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节：乔装改扮
古凡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过镜子看了一下，只见一个皮肤白皙，额头微微凸出，高鼻子，脸上文着虎纹刺青的陌生男子出现在了镜子里。活脱脱的是一个犬戎人啊！ 古凡差点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这就是易容术？”古凡虽然之前也知道白思瑶，也就是雪无名，她会易容术，还拿易容术骗过自己，但亲身试验了一下，自己还是被吓得不清。“那不是想变成什么人就变成什么人了？” “不，易容术只能变出容貌来，而且也会有细微的破绽，你这样的还不算困难，如果是要伪装成一个人，就要刻意模仿那个人说话的语气，神态，甚至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否则，很容易被人识破的。”白思瑶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镜子，熟练地为自己化起妆来。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高鼻梁，额头微微凸出的犬戎女子就出现在了古凡的面前，白思瑶显然是怕自己的容貌引来麻烦，所以化妆的时候刻意把自己画得丑了一些，在人群中也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怎么样？”白思瑶看了看古凡说道：“除了我们的衣物还有点像北斗王朝这边的人，换一身衣服，不开口说话的话，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冰原那边来的人了！” 古凡又仔细看了看白思瑶，不禁赞叹道：“确实如此，若不是你的那一身衣服，连我都认不出你了。我在《天魔宝鉴》中看过一门奇术可以通过关节转换和皮肤扭曲的方法，使自己的面容发生改变，只是学习起来太困难了，相较之下，你的易容术方法简单，效果也不差到哪里去啊！” “你看过《天魔宝鉴》？弑天魔君叶璇玑写的《天魔宝鉴》？”白思瑶竟有些吃惊地道。 “是啊，我曾经击杀了一个企图杀我的刺客，从他的身上得到了这一本书。”古凡回答道。 “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身上有《天魔宝鉴》，这个东西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白思瑶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有……怎么了？”古凡不解。 “天魔门一直以来都在找这本书，外面也流传说《天魔宝鉴》上有天魔门根本法门《战经》的拓本，天魔门所保存的不过是当年弑天魔君叶璇玑出走时的残本，被他们知道《天魔宝鉴》在你这里，那可就是杀身之祸！”白思瑶有些焦急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说道：“该死，你怎么惹上天魔门了呢？我们北瑶宫都不太敢惹他们的……” 古凡在见识过北瑶宫诸如“太阴神雷咒”，“寒武冥古霸世拳”之类从根本典籍《霜天宝典》和《太阴乾坤道》中领悟出来的强力法门之后，深知根本典籍对于一个门派和一个武者的重要性，天魔门这样鬼士第一派阀的根本典籍《战经》竟然是残本，已经很骇人听闻了，拓本在《天魔宝鉴》内，更是匪夷所思，否则古凡何以把那本书翻遍了，都没有发现？ “不是的，我看过那本《天魔宝鉴》，里里外外，都是交代弑天魔君叶璇玑游历四方时候的见闻，以及一些门派和他的一些与人对战的纪录经验，并没有一个字提到修炼啊？肯定是弄错了。”古凡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诬陷偷了钱一般，实在十分地委屈。 “可问题就是，我愿意相信你，别人不愿意相信你啊！”白思瑶摊了摊手说道：“谁相信你手里的《天魔宝鉴》上没有半个字提到修炼的事？” “这……”古凡一时语塞。 “好了，以后在别人面前，都不要再提《天魔宝鉴》这四个字了……”白思瑶想了一想说道：“你的书在不在身边？” “呃？不在啊，在平原侯府里。” “还好……”白思瑶松了一口气。“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把那本书烧了……” 古凡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暗叫了一声苦也，要是把弑天魔君叶璇玑的《天魔宝鉴》烧了，自己那位便宜师傅说不定以后就再不会教自己什么功法了，这一次把《魔宗秘法》拿出来跟北瑶宫做交换，也不知道叶璇玑会做何感想。 “好了，好了，先不要想这件事了。我们还是先去最近的寨，买两件当地人的服饰换上，然后去打探消息吧。”白思瑶摇了摇头，似乎是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拉了拉古凡说道：“你不会说犬戎话，但是我会，一会你就不要开口说话了，权当自己是哑巴，要是一个犬戎人不会说犬戎话，也太奇怪了。” “好吧。”古凡点了点头，跟上了白思瑶的脚步。 片刻之后，在最近的寨子内，白思瑶通过讨价还价的方式，以五两黄金的价格，为两个人配齐了一身行头。再从那个帐篷出来时，古凡已经成了一个身穿褐色皮衣，戴着白色头巾，脚下跨着皮靴的犬戎武士的形象，连一直系在腰间的惊骸剑都被古凡装进了刀鞘内，背到了身后，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背了弓和箭囊，毕竟犬戎骑射游牧为生，哪里有犬戎武士不会用弓箭的，光配刀，不带弓在人群中实在太扎眼了。 