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万般皆付三尺琴
洪钟的声音一直响彻了许久，令得枫雪月一行人久久思索。因为在那短短的一声话语中，藏着孤傲，沧桑，落寞与悲凉。 如果你亲眼见到说话的此人，知道他的故事，或许你就会明白，他的声音，他的痛苦。 他痛苦的存在于天地间，孤独无比，寂寞无比，却又潇洒无比。因为天下没有一人的武功能与他分出高下。他一生从未败过。 牧屿洋纵横一世，骄狂无比，令得天下人对他都无比忌惮，却唯独对他十分敬重。 几许春花，几多凋零，生平孤独，但求一败。 当枫雪月一行人赶了出来，寻着声音，快步赶到一个树林中。 树林郁郁葱葱，万棵高木直插云天，就像独孤求败的一生一样，孤傲无比。 枫雪月见到两人正立在万尺高木的顶端，一人自然是独孤求败，而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牧屿洋。 只听得两人洪钟般的声音久久回荡。 “牧兄真不愿与我一战吗？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就是想找到一个能打败我的人。我认为你有可能。”独孤求败说。 牧屿洋却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我牧某已经隐居，不问江湖事，也不情愿显露武功。更不用说和你这样独一无二的高手比试了。” 独孤求败一直都为这事疑惑，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哈哈，不怕独孤兄笑，先前我牧屿洋只知道得天下，成天下第一，称霸武林，从未想过男女之事。直到我们比试完的那天，你我都受了重伤，仍然不分胜负。后来在我重伤之际，一直有所野心的马欢然埋伏我，把我逼入悬崖。可是此人不过平庸之人，手段不够高明，我纵横一世，区区落入悬崖怎么会死？” 牧屿洋沉静的说，接着脸上却浮出笑意。他接着说：“后来我被一个女人救了，那人以为我快死了，就把我带回了家。那是一家很好的人家。他们那个村子也很好，没有争权夺利，民生淳朴。乐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不会武功，说不上漂亮，但看着会让人觉得美，很美好的美...” “我思索一生，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为人还是善良些，人生才会更美好，所以我愿再问江湖事，天下第一我是没有兴趣了，独孤兄，你就做天下第一吧！” 独孤求败问道：“可是你的儿子你不管了吗？” “什么我的儿子？独孤兄说笑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枫雪月就是你的儿子！” 牧屿洋惊讶道：“什么？怎么可能？” 独孤求败慢慢说道，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古老的事：“先前我有一个meimei，独孤铃，她天赋极高，为人喜欢诗词歌赋，可是她生下来就有一种病，忧郁的病，很多名医都说她只能活到二十岁。她和我一起练武，武功很好，除我之外没人比得上她，不过她不喜欢显面，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武功，只以为，她是一个赏玩诗词歌赋，琴弦名曲的闲人。一次你我天悬教红叶城争斗，她看见了你。她说要去见你。” “我没有说过阻止她，说不可能，说荒谬，毕竟从小我都让着她的，应许她的。” 牧屿洋一惊，恍惚间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们天悬教当年有四大护法，风隐灵花灵隐，天火剑客火凤，奔雷残掌雷欲，还有一个剑法闻名的，就是我meimei独孤铃，就是第四护法铃远孤剑枫铃。她写过很多词曲，最喜枫字，故姓枫。你想想她是不是很多时候故意只和你呆在一起。” 牧屿洋沉思，过了许久笑道：“你明知道枫雪月那小子，我儿子现在就在下面，你还把这许多事说完。” 独孤求败也哈哈大笑，“我是想让你爷俩相认啊，这小子还是我外甥啊！” “后来有一天她回来说她怀孕了，我问，她说是你的，她说你不爱她，一生都没想过多关注这种事，以后都不想再见你了，后来生下来一个儿子，也没有告诉你。取姓枫，她觉得自己一生都没有风花雪月过，故名雪月。后来她没过多久就死了，就葬在一棵红叶树下。” 我想让你多见见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牧屿洋回忆诸多往事，以为许多遗憾之事化作伤痕，遍布脸庞。 “是，我的儿子，我一定多照顾他。” 独孤求败又欣慰道：“另外你儿子，我外甥天赋高，将来可以和我一战！” “外甥，要不要我领教你的剑法！” 独孤求败说时迟那时快，仿佛黑色长龙一般冲下树去，牧屿洋也跟了下去。见独孤求败随手折了树枝，向枫雪月出剑。 枫雪月刚刚无比震撼自己的事，正久久回味。眼见独孤求败立刻出招，也不含糊，拿起长剑与他过招。 独孤求败剑招极快，用得只是红叶城普通的剑法，但却一气呵成，剑光灵动。枫雪月眼见不敌，立刻使出自创绝学挥风闪雨，两人交打一起。 接着独孤求败变了招数，剑式横七竖八冲打过来，很快独孤求败的一根树枝直指枫雪月脖子。 “我输了。”枫雪月说。 众人都见这位独孤前辈的剑法如此高明，不由得痴了，原先枫雪月凭借一试独创绝学败尽天下好汉，没想到今日尽然几招过后就以输了。不由得佩服不已。 独孤求败眼见枫雪月眼神黯淡，安慰他道：“你的剑法很是高明，只有一式尚且如此，以后就更不得了。至于我的独孤九剑我专研良久，不久才创完第九式，这般力量也是应该。” 枫雪月和众人想到也确是如此，不可能枫雪月能抵挡太久。 接着枫雪月看向牧屿洋，牧屿洋对他微微笑道。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看看我娘。”枫雪月说道。 牧屿洋脸色变化，颇有些心酸，答应道好，接着看到你几个女子和枫雪月站得极近，又问：“枫儿，这许多女人，那个是你妻子啊，难道都是的！” 风晴雪道：“我可不是！” 牧屿洋仔细看到风晴雪，“你不是风晴柔？” “那是我jiejie！” “枫儿，这两位极漂亮的，雨兰若，还有这是剑仙吗？陌寒！” 陌寒道：“是我，您就是牧屿洋吗？我想问，您和我母亲寒湖认识吗？” 牧屿洋道：“认识，我杀了你爷爷寒风，你想报仇吗？我不会动手。” 枫雪月有些紧张。 陌寒缓缓道：“之前本来想，刚刚听了你们对话，知道您是怎样的人了，往事过节就随风而散吧！不必旧时重提了！” 枫雪月心一松，牧屿洋笑着，接着严肃道：“枫儿，既然这二女都是你的妻子，希望你不要辜负任何一个人，不要像我这样，辜负你娘！” 枫雪月看看两人，心里沉静着，点点头。 “好了，随我去红叶城看你娘吧！”牧屿洋道。 风晴雪看她们即将动身，立刻急了，哭着，跪向雨兰若： “求求你，救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