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久违青春
秀儿是大同府一个佃户的女儿，三年前因被城内恶霸李四看中，借着秀儿爹爹欠了他李家一年的粮租，要强纳秀儿为妾，秀儿爹爹白老六脾气耿直，哪容得这李四玷污了女儿，cao着一把锄头便要去和李四拚命，怎奈何那李四乃是大同府城外四十里外许家村的地头蛇，仗着远房舅舅是晋王府中的管家，官家显贵是不敢欺负，贫民百姓却是一向凶恶成性，白老六哪里拚得过人家，还没近身，就被那恶霸的爪牙打得只剩了半口气，被乡民抬回家中后，第二天便一命呜呼，只留下了秀儿孤苦无依。 后来是二娘与少爷去西山拜佛路过此地，见那李四欺负的紧，好心替秀儿家还了粮租，将秀儿带回了家。 自此秀儿便将二娘与楚元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几年来对这母子忠心耿耿，只想着照顾二娘和少爷一辈子。 就算是大少爷见她面容姣好，又纯静动人，想将秀儿纳入自己房中。这一辈子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秀儿也没有答应。没有少爷，就没有她秀儿。在她心中，二娘走后，少爷就是她的主子，是她一辈子的主子。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已是晌午，秀儿想着今天一定要上街买斤猪rou，再买几柱香拜拜佛。只是，这个月总管送来的几两银子，光花在买药上已经有了三四两，眼下并没有多少余钱，如果买了rou去，只怕就请不成大夫了。 可是不请大夫，自己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正在此时，秀儿手碰到了怀中一块硬物。这才猛然想起，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坠子，那是秀儿的娘亲在临终之际亲手送到她手中的， 这个金坠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但对于穷人家来说，却也算个社会的贵重物品，秀儿背着楚元出了门去，自脖子上取下那坠子，紧紧捏在手心里，终于咬咬牙，踩着白雪出了府外。 当了坠子，买了一斤猪rou，又请了同和堂的大夫来为少爷瞧了瞧病。 那大夫几月前来是来瞧过的，那时他还记得这楚少爷已是病从心生，求死之人，就算是吃了天上的神丹妙药也是无济与事，只是他见秀儿可怜，并没有告诉秀儿真相，想着能扛一天算一天，毕竟二娘在世之时待他不薄。 但谁曾想到，这楚少爷居然会这么精神，甚至比生病之前更精神，瞧他目光如电看着自己的眼神，哪里像是以前那个踩只蚂蚁都要抖上三抖的楚少爷。 这大夫纵然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到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楚少爷，其实已是驾鹤西去。而眼前这位，却是一位穿越而来，正准备在这个世界大展鸿图的大好青年。 思来想去，这大夫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确认这楚少爷除了身子虚外，并无大碍。也就开了几幅调理的方子，叫秀儿随他拿了药。 转眼之间，已过去半月。 这半个月里，楚元努力学习着这个时代的一切，只要是有字的东西，他都不曾放过。依附的这位楚少爷自幼好学，家中虽然落魄，但藏书却着实不少，上到四书五经、圣贤古书，下到市井杂谈、野史外传，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 楚元上学时古文很平常，也懒得欣赏这些古本旧书，只挑了些历史杂书，又差着秀儿去街上书坊找来一些古今历史的书来。半月下来，他竟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与他所学的那些历史并不太一样。 三皇五帝夏商周，直至唐宋元，这些都和历史一样，但就在元末，历史就此转了一个弯，打败元朝的，不再是朱元璋，也不是陈佑谅，更不是什么小韩王刘福通之流。而是一个…… 自己毫不熟悉的人。 此人名叫赵佑天，自称大宋遗脉，据说这位仁兄上祖乃是北宋太祖皇帝正统后裔，三岁即识字，五岁便习武，十三岁，便能提枪上马。 具体提的什么枪，上的什么马。史书上没写清楚，只说此货凭十三兵丁起家，一路拚杀，用了二十年时间，打败大元朝，将元朝皇帝赶回了蒙古老家。建都大都，改名顺都。改国号大顺，此后又争战四方，一统天下。定下了大顺朝百年基业。 照书上所说，这位赵佑天与他熟知的朱重八并无差别，都是乱世英雄，盖世豪杰。与他一同争战天下的十三位同乡兵丁，也一同受封，封为十三候，世袭罔替。 大顺朝传至这代已有八十余年，当今皇帝年号为永靖，按照惯例来说，应该就叫永靖帝了。虽然楚元并不清楚具体的年代，但也知道既然大顺朝是打败了元朝而坐的天下，那这个时候，大约就是大明中叶。 如果大顺朝并没有因为取代大明而改变整个世界的架构的话，那现在西方诸国，已经进入了大航海时代，已经开始垂涎他们心目中那个遍地黄金的东方大陆。 楚元忧愁了很长时间，第一天，第二天，到了第三天，他想通了。 凭什么其它主角回到过去，就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他们可以，老子照样可以。凭自己肚子里这点墨水，混个温饱应该是不成问题。 以后的几天，楚元就想着以后该靠什么过活。 听秀儿说，这个楚少爷饱读诗文，生来就是当状元的料，不过楚元对此嗤之以鼻，别说当状元，依他看，就算当乞丐都不够格。 娘死了就一病不起，受不了一点点打击，心理承受力太差，这要让他去科考，如果名落孙山，那他还不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去见他娘去。 自己没那么大学问，也没打算去考个功名，可是日后的生活还要过，以后做个小买卖，娶个小媳妇儿，再生个大胖小子，日出而起，日落而熄，这小日子，比起以前那种朝三晚五，为了生活东奔西跑的日子幸福多了。 