而白思瑶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身白色白色连衣裙，带着镶嵌着碎宝石圆帽，扎着好几条小辫，蹬着白色鹿皮靴的犬戎少女形象。而且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是犬戎之中贵族少女的打扮，古凡正好也不会说犬戎话，干脆就心甘情愿地充当起了她的护卫，走在白思瑶的身后。毕竟犬戎贵族都有家奴，也有蓄养的高手，让高手护卫自己的子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犬戎民风剽悍，治安不好不说，民间还有抢新娘的风俗，这样娇滴滴的贵族少女，要是被人抢去了，对于被抢的一方，可是十分丢面子的。 从两人换好装束，离开帐篷时，白思瑶就用传音入密对古凡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在犬戎人的寨子里，你不要说话了，在这里说外国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有情况，我们用传音入密交流，传音入密也要少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高手在人群之中……” “我明白。”古凡点了点头，用传音入密回答道。 紧接着，白思瑶就带着古凡进了一个很大的帐篷，这间帐篷，了差不多可以坐下上百个人，在帐篷的最中央生着一大盆炭火，数个穿得很少的犬戎女子正围着火堆，扭动着腰肢，跳着舞蹈，而那些犬戎打扮的男子或坐或躺，几乎每一个人的手边都放着一只皮质的酒囊，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攀谈着。那是草原上特有的马奶酒，带着很腥的味道，古凡刚一进帐子就闻到了。 不时地有衣着暴露的女子抱着酒壶在这些酒客之间流连，为他们斟酒，博取赏钱，有的时候也被其中几个好事的调戏几下，也不过是相互笑一下，有时甚至会出言调戏回去。这样的情景在礼法森严的北斗王朝，除非是青楼，否则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也无怪有的时候，别人会说犬戎蛮夷不知礼节，未曾开化了。但这在古凡看来，更多的反倒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人性的自然。 “这里就是犬戎人的酒肆了，犬戎人中普通女子的地位极低，所以这里也兼营一些青楼的生意。正因为如此，这里才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而且也是寨子里最热闹的地方所在……”白思瑶走进这间偌大的帐篷，看了看那边正在跳舞的犬戎女子们，用传音入密说道：“我们坐进去，然后用灵识拓展开来，听听这些人说的话，有没有我们感兴趣的消息。” “嗯。”古凡微微点了点头，便一步不离，毕恭毕敬地跟在白思瑶的身后，装得跟一般的护卫一模一样。 白思瑶便走了进去，盘腿在帐篷的一角坐了下来，此时帐篷里的人很多，也有许多的衣着鲜亮的达官贵人，所以白思瑶和古凡的装扮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待到白思瑶坐定，古凡这才缓缓盘腿在白思瑶的右侧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一名衣着鲜亮的犬戎女子莲步徐移，来到了古凡和白思瑶的面前，笑盈盈地用犬戎语对白思瑶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询问要什么菜式，需不需要马奶酒。 白思瑶则用纯正的犬戎语回答了她。要两份牛rou，一份羊rou，羊rou要烤的。 对方很快就退了下去，很快两只盘子就端了上来，上面盛着两块略带血丝的牛rou。 “犬戎话不难啊，我发现我能听得懂。”古凡用传音入密对白思瑶说道。 “确实不难懂，其实与北方，山海关一带的方言比较相似，但是想要说好，不被人看出破绽，却是难了。”白思瑶用盘子旁边的刀割下一块牛rou，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说道：“若不是北瑶宫招收的弟子之中有不少离犬戎临近部落的人，我也不可能把犬戎话说的这样好。” 古凡见白思瑶就这样用刀子扎起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牛rou放进嘴里，不禁大感惊讶道：“这……这……你就这么吃啊？”还好此时大帐篷里十分吵杂，古凡的这一句北话才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白思瑶看了看古凡，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少见多怪。 “犬戎人都是这样吃的，带血的rou更加鲜美，你倒不知道吗？”白思瑶说着又切下了一块，缓缓地放入嘴中。 古凡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吃法。 “你若不吃，在犬戎这一阵子，便只好饿着了，见了骜冈不要他动手，自己就饿趴下了。”白思瑶笑着对古凡说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虽然是八枚星璇之力，可还没有到星阶呢，饭还是要吃的……” “哎……”古凡无可奈何，照着白思瑶的样子切了一小块rou下来，放进嘴里，砸吧砸吧了一下，似乎感觉味道还不错，便又切了好几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白思瑶看到这一幕，不禁捂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