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赌战
是夜，十月当空，皎洁如水。 将近夤夜，酒店外喧哗一片，无数人头攒动，把酒店包围得严严实实。 呼喝声传来，震动四野。 “交出杀人凶手！” “杀人者滚出来受死！” …… 继而，阵阵敲门声传来，酒店伙计赶紧把门打开，酒店掌柜也披衣下来。 一个生得虎头虎脑，豹眼阔嘴的大汉只身进入一楼大堂。 正是震天盟盟主雷震天。 他见到酒店掌柜倒是十分客气，拱手致礼道：“范掌柜你好，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不过我们震天盟三当家今日为人所杀，凶手正住在贵酒店，我们只好来讨个说法。” 酒店掌柜早已知道今日之事，而且他更是知道小天三人是少东的朋友。 以蓬莱商会之实力自然不会怕了区区震天盟，他已派伙计从后门而出，去蓬莱商会这里的分部搬救兵。 他心里清楚孰轻孰重，大不了和震天盟开战也不能伤损了少动的朋友。 他向雷震天还了一礼，语气冷然道：“雷盟主，此事我尚不知。但是你们夤夜闯我蓬莱酒店，扰我客人休息却是要给我个说法！” 雷震天一惊，他没想到范掌柜态度如此生硬，难道那三个人和蓬莱酒店有什么关系不成？这可就难办了。 别说他们只是混乱大陆这一隅之地的中型势力，就是大型势力碰到蓬莱商会也要礼敬三分，蓬莱商会可是遍布明域各地，实力如何不想而知！ 三当家虽然自己也十分不喜，但是毕竟是震天盟高层，而今被杀，如果不能讨个说法，自己在外人面前颜面何存？ 他态度放缓，道：“还是烦请范掌柜给查一查，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应该是今日刚到混乱大陆。” 范掌柜道：“我说没有就没有，请雷盟主再到其他地方去探查吧！” 雷震天一窒，不知如何开口，他今日态度已经放得很低，在这方圆千里地界还没几个敢如此不给面子。 外边的吵闹声自然早已惊醒了正在入定中的三人。 小天和小黑披上外套，向楼下走来，他们不想因为自己之事影响到蓬莱酒店。 韶华公主也穿戴整齐，跟了下来。 正好，雷震天看见走下楼的三人，用手一指，道：“就是他们，范掌柜！这您可不能再包庇了。” 范掌柜也看见了三人下来，心中暗呼糟糕，这下自己已经无法自圆其说。 他倒不是怕雷震天，只是现在以蓬莱酒店的力量可抵挡不住他抓人。 他怕等到商会人赶来之时，少东的朋友有失。 小天直接走上前来，把欲言又止的范掌柜挡住，道：“不错，那个败类是我杀的。” 雷震天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然承认了，那就跟我走吧！” 范掌柜一见，急道：“天少你不能跟他们走！” 他转向雷震天道：“他们是我家少东的朋友，你们震天盟如果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后果你自己清楚！” 雷震天心下骇然，暗骂这个三当家真是该死，死了还惹这么大的麻烦！你惹谁不好，偏要惹自己不该惹之人。 但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 小天圣级巅峰气势勃然而出，沉声道：“你就是雷震天？” 雷震天更加震骇，对方实力比之自己只高不低，这个三当家怎么这么瞎眼！ 他硬着头皮道：“正是！” 小黑见小天显露实力，也跟着把实力外放，赫然又是一个圣级巅峰！ 雷震天心中叫苦不迭，就凭这两人，自己等人根本拦不住，而且他们一旦动手，自己能否安全逃脱都不好说。 范掌柜在一旁看得暗暗兴奋不已，不愧是少东的朋友，实力居然如此强大！这下自己不用担心了，倒是这震天盟，看其如何收场？ 小天见雷震天不像是恶类，心念一转，道：“雷盟主，你可知道我今天是救了你们震天盟！” 雷震天一愕，道：“此话何意？” 小天道：“你们那个三当家今天当街调戏我们朋友，我杀了他是为你们免灾。” 雷震天心道，这是对自己的威胁？不过小天的话他完全相信，他知道三当家的德性。 小天继续道：“你知道我们这位朋友是何人吗？” 雷震天道：“是何人？” 小天道：“说出来怕吓到你，别说你们小小震天盟，就是整个混乱大陆加一起也惹不起我们这位朋友。” 韶华公主知道小天是准备拿自己的身份来压雷震天，但是一想到这样也好，震慑住对方，少了不少麻烦，遂默许小天。 小天看了看韶华公主，明白她的态度。 他接着道：“我们这位美女朋友，就是东海海族韶华公主！你确信你们震天盟敢招惹？” 雷震天瞠目结舌，已经彻底说不出话，心理诅咒了三当家一万遍。 