不过还听秀儿说，这楚少爷的老爹可是个巨富，虽然对这个儿子不怎么待见，可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如果巴结好老头子，纵然以后分不了多少家产，混几亩田应该不成问题。以后当个小地主也不错。 当然，前提是自己别先老头子而去。 半月下来，楚元对这付身体表示无限的愤慨，奶奶的，这也太虚了。走两步喘一路，看看自己的胳膊，别说宏二头肌，能有一点rou就不错了。 鬼才知道用这付身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当年楚元在大学时，是篮球组的组长，那肌rou锻炼的比铁还硬，脱了衣服胸脯比女人还挺。所以当然也知道运动才是延年益寿的最佳良药。是以自他能下床后，就试验性的每天做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没事就在屋子转上几圈。半月下来，初时那气喘之症似乎略显减轻。 今天，他终于可以独自出门了。 大雪刚过，天气似乎已开始有些回暖，多日不见的太阳今日终于出现在天空之中，万里晴空，白云如绵，暖暖的阳光撒在楚元的身上，让人不免有了些懒意。 不过楚元却不敢偷懒，依照给自己下的作业，先是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又试着跳了几下，当感觉情况良好时，便慢慢的小跑起来。 绕着院子跑了五圈，那气已经有些喘不过来了，楚元只好作罢，欲速则不达，这身子骨还需要慢慢锻炼。 歇了一会儿，就见秀儿从院外进了来。手中提着一个木盆，见到楚元喘息的模样，顿时面容一惊，扔掉木盆就迎上来便扶住楚元，惊声说道：“少爷……你……你气喘症又犯了吗？” 楚元连喘了几下才顺了这口气，笑着道：“没事没事，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来院子里散散步，顺便跑了跑步，谁曾想跑得太急……” 秀儿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放心的瞧了瞧楚元，轻声说道：“少爷，你身子还没好，这外面太冷，你还是回屋去吧，别着了凉。” “不碍事碍事。”楚元乐呵呵的说道，“有句古话说的好，生命在与运动。每天跑一跑，一辈子身体好。窝在屋子里这么久了，要不再出来走走，怕是身子都要锈住了。” 听到这话，秀儿俏脸微微一愣，怔怔的瞧着楚元。 “怎么了？”楚元有些意外。 秀儿忙低下头去，却又是偷瞧了一眼楚元，轻咬了一下嘴唇，轻声说道：“少爷，自你病好之后，秀儿觉得……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吗？”楚元干笑两声，说道，“用大夫的话说，我得了失心疯不是吗？以前什么样，我还真是记不得了。” 秀儿听到这话，神情似有些淡淡的忧伤，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记不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随即，秀儿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说这些话，猛然强笑一声，说道：“在外面晒晒太阳也好，少爷，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条被子。” 楚元想要止住秀儿，话还没出口，却见秀儿已是跑进了屋中，不多时便抱出了两条薄被，在院中的椅子上铺了一条，笑声说道：“少爷，你来坐，我给你盖上被子，你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楚元有些不太自然了。 毕竟他是现代人，还是那种没钱的现代人，长这么大，他还被人这么服侍过。这几日来见到秀儿跑进跑出，忙前忙后，他就总觉得有些别扭，有时想站起来帮上一帮，却无奈身体太差，站不了一会儿就头昏眼晕，也只好作罢。 见楚元不语，秀儿上前就将他拉到椅子前坐下，拿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放心的又进了屋子，抱来一堆楚元换下来的衣服，在院子井中打来一桶清水，倒入木盆中。 “秀儿……”楚元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说道，“这些衣服我自己来便成，你还是去歇歇吧，这几****为了照顾我，怕是连觉都没睡好。” 秀儿摇头一笑，却不答话，将衣物放进盆中，拿来一支木棍，轻轻的拍打着，说道：“少爷，你从未嫌弃秀儿，秀儿也知道少爷对秀儿的好。少爷放心，有秀儿在，少爷你就不缺端茶送饭的丫头。有秀儿在，你一定会不会饿着冻着。” 什么跟什么呀。 楚元眼珠子还是瞅了几眼盆里的衣服。那里面，有一条楚元换下来的裤子。 昨天晚上，楚元遇到了久违的青春…… 他遗精了。 记得最后一次，好像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没想到，这刚刚投了一回胎，就马上立杆见影。他更没想到，这楚少爷，身子虚是虚，这生理上还是蛮正常的，这也让他打消了这两天的一个顾虑。 都说穿越的人，会美女如云，一个一个像苍蝇一样扑过来。如果自己却遇到了功能型障碍，岂不是大煞风景。这是对自己的不付责任，更是对美女们的不付责任。 不过眼下，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给自己洗沾满了青春气息的裤子，终究是件尴尬的事。 正想之间，秀儿已经提起了那条裤子。目光扫在了裆部，略微有些惊疑。 楚元干咳两声，赶紧将头扭到了一边。 秀儿未经人事，自然不知这是何物，只道是什么脏东西，还特意用力搓了数下，只看得楚元在一旁心惊rou跳。装了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盖上被子。 谁料今日曝光甚好，晒了一会儿，楚元倦意便浓，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