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16
姜凌看着紫河车哈哈大笑,“现在除了朕,没有人就得了她。” 众人一阵沉默,心里气愤,却束手无策。姜息定定地看着白苏苍白的脸,低声开口问:“你要我怎么做?” 姜凌得意地笑了,“朕的条件不高,只要你和老三把兵符交出来,朕就放了苏浅,并且给她解毒。” 姜息眼里露出为难之色,“给我三天时间。” “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就给苏浅收尸吧!” 话音刚落,一个灰色身影从天而降,“谁敢动小苏?”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平子。姜息和姜凌一见到白平子那张橘皮脸,表情就不自然起来。姜息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姜凌却十分惊讶,这个苏浅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医老都引来了。 “老头!”和宫和紫河车都高兴起来。 白平子看到昏死过去的白苏,立即大怒起来,“凌帝,老头我要你不得好死!”说完,掌风就朝姜凌劈了过去。 姜凌神色大惊,却根本躲不开。说时迟那时快,姜楠大叫一声:“不得伤我父皇!”,手里的剑就朝白平子刺去。不料白平子根本就没有要杀凌帝的意思,他只是趁凌帝失神的时候,将白苏拖进了怀里。同时,一旁的紫河车快速把剑,转身将姜楠的剑挑开了。 白平子搂着白苏,一边给她把脉,一边退开数步,大惊:“金眠!” 姜楠一边还在气愤紫河车出手拦他,一边有对白平子的那声惊讶感到心冷,白平子的意思是不是白苏没得救了? 姜凌从紫河车出手的那一刹,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根本就不相信紫河车会拔剑,会站到白平子那一方。 紫河车收起剑,淡淡道:“医老是我师父。” 姜凌神色莫测地看着他,眼里依然是不可置信。 姜息赶忙去看白苏,着急地问:“医老能解金眠吗?” 白平子看向姜息,满眼的兴趣,嘴上戏谑道:“凌帝不是说了,金眠的解药只有北塞皇帝才有吗?” 姜息更加着急起来。 紫河车也呆住了,“真的不能解?” “老头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姜凌更加得意起来,“哼哼,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你!”和宫气的脸色发白。 姜楠一直盯着凌帝,他真不敢相信疼爱自己的父皇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后他便一直沉默,一直沉默,一句话也不讲了。直到薛英接到消息,匆匆地从太子府赶过来,他才发觉自己对白苏似乎过于在意了。 薛英一看到昏迷中的白苏,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却面色如常地问姜楠,“王妃怎么了?” 姜楠看了眼白苏,忧心忡忡,“父皇给她下了金眠。” 薛英惊讶,望了眼姜凌,然后道:“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姜楠摇头,“不知道。” 薛英瞅了瞅白平子怀里的白苏,准备过去看看,却被和宫拦住了。她心有不满,嘴上却柔声道:“我只是想看一下王妃,并没有其他意思。” 和宫漠然,“有王爷在,就不劳太子妃挂念了。” 薛英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唇边却淡淡地笑了,没再走过去。 姜凌眼里的笑意和得意越来越浓烈,众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笑,感到十分不安。 突然,白平子无力地跌坐到了地上,脸色无比的苍白。紫河车和和宫大吃一惊,准备过来扶他,但被他大声止住了。 “老头!” 白平子开始吐血,那血在白苏的白衫上显得无比刺目。姜凌无比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苏浅的衣服上被朕涂了先去,任何人碰了苏浅,没有解药,一盏茶的功夫后,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哈哈哈,白平子,枉你还被人承认医老,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老头!”紫河车和和宫急的眼圈都红了,却不敢上前一步。 白平子虽然中了毒,神情依旧如常,嘴边还挂着他习惯性的为老不尊的笑,“呵呵……那又如何?那样老头岂不是马上就能见到然儿和蜜儿了?” “你真是这样想?”凌帝冷笑。 白平子笑得越发的开心,双眸异常地有神,“老头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怕死不成?要是怕死,当年就不会带着然儿离开水幻了!” 姜凌脸上不自然起来。 “白平子……”姜息怔住了。 白平子冲他笑了一下,道:“小子,老头把小苏交给你了!”说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血立即如泉涌,他马上把伤口凑到了白苏的唇边,让白苏喝他的血。血将白苏的双唇染得通红,地上、衣服上到处都是白平子的血。 “老头!”紫河车的眼睛瞪得老大。 “老头……”和宫捂住嘴哭了起来。 白平子瞅着姜凌,得意无比,“姜凌,你一定想不到当年你父皇也曾给老头下过金眠吧,你也不会想到然儿把金眠的解药偷来给我解毒吧……所以,除了你能解金眠,老头的血一样可以解金眠的毒!” 姜凌满眼阴郁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渐渐地,白苏的脸色恢复了红晕,可是还没醒。没多会,白平子就因失血过多倒了下去,白苏跟着趴在他胸口。 “师傅……”紫河车的声音颤抖起来。 白平子伸手不舍地摸着白苏的脑袋,眼眶湿红起来,“小苏,你要好好地活着,老头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不要难过……” “老头……老头……”和宫哭得泣不成声。 姜息不忍地把面转了过去,曾经他还为这个人去偷金眠的解药,曾经他还为这个人触犯父皇,曾经他还未为这个人被父皇幽禁了一年,曾经他以为自己是恨这个人的,恨他带走了姜然姑姑,恨他间接害死了姜然姑姑。可是这一刻,他竟然不恨,竟然还有一丝不忍。 白平子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他好像看到姜然正在凤仙阁的秋千上等他,姜然还是那么单纯那么漂亮,他依旧是那个翩翩少年,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个做了三十多年的梦。 “师傅……”紫河车忽然落下了泪,拼命地止住要走过去地冲动。 “老头……老头……”和宫哭得很厉害,最后他忍不住把脸埋进了紫河车的怀里,在他怀里失声痛哭。紫河车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丝安慰,紧紧地抱住了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