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人保释
昏暗的路灯下，也只是依稀看见一个影子，微微佝偻的背，一头的白头发，在夜色里很明显，这莫样在我的记忆深处无比的清晰，凭着感觉我就知道那是爷爷，但是爷爷站在那里飘忽不定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不祥，爷爷发生了什么？那种念头几乎让我感到绝望，难道爷爷真的出了意外？ 不敢想下去，我只是本能的冲向路灯下的爷爷，可是我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回答，眼见着离着爷爷越来越近，却感觉这爷爷的影子反而越来越模糊，等冲到还有四五步的时候，爷爷的影子几乎都要消散了，我都看不清什么摸样，好像一阵雾气，我冲得太快，带起风吹的爷爷的影子跟着飘动，离着我反而是越来越远，慢慢的不可见了。 “爷爷——”我伸手想要去抓住爷爷，但是手伸过去，勉强够到爷爷的时候，爷爷的影子忽然就消散了，再也不存在，手划过，却只剩下一片虚无，即便是爷爷的影子我也没有碰触到。 爷爷的影子忽然间消失了，面前空空如也，这让我心中又惊又急，感觉越发的不祥，甚至于感到恐惧，本能的就认为爷爷已经不在了一样，呆了一下，转身四下去寻找爷爷的影子，可是空荡荡的大院里，却再也没有爷爷的影子了，只有阴风更盛。 “爷爷——”念了一句，声音已经开始颤抖，那是爷爷的残魂吗，爷爷刚才向我伸出手，是想告诉我什么，难道爷爷真的出了意外，已经不再人世了，不——这不可能，爷爷不会离开我的，可是我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那种恐惧感却是越发的凝重。 打了一个激灵，我找不到爷爷的影子，只是傻傻的看着爷爷刚才站过的地方，路灯底下比起其他的地方还要明快的许多，忽然一个凤头金簪出现在我眼里，让我不由得一愣，心中一震之余，猛地窜了过去，这是爷爷留给我的吗？ 当时想也没想，伸手就朝凤头金簪抓去，不管是什么，爷爷留下的东西我就要收起来，也许爷爷是想借此告诉我什么，但是当我眼见一把抓住凤头金簪的时候，原本清晰可见的凤头金簪忽然间就消失了，我抓了一个空，仿佛凤头金簪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脑海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虚握的手空空如也，路灯底下什么也见不到，那一切都是幻觉吗，可是爷爷的身影在我的心中却越发的清晰，不可能，爷爷一身本事怎么可能会出意外，绝对不可能—— 心中拼命的告诉自己，哪都是自己骗自己的，爷爷不会有什么闪失，可是无论怎么告诉自己，心中的恐惧却是越来越凝重，压的我要喘不上来气。 正当我心中惊惧的时候，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起来，阴风反卷，吹的大院四周所有的树木全都摇晃起来，树叶沙沙的作响，原本昏暗的路灯更是忽闪个不停，随时好像要熄灭，眼光所及之处，鬼影重重，鬼哭声更是越发的清晰，好像有无数恶鬼就要从黑暗中冲出来，要将我撕个粉碎。 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猛地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口血水，猛地朝虚空中喷去，血水四溅，鬼哭声化作惨嚎，周围无数的鬼影翻舞，依稀青面獠牙，黑暗中现身，咆哮着朝我压过来，露出了狰狞的鬼脸，阴风大作，吹的风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妈的，这是多么凶恶的恶鬼，顾不得多想，又是一口血水喷了出去，喷在冲来的恶鬼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恶鬼的惨嚎声撕扯着夜色，整个世界变得扭曲起来，再也看不到大院，只有无数的鬼影，在我身边不断的出现幻灭。 “天地有正气，鸿蒙来紫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破——”猛地大喝一声，随着一口血水喷出去，双手结成伏魔印，猛地一拳砸了出去，掌心雷在手间炸开，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朦胧起来，一道道电光出现，撕扯着世界，周围那无数的鬼影被电光击得粉碎，随生随灭。 天地在旋转，鬼影在幻灭，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起来，这让我心神动摇，整个人迷离起来，又是一道掌心雷，猛然间炸开，轰的一声，世界支离破碎—— 身子猛的一震，然后霍的睁开了眼睛，依稀听见周大海焦急的呼喊声，感觉自己被人不断地推得摇晃，只是一时间还无法从刚才的感觉中摆脱出来。 “小月——”脸上忽然啪的一声轻响，真的好疼，不过也将我从那种感觉中拉了回来，慢慢的双眼有了焦距，就看见周大海一脸的担忧，还举起一只手，扬着巴掌正准备抽下来。 “师叔，你下手可真狠。”我知道刚才一定是周大海见我神志不清，才狠心给了我一巴掌，想要将我打醒来着，不过下手够重的，不知道是不是将平日里对我的气在这时候撒了出来。 