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漠深深战鼓急
马腾骑在马上,一手紧握轩辕弓,一手从囊中取箭,立定原地,四下发射,箭无虚发。 只今一夜,死在马腾箭下的,不下百人。 手下这些精骑兵,骑射乃是基本功,个个都是好手,取箭速度极快,箭矢连珠,见血封喉,死在箭下的不计其数。 万氏兄弟长戟所到之处,匈奴敌兵纷纷逃避;刘氏昆仲长枪挺刺之余,眼前之人纷纷落马;石山两柄大锤风声未停,脚下已是狼藉一片。 敌军蜂拥而来,遇到三曲人马又四下逃蹿;奔跑之际,却不知何来一箭,遂翻身倒地。 如此打了半个时辰,汉军六曲人马相互易位,原先负责放箭的背起弓箭,取出刀枪,挺身上前与敌军厮杀起来;而原先负责进攻的三曲人马,此时被换下,挂起武器,开始弯弓搭箭。 这也是刘天保的主张。刘天保以为,如此夜战,对阵厮杀远不如放箭杀伤效果好。但箭有尽时,若都来上阵,费时费力战绩还差,因此建议半个时辰后两相轮换。 马腾觉得这个方法很好,遂予采纳,故有今日之情形。 马腾脚点无风,运起内力,挥动无敌,迎着匈奴的刀光剑影,向前冲去。来到近前,无敌舞动,哗啦啦,敌军的各式兵器从中而断。 匈奴士兵见来人手中乃是宝刀,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躲避。 有那不长眼的,觊觎马腾手中宝物,想趁乱沾便宜,还没等靠近,身首已然异处。 有一匈奴大将,依仗手中狼牙棒身长体重,以为马腾必爱惜宝刀不敢相碰,遂正面来袭。 却被马腾纵马上前,运起劈字诀,大刀斜劈下去,把棒身斜劈出两个尖利的锐角,刀势顺然而下,将那匈奴大将从肩膀上砍入,身体一分两半。 那大将未及喊出,只是大嘴圆张,眼睛瞪得象两个铃铛,不相信地轰然倒于马下。 又有两个匈奴校尉,一个持枪,一个持戟,一左一右从两个方向倾身向马腾刺来,以为其必然首尾不能相顾。 没想到马腾将身在马鞍上一伏,两人枪戟刺空,力道用老,枪戟互相刺在了对方身上,两马驮着两具尸体,惊慌逃蹿而去。 匈奴众兵见马腾神勇,纷纷两下躲避。马腾更是意志纷扬,冲入敌群之中,左突右冲,势不可当。 那边单于三兄弟手中挥舞狼牙大棒,并排直驱,向敌军猛冲过去,有如猛虎下山,又如狼入羊群,直杀得匈奴士兵哭爹喊娘,胆战心惊。 有的士兵见三人像凶神恶煞一般,吓得兵刃抛弃一旁,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有的则两眼紧闭,双手合什,祈求萨满大神的保佑。 然在此兵凶战危之际,自求也好,拜神也罢,如何还能来得及? 不是被刀枪余势所伤,就是被马蹄所踏,均化作了战场冤魂,跑到那望乡台上瞭望千里之外的家乡。 单于纭霏在二十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带领自己一屯人马,在熊熊燃烧在帐蓬间穿插迂回,真个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杀得兴起,竟自慢慢脱离了单于一曲的建制,被蜂拥而来的匈奴士兵所包围。 一众汉军毫不畏惧,使枪的,摆为枪阵,游龙吞吐锋芒毕露;用刀的,堆成刀山,精光闪烁所向披靡。 单于纭霏本无多少机会一展身手,但随着匈奴士兵越围越多,身边的卫士逐渐一个个被敌军缠住,陷入单打独斗的局面。 此时,单于纭霏方有单独面对群敌的机会,一柄长枪在她手中使得出神入化,霎时便有多名匈奴士兵作了裙下之鬼。 敌军见这人竟是一名女子,嗷叫着一个劲地往前冲。 谁说将相本无种、巾帼难让须眉?这单于昱昌一家个个不是孬种,仿佛都是为打仗而生的! 单于纭霏见敌军势众,全然不惧,枪法不乱,心中不慌,反正眼前就那么大个地方,来十个人跟来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样,杀一个少一个,杀两个少一双。 手中长枪有条不紊,依次展开,好比绣女手里的绣花针,张驰有度,疾徐有节,唯有点点鲜血,溅落玄袍之上,染得黑光鱼鳞甲上皂角漆边,只是丹青妙手无法画出那传唱后世的桃花扇! 忽地一个马失前蹄,原来一个下三滥的匈奴士兵见一时奈单于纭霏不得,竟自冲着她的马下了黑手。 马儿受伤卧倒,单于纭霏被掀翻在地,手中长枪也不知摔向何方。 纭霏在地上一个扑楞,顺手抽出短剑无邪,向一个持刀朝她扑来的匈奴士兵轻轻一划,但见大刀断为两截;短剑余势不止,划开那人的盔甲,露出了血淋淋的内脏---- 马腾正在率兵厮杀,忽然心中有所悸动,大刀无敌竟尔转向,向另一方杀来。 面前的匈奴士兵见这个索命无常竟然不由分说地抛下他们走了,均在心里感谢萨满大神显灵,临危之际救了他们一命,真是谢天谢地。 无敌一路嘶鸣着过关斩将,马腾借着火光,见众多匈奴士卒围斗一个汉将,那汉将手中无有长兵,只持一把短剑,却不是单于纭霏是谁? 那马腾顿时血往头上涌,恶向胆边生! 这帮不要命的,我本来不想多造杀孽,但你们竟敢欺侮我心中的女子,不是活腻味了又是作甚! 刀光所到之处,匈奴士兵片片倒下。 马腾冲过去,将单于纭霏一把拉在马上,置于自己后背,叫道“使劲搂住我的腰”,又朝着先前围攻单于纭霏的敌军杀将过去! 敌军见刚走了一个女夜叉,又来了一个男煞神,纷纷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马腾觉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遂令鸣金收兵。 各曲人马慢慢收拢,向预定的方向冲击,庞道一曲例行断后。 敌军见汉军改变了攻击方向,前者狼奔鼠蹿,后者大舒一口气,竟然不敢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