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4(怀疑)
我不怕丢人,只要她肯丢,脸丢得越大才越解气呢。 虽然这样想着,见付悦红着眼睛出去了,赵夫人仍是痛快地答应道: “知道了,世子爷换衣服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跟世子你小厮也是找打,见你喝多了,也不知道给你雇个马车。” 付宽捏了捏那马鞭,放到了一边的炕桌上。 赵夫人从大衣柜里找出付宽的衣服来,便就将屋内的婆子全都打发了出去。 付宽倒也没摔折了胳膊腿的,不过是摔得重此,浑身上下地rou疼而已。 丫头打的热水就放在的屋内的盆架子上,赵夫人扶着付宽洗了手脸,然后帮着付宽将那身又臭又脏的衣服,加上里衣全部换了。 这才喊外面的婆子进来,将付宽换下的衣服拿出去送洗衣院去了。 而被付宽骂出去的付悦,从内室里出到外厅时,便就斜着眼睛瞅付新。 付新面上满是忧郁之色。 付悦走到付新跟前,讥诮地说道:“五姊姊可真是个孝女呢。大概现在,早就忘了咱们的生父了吧?五姊姊可真是本事,无论到哪儿,都这么招人疼。” 其实,付新担心的不是付宽摔着这件事。 毕竟自进到付国公府,付宽对付新并没有对付新有多好。 但付新也不至于见到付宽摔了跟头,就幸灾乐祸。 付新是在担心,怕赵夫人又有麻烦了。 毕竟世子摔跟头这种事,在哪个世家里,可都是大事。 更何况付宽一身泥的从门口走进来,路上哪有不碰见谁的? 付新想,只怕现在无论是付国公,还是武老太君,只怕全都听到信了呢。 听了付悦的话,付新抬起头来,左右地瞅了瞅,然后笑道: “可不是呢,六meimei想来嫉妒得晚上都睡不了觉吧?六meimei这辈子学不会真心二字,我想,六meimei这辈子也只能在嫉妒我之中过了。” 付悦冷笑:“五姊姊别得意得太早了。” 付新深瞅了眼付悦,轻轻地、轻轻地在付悦耳边说道: “我娘的死,我并没有忘呢。六meimei这辈子别被我发现什么,要不然,我一定会就善罢甘休的。” 付新的话,说得很轻很轻。 说话时口里出的气,轻轻地扶过付悦的耳朵,应该是温热的。 可是,付悦却像是没经麻木,突然被扎了耳洞似的。 惊得差点儿惊叫出来。 幸好付悦一惯的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面色即变的瞬间,付悦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付悦似是什么也不懂地微微地笑了:“不知道五姊姊在说什么,meimei怎么听不懂呢?再说了,咱们的父母,不是世子和大夫人吗?” 付新笑了笑,移步离开付悦身边。 这时候,就听赵夫人喊丫头婆子进去,将付宽换的衣服拿走,丫头将付宽洗了手脸的水端了出去。 付新就在门口等着,并不进去。 挨了骂了付悦这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付悦有心眼,她发现付宽在屋里时,手里却拿着个马鞭。 这很奇怪。 像付宽这种身份的人下马,都会顺手将马鞭扔给小厮。或是顺手就插在马鞍边上,有个专门插马鞭的孔里。 可付宽突然摔成这样回来,手里却一直捏着马鞭。 付悦地心这时候却开始不安起来。 心下不禁想,难道是付亮做的? 可又一想,不大可能。 上一次这样做,是为了她在国公府里的地位。 而且付亮也与付悦说了,付亮被付宽在马房抓到的事。 除非付亮疯了,要不然一样的手段,决不可能使用两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栽赃陷害。 会是谁呢? 付悦瞅了眼付新,见付新小媳妇似地,站在内室地门口处,像个随时听人使唤的小丫头。 嗤笑了声,心想:那个傻瓜,应该没这个脑子的。 难道会是赵夫人? 付悦地心,腾腾地跳。 站在门口的付新,就听赵夫人在屋里说道:“憨娘进来吧,娘知道你就在门口等着呢。快进来。” 付新听了,连忙自己掀帘子进去。 赵夫人叹道:“乖孩子,是不是吓了一跳?没事的,世子只是摔伤了点皮,骨头没事就行。” 付宽已经洗了脸,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摔得虽然不严重,但却不怎么能见人了。 付宽拿手镜照过了,真气得咬牙切齿的。 嘴上没说,但也是心下暗恨。 竟然都敢算计到他头上了,看他不揪出那人,让他好看,决不会罢手。 人就是这样,先赵夫人被算计了,付宽还在中间帮着欺瞒。 现在自己受伤了,才觉得不可饶恕。 付宽顺着炕沿边半靠半躺地在床上,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姊妹两个。 原来付悦虽然离门远,但见付新进去,便也就慢了付新几步地也进到了内室里。 付新是真的在担心,担心赵夫人会出麻烦出来。所以瞅了眼付宽,便就拿眼睛瞅赵夫人。 而付悦呢,则是满眼含泪地瞅着付宽,像是又担心,又被吓着了似的。 付宽瞅了眼付悦,转而招呼付新道:“过来爹爹这儿。” 付新听话地走到炕沿边上,小声地问道:“世子爷怎么好好的就摔了?马惊了?身子可还好?” 付宽笑着安慰付新道: “没事,你别担心。我多喝了几杯,一时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好了,我你也看见了,没什么事。这里一会儿就要来人了,乱哄哄的,你先回去吧,晚上时再过来。” 付新摇头:“女儿不回去,世子爷受伤,身为子女,本就应该在床前尽孝不说,再说也是为了给母亲分忧。” 付宽听了,笑道:“亏了你娘喜欢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 喝然先前被付宽骂了,但付悦可不是一点点的小挫折就退缩的,这时候也跟着表决心道: “女儿也不走,也要在这儿侍候世子爷。” 付宽这时候也缓过神来,又觉得他开始时太过急切了。 万一与付悦没什么关系呢? 不是冤枉了她? 因此,听付悦的话,也只是笑着说道:“你也是教心的。” 并没有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