愣了一下，周大海不由得深色一松，脸上泛起一丝惊喜，扬起的手落下来搭在我肩上，长长的吐了口气：“臭小子，刚才怎么也喊不醒你，手脚还不老实，亏了师叔这一巴掌把你打醒了，你小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忽然又想起了刚才所见到的，再看看周大海那张带着关切的脸，看来自己真的是做噩梦了，我也希望是个噩梦，苦笑了一声，挠了挠头：“做噩梦了，我梦见了爷爷，真是吓死我了，师叔，你说爷爷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别瞎想了，你爷爷一身本事，别看七八十岁了，就是四五个小年轻的还是不是你爷爷的对手，现在不定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呢。”周大海故作轻松的嘿了一声，只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眼中遮掩不去的担忧出卖了他的内心，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正要说点什么安慰他一下，却哪知道就在此时，铁门外面忽然传来了民警的喊声：“你们两个出来吧，有人来保释你们了。” 说着，铁门就传来一阵响声，然后就打开了，昨晚上抓我们的一个民警站在门口，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们。 有人保释我们？这让我和周大海同时一愣，不由的疑惑起来，我们根本没有通知亲戚朋友，怎么会有人来保释我们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同志，是谁保释我们的？”周大海忍不住好奇起来。 民警上下打量着我们，听周大海这么问，眼眉一挑，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你出去看见了不就知道了。” 虽然很奇怪，不过能不呆在派出所里，我和周大海自然不会拒绝，对望一眼，也就一前一后朝外面走去。 在走进值班室之前，我和周大海不停的猜测着会是谁保释我们，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等踏进值班室的时候，就看到值班室里那个副所长站在一边，到是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正冷冰冰的看着的我们。 “怎么是你？”看到女人的那一刻，我和周大海几乎同时失声喊了出来，实在想不到，竟然是姓程的女人。 “为什么不能是我。”女人冷冷的扔出一句话，眼光从周大海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起来：“你就是刘义山刘大师的孙子吧？” 这女人知道爷爷，微微一呆，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是，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我的话，姓程的女人点了点头，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朝一旁脸色古怪的副所长摆了摆手：“这两个人我带走了。” 话音落下，也不管副所长同不同意，站起来就朝外走去，甚至没有理睬我们。 这女人好傲气，我真的不喜欢这种人，不过迟疑了一下，和周大海对望一眼，还是咬了咬牙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说一句话，感觉气氛古怪的要命，那些民警好像狠畏惧姓程的女人，出去的时候，我在身后也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姓程的女人，总感觉她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偏偏我有说不清是什么，但是这女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究竟是什么人？”出了派出所，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女人忽然顿住了脚步，猛地回头朝我望来，脸色冷冷的看不出一丝表情：“程爱国是我父亲，我叫程玲玲，就是我父亲将你爷爷请来的。” 程玲玲？果然是那个老板的女儿，听她的意思好像知道我爷爷，也知道他父亲将我爷爷请来的，那多半一定知道一些事情，或许从她这里我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到了，周大海自然也想到了，憋了这好一会没说话，周大海也憋不住了，抢在我前面开了口：“小姑娘，你父亲把我师傅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你们家那栋小楼那么诡异，又供奉着那么多牌位还有邪神，既然你回去看过，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吧，那请你告诉我你们家五楼上那具棺材里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