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临美国
一九九二年的春天，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唐人街的一间出租屋内，柳书晴正挺着大肚子安心在家养胎。 怀孕九个月了，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没少折腾自己；不过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柳书晴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怀孕后的自己一向特别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虽说闹腾，可也没出现什么大问题，而恰恰在昨晚，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疼得特别厉害，如果不是好心的邻居将自己送到医院，恐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柳书晴是跟着丈夫一起来到美国的，说得好听点这叫夫唱妇随，要是难听点就叫做私奔！ 柳书晴的丈夫洛青川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在90年代的中国，这个时候的大学生还不像后世那样遍地开花，但也不在少数。 90年代的大学生走出校门总能找到一份心满意足的工作，奈何洛青川这二愣子不好好的在家安心工作，非得往人家资本主义国家跑！ 一九九零年大学毕业，洛青川和自己的大学女同学柳书晴结了婚。 这两人的结合让周围同学都傻了眼，原因很简单，离谱了点，用旧社会的话来说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洛青川家里三代贫农，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上大学的费用还都是乡里乡亲们你一块我一块东拼西凑来的。 要说这柳书晴跟洛青川比起来，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捅破天了也凑不到一块去，柳书晴他爸是市里面的政协副主席，在那个时代绝对的根正苗红。要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铁打的官二代！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本就出落得十分水灵的柳书晴偏偏看上了这个傻不啦叽的农村小伙洛青川，还不惜跟家里人闹翻，死心塌地的跟他到了美国！ 柳书晴他爸最开始认为这洛青川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应该有些本事，毕竟自己已经在政协养老，仕途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也还算不错！ 虽然说洛青川家里穷了点，但为人踏实，不骄不躁，所以柳老爷子对这个所谓的上门女婿还是挺满意的。 哪知道，这洛青川实在不是个安分的主，在一九九二年初，和柳书晴结婚快两年之际，洛青川还完自己上学所欠的债务，就动了去美国打拼的念头！ 于是他就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委婉的向柳老爷子和妻子提出了这个想法。哪知道，柳老爷子当场勃然大怒，连茶杯都扔了出去，对着洛青川一阵破口大骂，声称他资本主义的积极分子，当场就要要给他戴高帽，吊脖子！ 这也不能怪柳老爷子，本来那个时期本来就十分敏感，再加上自己为社会主义奋斗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晚节不保，家里出了个洋女婿，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柳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一阵大骂后，将洛青川赶出了家门！ 随后没过多长时间，一九九二年初最高首长发表了著名的南巡讲话，一时间，中华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地的下海经商的人士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改革开放的势头亦不可阻挡，正是这次的南巡讲话，坚定了洛青川前往美国的决心！ 在告诉了柳书晴自己要独自前往美国的打算后，就立刻遭到了妻子的坚决反对，柳书晴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去可以，但不能抛下自己！ 这时的柳书晴已怀有身孕，而且再过几个月就将临盆了，在洛青川看来这个时候带上妻子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柳书晴也是个死心眼，死活不干，非得跟着洛青川一起去美国。 在柳书晴看来，洛青川一旦去了美国，在资本主义的侵蚀下，难免不会产生花花肠子。好歹柳书晴也是名牌大学生，自然知道当时的美国是多么的令人向往，如果自己任由他一个人前去美国，说不定会勾搭上一个女洋鬼子，到时候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洛青川好说歹说，柳书晴就是不接招，铁了心的打算跟他死扛打底！其实柳书晴心里对美国的憧憬不亚于洛青川，只是一直压在心底，开口不说罢了！ 这件事柳老爷子自然不知道，夫妻俩在这件事上保持了高度的默契，谁都没有提！ 一九九二年的二月，洛青川和妻子柳书晴搭上了前往美国的邮轮，因为妻子怀有身孕不能乘坐飞机，两人就改变方案出海前往美国。 到了美国，没有落脚地的两人选择了在唐人街临时租了一间小房子，有孕在身柳书晴开始了自己在美国的养胎生活，而洛青川和身在美国的大学同学取得联系后，也开始了自己的美国梦！ 一九九二年的春节即将来临，退休后的柳老爷子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女儿女婿，心里难免有些焦虑，毕竟女儿已经怀有身孕，虽然说自己的大儿子已经给自己生了个孙女，但在老一辈人心里面孙子和孙女毕竟还是不同的，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柳老爷子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几番询问后，柳老爷子都没得女儿女婿的消息，不得已的情况下，柳老爷子找到了洛青川所在单位的领导。 