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拦路
呆在学生宿舍的上条当麻，此刻没有了往日的悠哉闲适。即使是宿舍里的洗浴设备忽然坏掉，在炎热的夏日连洗澡都做不到，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如往日那般大喊着【不幸啊~~~】的口号。这并非他又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敌人，也不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困境，更不是同一屋檐下的修女把他的荷包吃扁种种困扰。 这困扰并非源于他自身，甚至与他毫无关联的事情。 “怎么了当麻？脸色很差哦~”坐在电视机前的银发修女担忧的望了过来，她身着金色刺绣的纯白修道服，看起来颇为高级的样子。银发的修女，名为茵蒂克丝【禁书目录】，拥有完全记忆能力，脑海中贮存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是整个魔法界对力量追求之人的至宝，然而，她现在却呆在科学界大本营的学园都市中的一名无能力者学生身边。这其中有种种缘故，就不多说了。 “啊...”回过神来，上条当麻看着修女稚嫩面孔上的担忧神色，不禁露出了歉意的摸样：“...稍微走了下神...怎么了吗？” “不是怎么了吧！”一反常态的，银发修女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从医院回来后，你就一直是这幅样子了。到底有什么事埋在心里吗？” 少年沉默，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了啦，只是有些烦恼学校的补习...呜哇！居然要在这种炎热的夏天去补习，对于身受重伤的病号来说真的是太过分了！”他愤愤不平的说着，只是似乎这演技实在有些不够专业。银发修女不禁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问道：“真的吗？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难道不是因为当麻又看到了女孩子陷入了困恼而奋不顾身的想要去逞英雄？” “喂喂~~！！后面那个是诽谤吧！是诽谤吧！”他大声的吐槽着，然而心中却不平静。 回想起早上的一幕。没有来得及叫住那名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少女，似乎是受害者着姬神秋沙更是对他的询问一声不吭，只是淡淡的抛下一句：“这件事情不怪她，只是个误会。”他还没有继续询问，便被茵蒂克丝闯了进来，打断了气氛，因为修女在场的原因，没办法直接提出之前的问题，最后被以换衣服为由赶出病房。 “呜呜！难道是早上在秋沙的病房中发生了什么吗！？当麻你果然忍不住对着无知少女下手了！！！” “鬼才会做啊！！！”大喊着吐槽回去，他像是燃烧殆尽的垂下肩，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娭！？当麻，你要去哪儿！” “去便利店买一点食材回来，因为你这个家伙，冰箱里的东西可都已经被吃光了啦！”随意的挥了挥手，他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银发修女看着紧闭的门，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想得太深，习惯于依靠少年的她，太过于信任他了。 ...... 夜幕降临的街道上，因为并非闹市区的原因，行人寥寥无几。不过这也是自然，毕竟是用以住宿的地区，安静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安静对于上条当麻更是求之不得。炎热夏天的风，即使在夜晚，也带着微微的热意，不过比起宿舍中，却是好上太多了。 百般无聊的走在行人道上，前进的方向似乎跟便利店的方向并不一致，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逃出来，为自己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想不明白啊！为什么我要这么烦恼！”他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拨弄着，本来一副就是乱糟糟的头发，被弄得更加散乱了，那副样子在夜晚走上大街上绝对会被当场不良少年而敬而远之的。 当初出门并没有详细规划方向，如今看起来，像是走了相当一段距离，抬起头，入目的是一栋灯火光亮的高级公寓，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样子。不过对于只能住在设备简陋的学生宿舍的他来说，想要住在外面也只能想想罢了。 “...唉~~回去了，再晚一些，茵蒂克丝又会说教了。”叹了口气，他正准备转身照着原路返回。 突然，一对身影如磁铁般吸住了他的眼球，让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向了公寓的出口位置。从公寓的入口，走出了的两名少女，因为角度的原因，上条当麻看不清脸孔。一高一矮，仿佛姐妹一般，高一些的留着和风般的及腰长发。身高稍微矮一些的女孩儿与她并列，垂下的黑发更是长及脚踝，看起来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尽管两名女孩儿的衣着是普通的休闲装还有连衣裙，但是无法质疑的熟悉感却涌上了心头。 【....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还是这个时候.....】