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体能极限
言归正传,此时新筑码头的甲板之上,楚阳也确实累得几乎快要虚脱了。 后背上,以及受过枪伤的右手臂,还有左腿之上各挨了一刀。 毕竟对方的人太多了,这就好比一只猛虎陷进了狼群里,一口一口咬下去,总能把这只猛虎给拖死。 更要命的是,贺天举悬赏的二十万一出口,所有手下都红了眼。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多人,此时都已经奋不顾身的在和楚阳玩儿命了。 身后,七狼八虎中的七只狼,抽冷子就偷袭一下,楚阳身上的三道伤口,都是这几个人留下的。 随着冲上甲板的人越来越多,楚阳闪转腾挪的余地,也变得越来越小了。身上挨几刀,有时候真是想躲都躲不开。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令楚阳头疼的是,他只能伤人,却不能杀人! 现在可是在民间,真正脱离了‘影子’战队的庇护,楚阳每次出手,都会拿捏着分寸。真要是一不小心将人打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就好比矮地龙被杀的事情一般,楚阳能够转败为胜的根本原因,其实并不是他的心机手段有多么高深莫测,而是因为,他确实没有杀人! 这一点太重要了,楚阳头脑依然清醒,很多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他都不得不放弃了。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无形中,给楚阳的体力带来了成倍的消耗。 这可就太累了,真要像在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打上一场,反而会轻松许多! 即使是这样,一个人能够硬扛三百人,这种惊世骇俗的战力,也是闻所未闻的。 所有人,看向楚阳的眼神都变了,难道这个人是铁做的吗?怎么就累不跨? 这是一场真正的消耗战,受伤和落水的人数仍在不断攀升着。而此时的楚阳,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火辣辣的疼,甚至吸进口鼻的空气都像是在燃烧。 极限! 这是身体即将崩溃的预警,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即便是楚阳咬着牙硬撑,也早晚要死在乱刀之下了。 周围的人,提着砍刀,铁棍,斧子,甚至是鱼叉,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楚阳却仍然咬着牙死战不退! 如果说郝震东输不起,那楚阳更加的输不起了! 四个兄弟被关在看守所里,家也都被毁了,如果当大哥的再不出头帮兄弟们讨一个公道,那还立什么棍?直接找跟绳子吊死算了! 可是身体真的已经撑不住了,楚阳甚至感觉到,自己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一股极度疲累的感觉席卷全身,脑子里也有些发飘了,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妈的,看来非要搞点花头不可了!”楚阳紧咬着牙关,开始动起了心思。 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紧要关头,曾经在影子战队中苦练出来的战术发挥了作用。 闪躲,奔跑,连续的劈斩! 楚阳杀开了一条血路,直接从船头跃到了岸上,头也不回的向码头外跑去。 “卧槽,跑啦?”所有人都是一愣。 刚才还死战不退的南霸天,这怎么说跑就跑了呢? 刚才还是一副恶狠狠不死不休的样子,这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南霸天今天是要死拼到底了呢。 贺天举满脸鲜血的站在船上,望着一路绝尘而去的楚阳,微微错愕了一下,便恶狠狠的吼道:“兄弟们,今天绝对不能放南霸天走,给我围住他!” 贺天举深知,今天一旦放虎归山,那以后的麻烦可就要无穷无尽了。 码头上,四面八方的人,从不同方向冲向逃亡中的楚阳。冷眼看去,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在前面疾奔,身后上百人穷追不舍,一眨眼,便都冲出了码头。 “不好!”郝震东站在船舱里,急忙吩咐金喜,说道:“快让他们回来,这几天外面全都是巡逻的武警,这要是被抓住可就不好办了!” “啊……”名叫金喜的女人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掏出手机给贺天举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就见着一脸鲜血的贺天举,骂骂咧咧的回到了码头。因为两颗门牙被楚阳打掉了,骂起街来,都吐字不清的有些漏风,“草,南霸天不是牛逼吗,还不是得逃命,吗隔壁的,等老子逮到他的,非要扒了他的皮!” “就是啊!”身旁的人附和着,说道:“这小子打伤了咱们多少兄弟啊,早晚这个仇是要报回来的!” 郝震东也冷着脸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妖狐一般的大美女金喜。 一群人见到东拳,连忙大声喊:“大哥!” 郝震东挥了挥手,中气十足的说:“各位兄弟,有伤的赶紧包扎,伤重的也赶快送医院,今天辛苦大家了!” “大哥,这都是应该的!”一群人应声说道。 贺天举仍不解气,今天他可是差点被南霸天给毁容了,这口恶气出不去,胸口都憋得难受。他四下里看了看,可就盯上楚阳停在码头上的二手比亚蒂了。心想麻辣隔壁的,弄不死你人,也先把你的车给砸了解解气! 贺天举拎着一根铁棍子,就奔着楚阳的车子去了。手下的一群人会意,也吵吵嚷嚷的跟在贺天举后头去砸车了。 这一顿好砸! 不到十分钟,这辆二手的比亚迪就只能当废品卖了。 贺天举一边砸着车子,一边发泄般的吼道:“哈哈,南霸天,你不是牛逼吗?在给老子牛啊,哇哈哈哈……” ………………………… “呼呼……,呼呼……” 楚阳喘着粗气跑出了码头,眼见着身后呼呼啦啦追来的人群又掉头折返了回去。他却满脸疲惫的笑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 外面风声正紧,这样一大群人,是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追出来的。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楚阳便向远处低矮的一处民居走去。 体力消耗太大了,血也流了不少,楚阳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缓一缓。 民居不大,低矮的砖墙却围起了一个大大的院落。 楚阳观察了一下,房间内悄无声息的,应该是没有人。房后的菜园子里,一对老夫老妻正弯着腰种菜呢。 浑身鲜血的楚阳翻墙而入,猫着腰潜进了房间里,仔细辨认了一下,便直奔厨房而去。 食盐,热水,白糖,这几样居家必备的东西,对现在的楚阳来说,简直比黄金还要贵重。 按照特定比例调制的盐水,可以使人快速补充体液,而浓糖水是补充能量的好东西。条件太简陋,楚阳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找来烧水的铁壶装了温水,按照特定的比例放了食盐和白糖,楚阳张开大嘴一饮而尽。而后,又重新兑了一壶盐糖水带在了身上,楚阳又在橱柜里翻出来两张烙饼,又顺手拿了两件干净衣服,随手扔下了五百块钱,便扬长而去了。 逃跑? 那不是楚阳的风格! 既然是硬扛,楚阳不打服了东拳,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寻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将衣服撕成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卧在了满地灰尘的房间里,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