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仪式
阿特丽斯带着雷克斯兄弟俩穿过一座座小型宫殿，他们的目的地是神庙最中心处的献祭神殿。 献祭神殿的规模略小于前殿，但也极为宏伟。献祭神殿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祭祖和天赋觉醒仪式。兽神诞是兽人最重要的节日，每年的兽神诞之日，都要在献祭神殿举行祭祖仪式，仪式由德高望重的十二主祭主持，次一级的神庙则由权杖祭祀主持。牛头人的成年礼则是在次日举行。 数分钟后，雷克斯三人终于到达献祭神殿。卡帕斯特和一位牛头人老者站在献祭神殿等候他们的到来。卡帕斯特对老者极为恭敬，看来这老者就是安迪大祭祀无疑。 安迪大祭祀相貌平凡，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走在街上，恐怕谁都只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牛头人老头。 还没到面前，卡帕斯特就责备道：“丽斯，你们怎么这么慢，我和大祭祀都等好一会儿了。” 阿特丽斯加快脚步，走到二人面前解释道：“让大祭祀等候我们，实在是抱歉。雷克斯修炼没有结束，我不好打扰他，所以耽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勤于修炼是好事，我还没有老到路走不动，站一会能有什么问题。”安迪大祭祀的声音洪亮，精神矍铄，没有一丝老态。 “安迪爷爷好！”雷克斯和安德鲁上前问好，他们和安迪不陌生，在安迪面前毫不拘谨。 “好！好！好！两个小家伙都很好！年纪轻轻就开始修炼原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们都是牛头人一族的未来和希望。”安迪大祭祀连说三个好，心中高兴，脸上都快笑出花来。 卡帕斯特在一旁看着，心中自豪万分，这两个可都是他的儿子。面上却说道：“大祭祀别太夸奖他们了，太骄傲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还差的远呢！” 大祭祀不满地说道：“我夸两句还不行吗？你年轻时候也好不到哪去，成天上蹿下跳，管也管不住，他们可比你好多了。” 卡帕斯特有些尴尬，他年轻时也有过跳脱飞扬、热血蓬勃的日子，后来有所收敛，成为部落酋长后，性格才逐渐变得成熟稳重。 “别站在这了，我们进去吧！”大祭祀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赶紧带众人进入献祭神殿。 献祭神殿的内部跟前殿不同，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高约一米，呈圆形，目测直径大概有五十米。祭坛的地面刻满了大量复杂的符文和线条，在祭坛的中央还耸立着一根两人合抱的图腾柱，图腾柱高出祭坛地面五米左右，柱上同样刻满了各种图案，祭坛的边缘均匀竖立着十八根同样的图腾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雷克斯虽然能感知到祭坛蕴含着未知的力量，但是他对这类东西一窍不通，只能猜测应该是个法阵。 安迪大祭祀对卡帕斯特点点头：“开始吧！” 卡帕斯特走到祭坛脚下，雷克斯注意到，那里躺着十几头魔兽，全都被结实的粗绳捆住，动弹不得。雷克斯认得这些魔兽，其中有一头是咆风猪，咆风猪属于低价魔兽，速度不凡，喜欢在冲刺的时候用前端锋利的獠牙攻击敌人，还会释放风刃，实力稍强的战士都能战胜它。还有一头是巨力黑熊，巨力黑熊不会魔法，但是它天生神力，狂暴嗜血，是低阶魔兽中实力最强悍的几种魔兽之一。其余魔兽也都是低阶魔兽，应该是卡帕斯特连夜派人出去捕捉的，能在一夜之间抓到几头低阶魔兽实属不易。 卡帕斯特提起咆风猪走上祭坛，挥动手中的巨斧，瞬间砍下咆风猪的脑袋，腥红的鲜血如涌泉般汩汩喷出，流淌在祭坛的地面上，他放下咆风猪的尸体，提起另一头魔兽，站在祭坛的另一个地方，同样砍下脑袋，让鲜血流出，血液沿着地面上的刻痕快速向四周蔓涎。卡帕斯特很快砍下所有的魔兽的脑袋，大殿内开始弥漫着nongnong的血腥味，在场的几人虽说都不是常人，但都有些不适。 安德鲁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这让他几欲作呕，他捂着鼻子问道：“安迪爷爷，为什么要杀这么多魔兽？” 雷克斯没有参加过成年礼，不太清楚其中的过程，心中也有些不解。 安迪大祭祀看雷克斯兄弟有些不解，解释道：“天赋祭阵需要生命献祭和大量的鲜血灌输才能激发，魔兽的鲜血蕴含着大量的生命之力，比一般野兽的血效果要好的多，所以才不用家养的牲畜。” “其他种族的天赋能力也需要这样的仪式才会觉醒吗？”雷克斯问道。 “并不一定，有些种族的天赋能力一出生已经觉醒，比如精灵族的自然之心，龙族的龙威和龙息，有的种族到成年之后会自然觉醒，就像美杜莎族的凝视之眼，还有些少见的种族天赋觉醒条件极为苛刻，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觉醒。” “那如果其他种族站到这个祭坛上，会不会获得‘战争践踏’？”雷克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安迪大祭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曾经有一个虎族的战士尝试过，不过他的下场很悲惨，后来就再也没人敢试了。” “那位虎族战士怎么样了？”安德鲁忍不住问道。 “爆体而亡。” 安德鲁想象到祭坛上的血液中多了一堆碎rou，打了个哆唆，便不再出声。 这十几头魔兽的体型都不小，血液含量极高，不到片刻，祭坛地面的祭阵刻痕都已经灌满鲜血，整个祭坛看起来犹如血色地狱。 “好了，你们两个上去吧，站到中间去，天赋觉醒过程会有些难爱，千万不要抵抗，不会有事的。”安迪大祭祀看时机已到，转头对雷克斯二人说道。 雷克斯和安德鲁踏上祭坛外的环形阶梯，走到中央的那根图腾柱下面，脚下粘稠的血液让他们感到有些恶心。 安迪大祭祀看到二人已经就位，站在祭坛的正前方开始高声吟唱起古老的战歌： 当英勇的战士 再次站在这神圣的祭坛之上 以猛兽之魂为献 以腥红之血为祭 以远古之歌为引 召唤那亘古不灭的远祖之魂 穿越无尽的时空 莅临这片热血之土 灵魂在咆哮 热血在燃烧 战歌在祈祷 请赐下您令敬畏的力量 继承您无上的荣耀 化为无尽的勇气 伴随着强大无畏的战士 让您的光辉 永照人间 随着安迪大祭祀那高亢嘹亮的战歌在大殿之中回荡，祭坛地面上的鲜血沿着图腾柱的刻痕逐渐向上蔓涎，十九根图腾柱很快就被鲜血浸染，和地面完全连接在一起。祭坛上所有的符文和图案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映射在空气中，形成一个个漂浮着的符文图案，把整座大殿都映成红色，大殿内刮起阵阵阴风，祭坛上空出现一道道巨大的黑影，黑影快速来回游荡，若隐若现，发出阵阵凄厉的吼声，场面诡异可怖，犹如地狱。 雷克斯此刻心中震骇不已。他惊讶地不是祭坛地变化，而是被安迪大祭祀的表现所震慑。他敏锐地感知到，安迪大祭祀此时周身鼓荡着rou眼可见的波纹，波纹传播出很远，笼罩着整个祭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就是祭祀所特有歌力了。安迪大祭祀的力量气息与卡帕斯特不同，这股力量气息给人的压力更大，犹如实质，这是一种灵魂上的震慑，这——是圣域强者的力量！ 想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安迪大祭祀居然是一位圣域祭祀！ 图腾柱上的红光越来越盛，雷克斯站在祭坛上，符文图案和黑影围绕在他的身边，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侵入他的身体，正想运转内劲和原力，他想起安迪大祭祀说过的话，立刻放弃抵抗，任凭这股力量进入体内，无形的力量一进入体内就开始四处游走，随后雷克斯察觉到，这股无形的力量居然在强化他的rou体，他几乎已经修炼到极致的rou体力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加强。 仅仅几分钟，雷克斯的rou体力量就加强了将近三分之一，没想到天赋觉醒仪式还有这样的好处，即使没有学会‘战争践踏’，这一趟也所获匪浅了。 仪式渐渐进行到尾声，rou体强化已经结束，漂浮在空中的各种符文图案开始向雷克斯二人收缩，在战歌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一瞬间，所有的符文图案和黑影猛地冲向他的脑袋，雷克斯措不及防被打个正着，符文图案和黑影形成一个精神烙印冲击他的大脑，脑中一阵剧痛，那股古怪的精神力立刻如海纳百川般将精神烙印吸收，很快又恢复正常。 安德鲁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闷哼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呻吟，看来他被这一下整的很惨。 阿特丽斯立刻跑上祭坛，大声问道：“安德鲁，雷克斯，你们感觉怎么样了？” 安德鲁此时头痛欲裂，哪里还有办法回答她的话，雷克斯则没有任何问题，他说道：“母亲，我没事，先看看大哥怎么样了，他似乎很难受。” 卡帕斯特和安迪大祭祀也走上前来，安迪大祭祀笑道：“安德鲁这是正常反应，所有的牛头人举行天赋觉醒仪式之后就会感觉到头痛，再过一会就好了。” “那雷克斯怎么没有这种反应？不会是失败了吧？”阿特丽斯疑惑道。 听阿特丽斯这么一说，安迪大祭祀也有些奇怪，他主持天赋觉醒仪式超过上百次，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雷克斯这样没有任何反应的状况，好像牛头人天赋觉醒仪式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的前例。 “我的天赋已经觉醒了，并没有失败，刚才我的头也很痛，现在已经好多了！”雷克斯不想在个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解释道。虽然精神烙印被吸收，可是没有消失，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一种新的力量方式，但又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在祭坛上又不方便试验。 “成功就好，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呢！”安迪大祭祀这才放心道。每个牛头人都只能举行一次天赋觉醒仪式，如果雷克斯的天赋觉醒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学会‘战争践踏’了，雷克斯十岁开始炼修原力，这样的绝世天才，如果不会‘战争践踏’，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快离开这儿吧，这血腥味实在是不好闻，等下要派人过来收拾一下。”安迪大祭祀皱了皱鼻子，看来他也被呛地不行。 安德鲁此时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还有些头昏，只能靠在雷克斯的肩膀上，扶着他离开献祭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