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剑神剑 （14）
两人都清楚，这长逾十丈的剑芒并非了一自身实力的展现，而是彩虹剑的功劳。 眼睁睁地看着绚烂的剑芒，像一条长虹般，不断延伸，延伸，直至投入到远方山坡大片的积雪上，然后炸开，把成堆的冰雪卷上半空，同时发出隆隆的巨响，两个人一动不动，直到碎雪被狂风吹散后还没回过神来。 了一涩声地道：“这个距离，该有十三四丈了吧。” 莫非烟却道：“了一你算少了，起码十五丈。在这个距离上还有如此威力，我看你这道剑芒的最大攻击距离也许都超过了二十丈了吧！我有些后悔把这剑送给你了。” 十丈以上的距离，在武林中，即使是专修中程攻击的暗器，也少有人能达到。 历朝历代，不管是倡武，还是禁武，弓弩都是管制性的兵器，而刀剑则不在其列，就是因为两者攻击距离的天地之别。 超距的攻击投放能力，向来是牢牢地被官方武力所掌控的。 李南铭的红花会，号称是天下第一帮会，也许会有人持不同意见，可是要自称是江南第一帮，则可说是舍我其谁了。 红花会在李南铭为首的异人数十年经营下，目前帮众已经超过百万。刨去各路外围组织，直接掌控在李南铭手里的核心部队，就有五万之众。 可就是这如此庞大的武力，直接能掌握的弓弩等远程武器，不超过两千具，而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所有权还在各地的武库之中，他们只是有能力调用而已。 当年明教江南部分的起事，声势浩大，裹胁的人数比红花会目前的实力尤胜三分，但野战中一遇上正规军，当头的一阵箭雨就能把江湖人为主明教军队打到溃散。 自此之后，异人势力都开始注意到远程武器的威力，但朝廷中人也不是傻子，对于弓弩远程武器的限制比以往更加严密。 有鉴于此，红花会的主力部队中，除了暗中培养工匠制作强弓，另外就是培养大批量的投矛手。 同软塌塌的普通猎弓比起来，投矛在射程上与之相仿，都是十丈上下，但是在威力上则远胜。 在没有强弓硬弩的情况下，大批量使用投矛，是异人军队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二十名有些武功底子的投矛手，便可阻挡一位先天强者的突击。而一百名投矛手摆开阵势，便足以击杀一名先天极境的宗师。若是有五百名训练有素的投矛手，配合地利，不管对面有多少强者，在投矛消耗完毕之前，都不可能正面突破军阵。 这是二十年来，红花会壮大的历程中，用无数鲜血和斗志证明的铁律。 然而这条铁律，却将要在手持彩虹剑的了一手下被打破。 按照了一的功力和方才那一剑的威势，即使不用聚气压缩内力，他也能保持剑芒在十丈范围内的杀伤力。 因为无需维持剑芒的稳定延伸，脱离兵器作为中程攻击的罡芒飞射，其距离一般是最大稳定态的十倍左右。 了一手持彩虹剑时剑芒能延伸七尺，那他剑芒飞射的距离至少是七丈，加之了一身为天人阶后期的绝代高手，所能控制的离体剑芒散逸程度更小，则其剑芒在十丈范围内的杀伤力，已是毋庸置疑的。 了一连环又耍了几剑，果然，剑芒飞射到十丈之外尤有很强的威力，这也就是说，投枪阵对于了一来说，已经是毫无用处的了。 听莫非烟说后悔送出宝剑，了一笑道：“送出手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这剑我很顺手，顶多借你玩玩，马上要还我啊。” 了一说着，把彩虹剑又抛回莫非烟手里。 莫非烟接过了剑，同样灌入内力逼出剑芒，可她的剑芒却远远短于了一的，只有四尺来长，还不如她自己的九尺重剑，剑芒的射程也仅有五丈左右。 莫非烟从风过庭的尸身上解下彩虹剑的剑鞘，把剑鞘合一，复抛还给了一，悻悻地道：“什么破剑，这么轻飘飘的，拿在手里还怪冻手的，只合你这怪人用。” 了一接过剑，系在腰间道：“原来你也觉得这剑寒气有些重，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彩虹剑虽然全长还不到三尺，刃薄如纸，可委实分量不轻。 一般的三尺仪剑重量在一斤五六两之间，武林人惯用的兵器以精钢打造，重量可达两斤半到四斤半。 这是普通长剑的重量。 而一些特制的长剑，则有达到了八斤至十五斤的分量，许多掺入玄铁、精金的宝剑的分量，大致也在这个范围内。 在往上重量的剑也有，甚至有重达四十斤的，不过这种剑通常没有实战价值，只是小部分人练习所用。 当然，一些专用重剑的武林高手自不在其列。 重达一百四十斤的神剑擒龙暂且不论，它的外观是一枚大号铁胆一样的东西，卓凌昭是端在手上用内力逼出剑丝来运使。 杨过的玄铁剑重六十四斤，李铁衫剑重四十八斤，峨嵋派的倚天剑重四十斤，而莫非烟等古墓门人的制式重剑，也重达三十二斤。不过，据了一观察，莫非烟本人手中的佩剑，远远不止这点重量，或许与杨过的那柄都相去不远。 彩虹剑是以天降陨铁所铸，材质本身在坠入大气时淬炼了一次，是以分量极重，等闲的拳头大小一块就有七八斤，这柄彩虹剑虽然长度与了一惯用的长剑相差甚多，但重量却还重上了一些，达到了十二斤之多。 不过这点分量对了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先天膂力虽然羸弱，但多年修炼下来，力量并不小，这柄彩虹剑只需要稍稍熟悉，便能如臂使指。 “真是好剑。”了一握住剑柄，把剑从腰间抽出，弹剑赞道，又有些不解地道，“这风过庭既然手上有了这柄宝剑，没事情跑来这里参加神剑大会干什么？” 莫非烟道：“也许他并不是想要夺剑的，说不定是想用彩虹剑和神剑擒龙比试，看看彩虹剑与擒龙剑孰优孰劣。哎，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了一闻言竖起耳朵，猛地抬头向上望去，饶是他心境已经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地步，这次也陡然色变，喝道：“快跑！” 莫非烟只比他晚一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纵然天不怕地不怕，今时也得落荒而逃。 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