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 晏滋中计
在漆黑夜晚里,周围的摊子都已撤下,就是连个赶夜路的人也沒有,说是官道,可一道时间城门一关就再无任何赶夜路的人。 这么大的道到了晚上总是显得死气沉沉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漆黑夜色里,谁也沒说话,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起。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见到盛临圣之后不知如何说起,而同样的盛临圣明明隐藏着什么话想对晏滋说,却也沒有率先开口,就这样两人又一前一后静静的走了一段路。 终于到了城门口,这个时候只要出示令牌就可以进去,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回宫一个回府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地方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晏滋还是率先开口了。 “之前去府上找你了,可是家丁说你有事出去了,之后便在酒楼内看见了你,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晏滋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盛临圣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里能看出些什么。 盛临圣忽然停下脚步,顿了顿,寻思着如何跟她解释,想來想去,还是忍了内心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想以商量的口吻与晏滋对话“这块手帕你可认识?”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手绢递给晏滋看,晏滋看了看,是自己的手绢,芳儿受伤自己丢给她的,怎么会在盛临圣手上,他又想说些什么。 晏滋睁大的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盛临圣“你这是什么意思?” “瀚儿受伤了,你可知道?”盛临圣再一次反问,尽管是竭尽全力想要压制怒火,但随着反问语的开口眼神中压制的怒火再一次蹿上心头,不由自主的透露了内心的情绪。 晏滋看的清楚,他哪里是与自己谈话分明就是质问,质问瀚儿的事,瀚儿是他的爱徒,盛临圣常常带在身边,即便不是带在身边也会安置在府中。自己不曾与一个孩子发生口角更用不着到了要取其性命的地步又怎么会闹出这些事端。 不过很快晏滋就预感到自己中计了,这块手帕明明是自己给芳儿的,受伤的明明就是芳儿。而方才见到的芳儿却是一副厨娘样身上不带伤,手上还端着菜汤,好像是掩盖了身上的伤。方才晏滋还以为是换了一身衣服,就这么简单,现在是明白了,分明就是设计好的。 这个可恶的芳儿果然沒一句真话,自己居然如此大意上了她的当,可恶实在可恶!晏滋恨得咬牙切齿,脑里眼里都是对芳儿的憎恨。 晏滋想的入神沒顾得上回盛临圣的话,而这种恨毒了的眼神却实实在在的落入盛临圣的眼眸,盛临圣潜意识的就认定了此事就是晏滋干的。 “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至于下如此毒手吗?”盛临圣是压制了一天的怒火了,终于爆发出來难免有些火辣辣的味道。小小的孩子她竟然毫不给生机,差一点点就刺中心脉了。若不是家丁及时出现送去医治早就丧命了,虽然当时情形不曾亲眼所见,但看伤口已经让盛临圣心惊rou跳了可想而知当时情况有多危机。 这个小小的瀚儿身世与盛临圣当年差不多,又好学聪明,深的盛临圣的心,不是亲子胜过亲子哪里允许别人动一根汗毛。 晏滋听得一愣一愣,眼神黯淡难掩内心伤痛,他变了,真的变了,当日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他如今除了花不语之外还多了一个瀚儿。虽然晏滋也喜欢瀚儿,可当他的心里另有一个比自己还重要的人,即便是个孩子,她也容不下。 他变了,真的变了,因为他变了,她就更加不想去解释什么,他都不在乎自己了又何必去解释这么多,说再多反显得自己毫无尊严热脸贴着冷屁股。 罢了罢了,晏滋无力摇头,继续往前走。今夜的微风为何吹上去比以往还要寒冷,明明感受过下雪天的冷意,但为何不下雪的天竟然还要冷的刺骨。 晏滋忍不住打着寒噤,双手互相摩擦着继续往前走,这个可怕的冬天啊,何时才是个头,真就期盼着春天快些过來。或许那个时候万物复苏,自己就不觉着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一通发泄之后,理智渐渐收回,盛临圣忽然为刚才脱口而出的气话懊悔,如今语气更加温柔些,希望晏滋自己解释这些难以相信却有证有据的事情。 听他态度好转了些,晏滋才抬起眸子可怜巴巴的探寻着盛临圣的眸子,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点点关怀自己的神情。 但不知是有还是无,因为他的眼神复杂暗淡,混浊的根本看不清真相,就好像这些是是非非都让自己头疼。 “哎,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芳儿设下的陷阱,你相信吗?” “什,什么?”