，所以准备不足，这样吧，你帮我准备些东西，”心中沉吟着，此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我需要七只公鸡，七条黑狗，要把它们杀了，把血给我，一定要趁着血还没凉透才行，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些黄符纸，还有一支毛笔和朱砂，再帮我弄上七个鸡喉骨。”

    “我这就去办——”李敏的父亲不敢耽误，话音落下，转身就朝外小跑出去，这些东西虽然零碎，不过李敏的父亲可以让公司的员工帮忙，收集起来还是很快的，毕竟都不是很么稀罕的东西，只是有些零散，人多了每人一样也就快了。

    不说李敏的父亲去安排这些事情，等他走了，我心中又捉摸了一会，感觉应该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心念疾转，却是还想检查一下那鬼面疮，毕竟我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抬头朝和母亲哭成一团的李敏，张了张嘴，又忽然觉得说不出嘴，难道说我要看看你的屁股吗？

    挠了挠头，不看有总觉得没有把握，心里翻来覆去的坐了好一会思想斗争，才终于咬着牙开了口：“李敏，能让我再看看鬼面疮吗？”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李敏，骤然听到我的话，不由得愣住了，尴尬和羞愧纠缠着心间，这要求也未免太让一个女孩无法接受了，但是我的要求却又不过分，脸面和性命究竟哪个重要，李敏心中纠结着，挣扎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看着脸色原本惨白的李敏，一点点的脸色羞红起来，校花的气质一展无遗，让我一阵古怪，心中忽然就多了一点杂念，不过赶忙的祛除干净，拼命的告诉自己，我就是象救人来的，绝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存在了，即便是被埋在最深的角落里，却终究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下。

    李敏的母亲可没有那么的想法，心中就想着让女儿平平安安，见李敏低着头不吱声，便又开始劝慰女儿，不断地说，终于让李敏的心防撕开了一条口子，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还是咬着牙红着脸轻轻的头：“那好吧。”

    话音落下，李敏像一只鸵鸟一样，转身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毛毯里，身体绷紧的好像一块木头，还微微颤抖着。

    看着李敏那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忽然加速起来，看来需要我自己动手褪下裤子了，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的奇怪，总觉得喉咙间发干，好像要做坏事一样，我甚至不敢去看李敏的母亲，我这是咋的了，明明是为了救人，这绝对是很高大的形象，怎么自己反而沉不住气了。

    咽了口吐沫，拼命地让自己冷静，只是伸出手的时候，双手还是忍不住的在颤抖，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你说救人这么伟大的事，你哆嗦个啥劲，胡思乱想着，拼命的压制着心里的那些龌龊的念头，等鬼面疮露出来的时候，我的后心竟然已经溻透了。

    心跳的厉害，明明应该盯着鬼面疮看，可是不由自主之间，眼光却总是顺着朝下溜，又赶紧的收回来，好像做贼一样的，总感觉背后一双眼睛盯着我，让我胆战心惊的。

    “小师傅——”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从背后看不出什么，但是这一会李敏的母亲却总是担心，忍不住想问问情况。

    忽然间的话吓得我心都快不跳了，才猛然警觉自己看了半晌，脑海里竟然像一团浆糊，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满脑子的都是一片白花花的，镇静，不能这样胡思乱想，我是在救人，这是光荣而伟大的，绝不能破坏了自己的形象。

    深吸了口气，终于平复了一些心情，眼光在鬼面疮上聚焦，这才咳嗽了一声：“幸好现在才出现，只有铜钱大小，镇压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这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的长大，要是到了覆盖全身的时候，就会将魂魄吞噬，彻底的魂飞魄散，阿姨，你不要太担心，相信我爷爷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