上条当麻心中飘忽出这样的疑问，早上仿佛还是生死相见的两人，晚上却走在了一起，尽管姬神秋沙说过是误会，但只是凭着这么简单的话语，怎么能够让人安心。 【或许只是看错了。】在心中这么给自己找了理由，但是立刻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念头。 那样的姿态，绝对不会有错的。 －－－－－－那么，她们这么晚，又是要去做什么？ 在心里冒出这个疑问的同时，那两个身影已经从目光消失。上条当麻愣了愣，随即紧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 学园都市与外界的交通设施是没有联系的，所以也无法搭乘巴士或是电车前往，只有跟学园都市签约的计程车才能进入学园都市。为防范学生被各方间谍绑架，学园都市极力避免让学生离开学园都市，外出需要外出许可证。想要得到外出许可证，除了要在三张申请书上签名之外，还要在血液里注册微小的发信器，并且要有保证人。而且不论是进入还外出学园都市需要ID或是临时ID。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少女没有决定走普通渠道离开学园都市。需要她去做的事情给她留下的时间，如今已经只剩下了六天，如果再去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姑且不论时间足不足够，但是能不能批下来就是个未知。 这种问题基于学园都市对于技术的保护，经过超能力开发，身体已经被无数药物注射的学生们。即使只是透过血液甚至唾液都能够泄露出学园都市超能力研究的技术，所以一般情况下，学园都市是极力避免学生们离开这里。更何况，是身为等级5超能力者的她跟能力极为稀有，连魔法界都身为垂涎的【吸血鬼杀手】。 “在问一遍吧，你真的不后悔跟我一起参与这件事情。”夜晚下的街道上，少女忽然止住了步子，对着因为她的动作而停下但还是走到前面的姬神秋沙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丝毫关联，需要救的人也跟你毫无关系，甚至你提供的消息，不过大多是猜测而已，而这种猜测，很可能就要了你的命。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姬神秋沙不同于平时一副巫女的打扮，穿着淡绿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看起来颇为青春阳光，但是配上她的表情，便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对于少女的提问，她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孔，并非冷漠，只是看不出表情而已。 “－－－－－不后悔，虽然你的事情的确跟我无关，但是我也不是纯粹为了帮助你才一起的。”她默默的说着，那副摸样的确是已经做好了觉悟的样子：“...我不会奢求你能保护我，如果碰到敌人而死掉，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少女撇了撇嘴，仿佛是嘲笑似的口吻说道：“之前那个炼金术师的事情，我可是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刚刚被拼死救出来的性命，马上就被自己廉价的抛弃了，对于拼上性命救你出来的人来说，会是什么感受呢？” 姬神秋沙的肩膀抖了抖，这句话的确是刺进了她的心中。好一会儿，她才怔怔的回答道：“没关系，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哼~我可是劝过你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可不要忘记自己所说过的话。”穿着一袭黑色蕾丝洋装的她，懒散的回应着。一边有些不舒服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是之前跟食蜂cao祈一起去购物时买的，少女并不是像普通女孩儿那般在意自己的衣着，平日也不过是穿着校服罢了。也就是说，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其他衣服，发现这个事实的她实在是让她很无奈，不过现在再去买衣服也是太搞笑了。不过最出乎她意料的是，看起来跟她是同一种人的姬神秋沙，竟然有日常穿的衣服，不过回答是某个好心的老师带她去买的。（喂！你们两个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对于少女的话，姬神秋沙只是报以默认，一边也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起来习惯穿着巫女服跟校服的她，也不太习惯这种清凉的打扮。 “总之，现在想要出去的话，从第十一学区走应该是没错了。”没有继续上个话题的少女，手掌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地图，一边看着上面的路线图说着。不过对于少女的话，姬神秋沙显然对突然出现在少女手中的地图要感兴趣的多。 像是觉察到了姬神秋沙的目光，少女扬了扬手中的地图，也是颇有兴致的说道：“这可是我最近刚挖掘出来的能力，可以说是空间类的能力了。大概是掌控出一片脱离于现实空间外的一片未知空间，凭我现在的计算力，大概也就只能开辟出约莫十立方米的地域。” “....”姬神秋沙露出了然的神色：“怪不得你什么都没有带，还以为就这么什么都不准备的出去了。” “......”少女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善：“我看起来是那种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人吗？” 