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33
紫河车听她这么说,不禁挑了一下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低声道:“叶弃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他?” 白苏抬起头,点了一下。 叶弃醒来没多久,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若是紫河车专心给他医治,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可是这个人他紫河车又不认识,所以只要保证他死不了就够了,没必要认真医治。 这个人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渡王爷在哪?” 原来这个人并没有病糊涂,还知道是渡王爷救了他。紫河车笑道:“她回去了,你暂时住在我这里。对了,我叫紫河车。” 对方想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惊呆了,“你就是培苏侯?” 紫河车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好看地笑了:“嗯,我就是,怎么了,很惊讶吗?” 叶弃道:“只是奇怪,渡王爷怎么会认识你。” 紫河车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和小渡可是青梅竹马,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然后在叶弃诧异的目光中出去了。 白苏见到这个人时,不由皱了一下眉,然后问紫河车:“你医术倒退了?” 紫河车只是笑,没说什么。 叶弃再次见到传说中的渡王爷,依然忍不住打量她,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有哪里不一样了,眼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多谢渡王爷救命之恩。” 白苏微微地笑了:“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不知渡王爷为何要救我?”叶弃说出了心里的困惑。 白苏道:“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救你,我只是为大姐救你罢了。” 叶弃惊讶地看着她,据他所知这个渡王爷十岁就离开了皇宫,直到十五岁才回来,他和辕天丽根本没什么感情吧,他可不相信白苏是为了姐弟之情才救他的。皇家能有几个有情的,赤王和殷王还不是吧渡王爷整进了大牢里,一心要他死?当年那件事,又有几个人为辕天丽求情的,还不是为了自保? 白苏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在意,只是道:“你在这里好好疗伤,有什么事只管跟紫河车说。若你心里还有大姐,等你伤好了,就去北塞找大姐,带她走!” 他在说什么?叶弃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忙问:“你不怕北塞和玉让打战吗?” 白苏忽然笑了:“打就打,早晚都是要打的。”停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叶弃,如果你能从北塞的皇宫里带走大姐,就不要回来了,回来就是死。那个时候,东丽也岌岌可危了吧……” 白苏几乎能看到那时天下大乱的情景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到。 “你想让我挑起三国的战乱?”叶弃眯起了眼,满眼愤怒。 白苏好笑地看着他,“就凭你也能让天下大乱?玉让和北塞早就想攻打西越了,而且你们东丽一直对玉让虎视眈眈,玉让和北塞攻打西越的时候,不正是他们对玉让下手的好机会吗?可是凭玉让和东丽的势力相差,到时候,东丽可能会被玉让吞掉。所以,叶弃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要利用你的目的,我仅仅是为了大姐才救你的。另外,我对挑起各国纠纷这件事没兴趣。”说完,她就出去了。 叶弃忽然有点不明白渡王爷在想什么了,他似乎和他所认识的人很不一样,不是个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好人,亦正亦邪的,那天在大牢里他就觉得这个人是个矛盾体。 可是,去北塞的皇宫里带走辕天丽,与她远走高飞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紫河车神色莫测地看了他一会,也出去了。 没几天就过年了,朝廷开始放假,京城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鞭炮声和花灯的影子。皇家家宴上,辕南季把辕天玉和易叹宛的婚事又说了一遍,大家要么是真心的要么是敷衍地向辕天玉和尚书、丞相道喜。白苏就坐在辕天玉身边,心情不好到极致,整个宴席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头喝茶。 辕天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辕天玉,你是真的喜欢宛儿才娶她的,还是为了拉拢丞相和尚书娶她?”在回去的马车里,白苏忍不住质问辕天玉。 辕天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六哥这么关心宛儿,难道是说六哥原本就有意娶宛儿的?” 白苏气结,“你什么意思?” 辕天玉忽然贴近她,垂眼看着她的双眸,声音低沉道:“可是,六哥,宛儿现在是我未过门的王妃,还请你离她远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那么冰冷,好像是在警告,呼吸忽然一窒,连着胸口也疼了。她慌张地一把推开辕天玉,把面转向车窗,抬手捂住了胸口。 辕天玉愣了一下,皱起了眉,有点紧张:“六哥,怎么了?” 白苏咬牙道:“离我远点!” 辕天玉怔在了那里。 烈山府的下人又觉得日子不好过了,原本以为二月份主上要迎娶易小姐了,府上会热闹几分,可是自从除夕夜主上和渡王爷翻了脸后,日子有过的紧张起来。主上的脾气变大了,渡王爷不在的时候,稍有不满意就发火,整个烈山府没有比任何时候想念渡王爷了。 天还在下雪,白苏看了看尚书府的牌匾,然后走了进去。自从那日后,易叹宛就被尚书关在了家里,不许她出门。白苏也不知她的伤好了些没有,辕天玉那天为什么要对宛儿出手?如果他生气,应该是对她这个六哥动手啊?种种不理解,明明小时候那么讨厌易叹宛的,现在居然要娶她。 心越来越不舒服了。 “渡王爷……”易叹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苏,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迹一样。 白苏微微笑了一下,“伤好了吗?” 易叹宛被这么一问,泪水立即脆弱起来,“渡王爷……了了死了……了了被主上杀了……” 白苏不知道易叹宛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轻声道:“别哭……没关系,再养一只。” 那天辕天玉来的时候,就看到易叹宛院子里喂了了吃萝卜。辕天玉知道那只兔子的名字是白苏取的,易叹宛宝贝的不得了,所以才会养的跟只猫一样的壮。 看着易叹宛小心翼翼的样子,辕天玉的眼里顿时满是杀气。 等和尚书谈好事后,易叹宛已经回房了,不过那只叫了了的兔子还在院子里玩耍。辕天玉双眸一紧,一抬手,了了就被内力甩到了墙上,撞断了脖子。 “啊……小姐……小姐……”丫鬟见了大叫起来。 易叹宛闻声,跑了出来,看到了了的尸体,她僵在那里,满眼震惊地看着辕天玉,然后冲辕天玉哭叫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辕天玉抓起她的手腕,极其残忍道:“你还对六哥抱有非分之想?本座告诉你,还有两个月你就要与本座成亲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和六哥在一起,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说完,甩开她,快步而去。 易叹宛被他说得面如死灰,满眼绝望,而后无力地软到了地上,泪如雨下。之后辕天玉天天都来尚书府,每来一次,易叹宛就更加虚弱一次,直到现在她的精神都恍惚了。现在易叹宛最怕见到的人就是辕天玉,她很怕辕天玉再说那些让她绝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