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韩乐效应
时间一天天过去，青云榜过后的太安市里，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次东云山狩猎计划的传闻。 看起来，那些和韩乐一样知道内幕消息的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谈这件事情。 有那下东海附近的小镇传来消息说，他们看到一座浮空岛沉下海底，惊起滔天巨浪，那场面，堪比海啸狂澜。 也有人说，听到大海深处，传来女人的呜咽声。 只不过这些奇闻怪谈，都是小道消息，正常的太安市民，都不会去关注这些事情。 至于那艘莲花市的飞艇，被五人委员会专门派人收了起来。 韩乐也曾经被传唤过去，做过一次简单的汇报，大致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也就罢了。 莲花市的曲香香以及孟钦一行人死在太安众人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留下那几个开飞艇的性命，才是一桩祸患。 按照上面传下来的意思，韩乐大概明白了：反正就是耍赖处理。 莲花市如果要来闹事，直接说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那天那场大战，人们已经找不到雾岛的痕迹，五人委员会很大程度上认为雾岛已经沉了。 至于追责。 呵呵，负责联络曲香香的人，不是太安人，而是宗帅帅本人。 什么？你要向东云山问责？东云山主人林影现在是最大的受害者，虽然她还没有主动宣布这一点，但太安方面已经宣布，宗帅帅背叛了人类。 这个消息刚刚发布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很震惊的。 龙城那边表示会过来考察，毕竟背叛人类是一项非常可怕的罪名，几乎是对一个人最严重的指控。 哪怕是以太安市五人委员会的权力，都没办法直接对宗帅帅的行为进行定性。 …… “总而言之，这就是风暴过后的宁静吧。” 小院落里，赵璇神色有些复杂：“我没想到你们在岛上还能经历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韩乐苦笑一声：“但凡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绝对不会想经历第二遍。” “好几个传奇乐师，天人武神什么的，在他们面前，自己就像蝼蚁一样渺小。” “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躲在城市里。” “有时候我觉得这粒子屏障就是一座囚笼，但现在，至少现在，我觉得躲在这里面，很安心。” 赵璇诧异道：“能让你韩乐都这么心有余悸，看来事情确实闹得挺大的。” 韩乐摊手：“能不大吗？东云山元气大伤，莲花市的人团灭，华清的人……嗯，华清的人倒是还好。” 赵璇好奇地看着阁楼的方向：“那余长歌，还住在你家里？” 韩乐摇头：“她已经被我送走了。” “至于是哪里，抱歉，暂时不能说。” 赵璇耸了耸肩： “明白。不过我今天来嘛，不是问这些事情的。” 啪！ 一张通告单拍在桌子上，赵璇恶狠狠地说： “修生养息了一个星期，休息舒服了吧？” “一千万的代言费可不是白拿的。明天开始上班吧！” 韩乐哈哈一笑，接过那张通告单，顿时面如土色。 只是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赵璇已然转身离去。 留下一院子的流浪猫和他作伴。 “靠！资本家压榨的也太狠了些！” “这赵璇，是真心想要搞事情啊！” 韩乐看着那满满的通告安排，心都凉了半截。 …… 接下来的几天，韩乐就非常配合鲨鱼公司的各种活动以及广告拍摄。 他其实明白赵璇的用意，让自己投入到另外一种生活节奏之中，或许就可以忘记雾岛的阴影。 但那首竹枝词，始终在韩乐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工作的时候，他时常出现走神的情况。 反倒是其他工作人员，非常善解人意，倒是韩乐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次耽误工作了之后，他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在脑后，专心工作。 变身工作狂的韩乐，以令人惊叹的效率，用三天半的时间，完成了一周的通告表！ 这样的结果，让鲨鱼公司的负责人也为之惊叹。 而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活动，也可以提前启动。 元旦前夕，令太安市民猝不及防的广告轰炸计划开始启动！ 