盛临圣嘴角一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话。 “芳儿与花不语一直在酒楼内不曾离开,何來时机杀人,何况他们在府中的那些日子,我正好派夏维领着瀚儿去了军营体验。瀚儿与芳儿他们不曾见过一面,又哪來的仇恨。更何况芳儿根本不会武功,拿菜刀还行,舞刀弄枪又怎么会?” 盛临圣实在不明白为何晏滋会将这件事与芳儿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确芳儿与花不语是烦人了些,他们的确是个大麻烦,可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來这么多心计,即便是有也要有能力做到才行,他们根本杀不了人也沒这个动机。 不过他还是相信晏滋不是那种毫无理智的女人,可能当中有什么误会,所以希望晏滋把所有的话说开,说不定就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理清楚了。 这些问话,盛临圣不带任何情绪,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分析,可是听在晏滋的耳里格外刺耳。因为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芳儿的不是,他竟然回给自己这么多,好像是自己无赖了人家,这些在以前盛临圣是不会如此的,可现在的他竟然帮着外人与自己作对。 晏滋的心冷了一截,笑容更加苍白勉强“哼,既然你不相信,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罢了罢了,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晏滋已经对盛临圣失望透了,脑海里忽然响起白骥考说过的话,他说要为自己想办法证明盛临圣是否真的喜欢自己。这些话说完不多久就带着自己出宫,之后就发生了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天就感觉天翻地覆,实在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变化,晏滋只觉得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好像活在梦里,也许这就是个噩梦,也许再次睁开眼会发生变化。 可不论自己睁眼闭眼多少次,始终如一,沒有任何变化,看來都是真的。男人不可信,不可信,我竟傻傻的想要去相信还想跟他过一辈子,太傻了,我为何会如此痴傻,明明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为何还会再犯傻第二次,真笨,太笨了,太笨了,哈哈,哈哈! 晏滋又哭又笑的在前面走着,身子颤抖,步履凌乱好像疯子一样的笑着,笑声里又带着哭腔听得盛临圣也不是个滋味,左心房的那一块好像空落落的。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就告诉我,我相信你!” “你真的会相信我吗?”晏滋冷笑的看着盛临圣,又自嘲的看了看自己,她的眼神忽然陌生了很多,映入盛临圣的眼帘疼的有些酸涩,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可是真的沒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何会是自己错了,盛临圣扪心自问不知道自己坐在了哪里,可是看到晏滋的那种眼神又辛酸的很,很想主动去认错。 “会,只要你说出來!”回答的斩钉截铁,语气还跟当年一样。 但晏滋却不再似当年的坚定眼神看着盛临圣,然后回以点头,而是一阵冷笑,然后无奈摇头。“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芳儿沒有任何时间出现在城里,那么酒楼的那些伙计是何处而來?别告诉我是他们主动上來应聘的,看他们的勤快手脚像是长期在酒楼干过的,若无更好的条件,是万万不可能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当伙计的,他们图什么?” “那你是误会了,那些伙计是我安排而來的。他们说生意太好人手不够,帮忙找些人來,这才找了这么多人。晚上的酒席也是因此做一个感谢,碰巧你经过。” 晏滋听明白了,所以的事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哪都有盛临圣的存在,他既亲眼所见就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了。随他吧,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晏滋冷冷一笑,不屑的推开面前的盛临圣,独自先走了。 盛临圣看了一眼前面的孤单的背影,好像看见了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师父师娘对他的恩情,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追上去。谁知道晏滋再一次推开自己,怒冲冲的要求保持距离,盛临圣只好忍着心疼保持渐行渐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