柳老爷子退休不久，在市还是能说上两句话，在得知是老领导亲自询问，洛青川原单位的上级自然不敢怠慢，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柳老爷子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这不问还好，在得知洛青川已经辞职和妻子前往美国的消息后，柳老爷子当场就把人家的桌子都给掀了，气的老脸通红，差点休克过去！ 柳老爷子动用了一切关系想要联系到女儿女婿，但是和俩人熟悉的朋友都不知道他们去了美国，更别说联系方式了！ 失去了女儿消息的老爷子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原本还算黑亮的头发白了不少，柳书晴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他的心头rou，他还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老太婆，毕竟年纪都大了，可受不起折腾！ 虽然柳书晴的母亲天天念叨着，疑惑着女儿女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他们老两口，柳老爷子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找借口敷衍，能瞒多久算多久了！ 洛青川和妻子柳书晴租的房子位于美国旧金山的唐人街，这里大约有八万余名华侨居住。所写的所听的都是汉语，所见到的建筑都是自己国家传统风格，宛然是一个小中国，刚来到这里的夫妻俩似乎以为自己来到了广州！ 而且在这里，柳书晴发现还有不少的渝西人，所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夹杂着蹩脚的英语，让夫妻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在当地的华人对这对刚来美国的小夫妻都十分友善，在生活上格外照顾这对小夫妻，让两人感概不已，对邻居们对自己的照顾更是感动得几乎留下眼泪。 不过洛青川在来到美国之前就为以后的生活做了详细的规划，加上夫妻俩的积蓄不少，其实主要是柳书晴有个私人的小金库，在美国的生活都还顺风顺水，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大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夫妻俩来到美国已经三个月有余，柳书晴逐渐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其实在唐人街也没什么好适应的，说中国话，看中国电视，读中国报纸，和国内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洋鬼子不再是什么稀罕玩意，到哪都能见到。 一九九二年五月十九日日，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柳书晴即将临盆，身为丈夫的洛青川通过一位美国朋友的关系早早的将妻子送到了旧金山的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这三个月里洛青川的事业也逐渐步入了正规，这点医疗费用还是能负担得起。 对于孩子的出世，洛青川显然比妻子还要紧张万分，惹得站在一旁的麦克·丹尼尔哈哈大笑：“洛，我怎么感觉是要生孩子一般！” 洛青川顿时满脑子黑线：“丹尼尔，这可是我儿子！”说完狠狠瞪了这位年轻的美国白人一眼“你们美国人不懂!” 丹尼尔两手一摊道：“洛，你们一家不是也即将成为我们美国人吗？”说完更是一脸无奈“什么叫你们美国人，洛，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麦克，我门家虽然即将加入美国国籍，但我首先是个中国人，我的儿子和妻子也都是中国人，不过,那么你可以叫我Jack（杰克）！”洛青川看着这个自己结交的第一个美国人，义正言辞道！ “杰克，Jack洛吗？”丹尼尔看着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华人朋友，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可是随即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尼克这个名字更适合你，洛，你怎么看？” “好吧！看来你认为莎朗斯通脱得还不够彻底，你似乎还在幻想着能和凯瑟琳来次美妙的约会！”洛青川没好气的说道！ “天啊！洛，你不是说你不会去看这部电影吗？说实话，那娘们儿我并不喜欢，我只是希望遇到我的凯瑟琳而已！” 丹尼尔的话语有些无可奈何，这位二十多岁的白人帅小伙现在还没有一个女朋友，经过洛青川的观察，他似乎还是个处男，这在美国简直就是个奇迹，前提是丹尼尔并没用成为gay的潜质！ 想到这，洛青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着丹尼尔的眼神有些奇怪，这家伙不会真的是？ 丹尼尔感觉到洛青川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警觉的他立马反应过来：“尼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没那方面的爱好!”好吧，丹尼尔似乎已经将尼克这个名字安在了洛晴川的的头上! 不一会儿，幽静的医院走廊上传来着洛青川和丹尼尔的打骂声，躺在病床上的柳书晴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受不了这两人。 好吧，看来这对从中国私奔到美国的小两口似乎已经融入了美国社会，两人在美国以后的生活应该能过得很好，总算可以安心了。 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四日，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怀胎十月的柳书晴终于为洛青川生下了他老洛家的命根子，这可把丈夫高兴坏了，兴奋的嗷嗷大叫，结果就是夫妻俩的美国好友丹尼尔新买的衬衣被扯破了，呃，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个带把的男孩！ 注：尼克是旧金山的一名警探，而凯瑟琳是一位小说家。她告诉尼克，她常常为了写好小说中的人物而和各种不同类型的男人上床！人物出自1992年的美国电影《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