姬神秋沙沉默，看起来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不过，显然她现在是没有机会说出这番话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氛围，仿佛是直觉般的感受到了来人的气势，她们转过头看向了后面。 “哈...哈...”脚步声的主人停了下来，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微微滴下，看起来是跑了相当一段路程。他抬起头，乱糟糟的刺猬头下露出一幅严肃的面孔，那个摸样让少女心中一跳，竟是有些慌张。但转而，她立刻平静了心绪，淡淡的看着带着磅礴气势冲过来的少年。 “...这么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一言不发的凑近了距离，看了两人一眼，开口说道：“早上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少女不言，眯着眼睛看了身边的姬神秋沙一眼，轻松说道：“看起来你没告诉他啊，不过想想也是当然。”她目光一转，看向了上条当麻：“我想，身为一个男生，追问淑女的隐私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吧。” “...别告诉我早上那个是开玩笑！”他用力的说着，一边又降目光转向了姬神秋沙，那目光严肃中又带着期望：“姬神，你早上跟我说的，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于他的追问，姬神秋沙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请不要再问了好吗？这件事跟你毫无关联，请不要再牵涉进来了。” 对于这句话，上条当麻十分不爽，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两人是要去做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一无所知的心情令他十分不舒服，虽然也许如女孩子所说的那般，跟他毫无关联，但是他上条当麻就是那种人。 “...不行，我需要一个解释。”他如此粗鲁的断言，顿时让姬神秋沙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少女。身穿着繁琐的哥特式黑色洋装，优雅神秘的色调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黑夜中的精灵。不过如今的精灵，也是颇为头痛的看着挡在面前的少年。 “...你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给别人徒增困扰吗？这么做，除了给我们添麻烦，还能有什么作为。摆脱，英雄拯救少女的故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好吗！？”少女冷漠的说着，然而这番话却仿佛对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作用。他坚信着，如今的少女们，一定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仿佛是不知名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上条先生...”姬神秋沙忽然开口了：“对于您之前的对我的伸以援手，我十分感谢，但是现在，我们所做的，是要去救人，请不要阻拦我们。” 这番话让上条当麻微微一怔，不禁问道：“救人？你们这副样子是要去救人？”那语气中满是狐疑。没错，在夜晚中与平日完全不相符的打扮，嘴里却说着去救人，这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心中起疑吧。 少女扶住了额头，无奈对着身边的女孩儿说道：“我说啊，你干嘛要跟他说这么多。” 上条当麻走上前一步，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啊喂！” “无路赛！”仿佛受不了他的声音忽然捂住耳朵的少女叫道。紧接着，一根木棒忽然从不远处的小型公园里飞过来，在上条当麻愕然的目光中，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颈上，将他击昏了过去。 “........” “.........” 姬神秋沙与少女对视了一眼，迟疑的说道：“...这么做....没事吧..？” 少女仿佛陷入了烦乱中，不耐烦的说道：“没事的，这种程度还死不了。说着，还走上去，脚上的皮鞋冲着因为击中颈部而昏迷的少年微微提了一脚，地上躺着的身体根本毫无反应。 “...真是的，这混蛋！嘴巴里说的这么好听，结果尽是在添麻烦！这种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仿佛发泄似的喃喃自语，那声音因为过于微小的缘故，姬神秋沙根本听不清楚。 似乎放弃了对面前昏迷少年的虐待，少女想了想，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对着面露担忧之色的姬神秋沙说道：“放心吧，这家伙我会找别人过来处理的。现在，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和风黑发的女孩儿看了看她，又迟疑的扫了一眼倒在地面上的少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少女一起离开了此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