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十四)
第二天早上,姜楠在院子里遇到了白苏,他远远就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东西飘了过来,待那个东西飘近,还是朦朦胧胧的,可他知道那就是白苏。姜楠迷茫了,为什么会看不清白苏的样子,为什么白苏会那么模糊? “渡王爷,昨晚宴席上,我无意冒犯,还请见谅!”他邪魅地笑道。 白苏皱了一下眉,淡淡地说:“不必在意,本王没放在心上。” 他又道:“我在来圣都的路上听到渡王爷与暗主七殿下关系甚好,不知可是真的?” 白苏阴沉着脸瞅着他,冷道:“本王与七弟是亲兄弟,关系自然很好。” 他不相信,夸张道:“这样啊,可是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一路上都有人说你与七殿下关系十分不干净,早已超越了兄弟情。” 白苏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关节尽显。她怒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说完就要走。 姜楠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他笑着质疑道:“那为何你一直住在烈山府?为何当初你与七殿下同床共眠又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放开!”白苏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负气而去。 姜楠看着那团白色快速飘走,慢慢握起了被白苏甩开的手,“渡王爷,为何从昨晚开始我便看不清你了?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远处,辕天玉紧握的双手上青筋暴起,从昨晚开始,他就恨不能杀了北塞的太子。他明明把那些流言蜚语控制的很好,没让六哥听到,可是六哥还是知道了。昨晚,有那么一瞬,他有一剑刺死辕天齐的冲动。 “主上,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王爷是在前天知道那些流言蜚语的。“念一道。 “谁说的?” “赤王和殷王。” “继续说。” 念一有些为难,他看着辕天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前天,渡王爷去醉和春的时候遇到了赤王和殷王,然后赤王和殷王就拿那些流言蜚语气王爷……” “醉和春……六哥竟去了醉和春……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辕天玉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他故意疏远她,她竟去了醉和春那种地方,还被北塞太子盯上,他实在无法再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了! “渡王爷,你还在忙吗?”易叹宛背手乖巧地走进户部。 白苏从一堆账簿里抬起头来,微微地笑了:“快好了。” 易叹宛趴到桌上,“我从北塞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北塞特产,昨天回来的时候打算就给你的,结果你在忙。今天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到我家去吧,那些特产我为你留了呢!” 白苏笑着答应了,“好啊。” 易叹宛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忽然想到什么,问:“渡王爷,你知道朝廷准备联合北塞攻打西越这件事吗?” 白苏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易叹宛吓了一跳,她又说了一遍:“朝廷准备联合北塞攻打西越。” “当真?”白苏有点不信。 易叹宛十分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是真的,北塞太子这次就是为这件事才来圣都的。” 白苏听完脸上一顿惨白,嘴里喃喃道:“难怪你们会去北塞……难怪……”忽然她态度坚定起来,“我不会这种事发生的!” 易叹宛愣了,“为什么,渡王爷?这件事皇上考虑很久了,六年前皇上就有这个打算了,谁也阻止不了!” “六年前?”白苏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人原来只是把白蜜作为一个借口。 白苏急急地来到万卷阁,花了一段时间找到了记载二十五年前的那段历史的宗卷,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景帝三十一年,四皇子辕南季离开圣都,开始游学。 景帝三十二年,四皇子辕南季与西越太子达奚司青共同平定倥侗之乱。 景帝三十三年,四皇子辕南季拜入医老白平子门下。 白苏看到这里,感到一阵晕眩,“原来,原来他与父皇是同门师兄弟!” 景帝三十五年,四皇子辕南季离开医老白平子门下,原因不明。 景帝三十八年,大皇子辕南屏、二皇子辕南开勾结西越皇室,赐死。 景帝三十九年,五皇子贺辰王爷辕南贺辞去暗主之位,云游四海。 景帝四十年,四皇子辕南季逼宫,景帝驾崩,四皇子继位,为谦帝。 泰华元年,谦帝同年攻打西越国,和亲。 白苏看的后背直发凉,“逼宫!” 她马上又找到泰华年间的后妃卷,全懵了。 蜜贵妃,西越和亲公主,出身不详,父母不详,背景不详。 “和亲公主……和亲……为什么会和亲……”白苏脸色有点苍白。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万卷阁后,在静馨园遇到了辕天玉。辕天玉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沉眸盯着她问:“六哥,怎么了?” 白苏抬起头定定地看他,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话要说。可她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淡淡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罢了。”说完,撇开辕天玉就走了,不再理他。 辕天玉表情有些阴郁,明明有事,都不愿和他说了吗? “师叔,你告诉我,我母后为什么会是和亲公主?为什么史书上把她记成和亲公主?”白苏找到紫河车就大声地问。 紫河车眼神暗了暗,伸手帮她理了一下头发,叹道:“那段历史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老头说师娘的身份很显贵。” “外祖母?”白苏诧异了一下。 紫河车点了点头,“至于师娘到底是什么人,老头始终都没说。” “老头他现在在哪?” 紫河车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老头爱云游四海,除非他自己来找你,否则谁也找不到他。” 白苏默默地看了紫河车一会,问他:“你知道他们准备联合北塞攻打西越这件事吗?” 紫河车大惊,“你说他们要联合北塞攻打西越?” 白苏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否则北塞的太子姜楠怎么会来圣都。” 紫河车感到事态严重起来,马上去了梵宫楼,让梵宫楼把这个消息送到西越那边,等西越那边收到消息也是三个月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