你他妈的调戏谁不好？调戏东海海族公主，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小天看着雷震天，道：“雷盟主，怎么样，是不是该谢谢我啊？” 好一会，雷震天才回过神来，心道：“谢你个大头鬼。” 可是他不敢说出，他郁闷地道：“可是，你杀了我们三当家，不给个说法，我这个震天盟盟主也不用做了。” 小天眼珠一转，道：“这样啊！我倒是有一策，不知雷盟主可愿听听？” 雷震天没好气道：“你说吧！” 小天对他耳语一番，听得他连连点头，赞道好法子！ 翌日，一则消息不胫而走。 震天盟三当家得罪了东海海族公主，被其护卫斩杀，但是雷震天不畏强势，要挑战这名护卫，为兄弟报仇。 一时之间，雷震天声望不但未减反而激增，人们都对其暗竖大拇指，称其是个人物，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值得追随。 但是人们并不看好他，和东海海族比起来，震天盟实在是微不足道，人家要灭了他们比踩死一只蚂蚁也多费不了多少事。 这个消息，混乱大陆中心区域几乎人尽皆知，街头巷尾议论不已。 三日后，雷震天将于宗天一战。 是日，九日当空，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还是黑冥帮与清辉天残部约战那个广场。 小天与雷震天立于其中。 小黑、韶华公主等均已到场，四周围观之人更胜当日。 雷震天高声道：“今日我雷震天与宗天一战，生死无论，如我败，所有仇怨一笔勾销，震天盟主之位让与宗天。请现场所有人为证！” 语音铿锵，掷地有声。 小天一怔，这和当初二人约定的台词有出入啊！ 当日，他可没有说要震天盟主之位啊，不知雷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他依然按照当日约定的台词，喝道：“我宗天如败，杀刮存留悉由雷盟主处置，东海海族不与计较。请现场所有人为证！” 震天盟之中传出一阵阵助威声，“盟主必胜！” 雷震天心底苦笑，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宗天对手，他今天给小天挖了个坑，如果战败他是真的想把盟主之位让与小天。 他这些天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他带领震天盟在这混乱之地这么多年挣扎，夹缝中求存，他是真的累了。 他知道小天背景深厚，实力强大，会成为震天盟坚实的后盾，也许真的能带给震天盟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拱手道：“天大人，请！” 小天回礼道：“雷盟主，请！” 二人不再赘言。 雷震天大吼一声，率先发动进攻，一拳向小天面门打来。 他没有保留，这一拳至少蕴含了八成力，仿佛击穿虚空，带起一阵rou眼可见的空间涟漪。 小天大喝一声，“来得好！” 他挥拳相迎，后发先至，拳发于音后，但音还未闻，拳已于雷震天相碰。 小天已用出六成力道。 双拳相碰之处，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唯见空间为之一暗，四周裂痕一闪而逝。 所谓大音希声，不过如此。 之后，小天屹立原地，岿然不动，只是缓缓收回自己的右拳，面不改色。 反观雷震天，则是如一颗离弦之箭般反向抛飞而起，直飞出百米开外才落于地面，双足在地面犁出一道尺余深沟壑，又滑出十余米，方才顿住身形。 他面色潮红，一丝鲜血，在嘴角缓缓溢出。 他站立良久，才将体内逆血压下，然后开口道：“我败了！” 但终究还是受创不轻，更多鲜血顺嘴而出。 他早知道自己不是小天对手，但是却没预料到差距如此之大，自己竟然连对方一拳都抵挡不住，他也知道小天并未用全力，至多和自己一样。 他忽然对着小天，单膝跪地，恭敬道：“拜见宗盟主！” 事先得他交代的震天盟亲信立刻跟随，拜倒在地，高呼：“拜见宗盟主！” 小天愕然，没想雷震天居然来真的。 他本是性情跳脱之人，真心不想当什么盟主。 但是现在四周无数人见证，他也不好拂了雷震天的面子。 而且他想得更深一层，既然已经来了明域，老大一定会打下一片天地，在这里留下一支火种不无裨益。 他疾步上前，扶起雷震天，高声道：“雷盟主，承让！” 雷震天见小天没有立即应承下来，执拗得不肯起来，道：“天大人如果让雷某今日违背先诺，雷某也无颜再存于这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