各种广告和虚虚实实的报道开始狂轰滥炸！ 这一天，太安市民依稀想起了那段被韩乐支配的日子。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对这种广告轰炸并不讨厌。 因为，这是他们的城市英雄。 如果没有韩乐在青云榜上怒退华清人，太安市现在是否还存在，恐怕都是一个问题呢！ 鲨鱼公司的宣传攻势非常有效果！ 就连向来对韩乐不感冒的乐师界，都有不少年轻乐师跑过来预定了银鲨系列的万维键盘！ 并且点名只要和韩乐同款的。 鲨鱼公司上下几十号人根本忙不过来，整天加班加点，还在不断招人中！ 幸亏他们在韩乐归来之前，准备了足够多的库存，否则在产品方面，甚至有可能产能跟不上！ 短短三天，他们生存许久的产品就有出现脱销的情况！ 韩乐的青云榜首价值已经开始凸显。 只不过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韩乐效应给鲨鱼公司的产品带来的最大收益，居然不是在高端产品——万维键盘方面。 虽然在银鲨系列的万维键盘上，鲨鱼公司也大赚特赚了一笔。 但和另外一块的收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 鲨鱼公司，不断扩张的办公室里，因为新加入的人员过多，布置方面显得有些凌乱。 “这是临时赶出来的上周财报。” “销售额第一的，当然还是万维键盘，毕竟现在是个年轻乐师都以韩乐为榜样，卖得好是很正常的。” “但利润最高的，居然是韩乐的同款银鲨键盘的手办！” 财务负责人眉飞色舞地比划说：“根据之前的一次初步调查，韩乐在低龄少女之中人气非常高！现在整个太安市，遍布了韩乐的小迷妹，她们可能不是乐师，不会购买万维键盘，但韩乐用的银鲨键盘的手办，是肯定会买的。” “我们在太安的六个销售点，都已经卖断货了。有一家店老板跟我们反映，在部分粉丝群体之中，已经形成了是否拥有韩乐同款键盘手办已经成为了鉴别韩乐真伪粉丝的唯一标准的态势。很多人唯恐自己被打成伪粉丝，一直催着他们进货。” “银鲨键盘手办的成本很低，所以利润，非常高！” 整座办公室里都洋溢着兴奋的气息。 是的，当赵璇签下韩乐的那一刻开始，整座鲨鱼公司除了她本人，估计没人看好韩乐。 但是当韩乐公布青云榜首的身份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绝对是赚大发了。 然而，即便如此，等到真正开始产生经济价值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韩乐如今的魅力！ 一座人口超过两百万人的城市，年轻人占据了五分之一；而其中有八成，都是韩乐的粉丝！ 没办法，在绝境中逆袭，写出男儿当自强；被宣布乐师生涯断送之后，疯狂打脸，为太安拿下青云榜首！ 这样的剧情，几乎是每个女孩子梦中白马王子的完美模板；也是年轻男性向往的目标。 韩乐效应给鲨鱼公司带来的财富价值，远远超过了一千万！ 当整座城市都为一个人而疯狂的时候，市场将彻底失去理性。 赵璇听了报告，只是笑了笑，下令加快生产进度的同时，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居然是： “不知道赵莹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 韩乐自然不知道，赵莹现在的表情如何。 他戴着口罩，穿过人群。 前方有个鲨鱼公司的分销点，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 也就在在这个时候，韩乐才意识到，原来这座城市里居住着这么多人。 他们平时都住在高楼里，为这座城市的默默发展贡献着自己微小却不可或缺的力量。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普通人占据了大多数。 中央广场上，韩乐超大幅海报赫然悬挂着。 尽管韩乐觉得这个海报上，自己笑的无比傻哔，然而还是有无数刚下课的女初中生和闺蜜嬉笑着玩闹，然后寻找着角度，要和那张海报上的自己合影。 回忆起三个月前自己刚穿越那会儿，简直是物是人非。 他刚从宋野那儿回来，新开张的野外车修理店已经有了不少生意——原因也很简单，韩乐给了他几箱银鲨键盘的手办，来店修理即可赠送，人气顿时就旺了起来。 “真是好怀念以前平静的日子啊。” 一不小心成为了城市明星的韩乐默默地装完逼，躲开被人群拥堵的正门，从侧面的围墙上翻了进去。 正门早就被他紧缩，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蹲他，等他一个签名呢。 只是今天回家，院子里却还有一个人。 熟悉的红袖章。 “怎么样了？” 韩乐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