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潼关痘神（五）
杨戬起身朝洞外走去，到了半路又折返回来，恭恭敬敬的对神农老祖说道：“敢问老祖，余家父子所用的是何道术，竟然可以让几十万士卒同时中招？” 神农老祖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既然你这后生说到这儿了，跟我来吧。” 曾有人尝百草试药方，只为拯救黎民苍生。出没深山老林之中，纵横大漠雪域高原之上。后人称其为神农氏，受他传承的后人多半擅长医术。 今日既然有痘神现世，神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带杨戬去了紫云崖，给了专治痘神之物升麻。 让杨戬将升麻带下山去，然后在山下种植升麻，只需一棵幼苗便可长满神州大地。 拿了解药了升麻，杨戬离开火云洞返回潼关。按照神农老祖的吩咐，杨戬先为三军将士解毒，而后再救姜子牙，最后才轮到武王姬发。 神农老祖的丹药自然效果奇佳，不出两个时辰人就全醒了。虽然他们脸上都留下不少药疤，但这些不过是中毒后的一种自然反应而已。 先前神农老祖已经提心过杨戬了，服下解药满十二时辰，所有人身上的药疤都会消失不见。 “我这是怎么了？” 像是从梦中醒来，做了一场漫长而又惊险的噩梦。姜子牙被杨戬扶起，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师叔，没事儿了。”杨戬对姜子牙说。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黄龙真人和玉鼎真人，姜子牙赶紧走出营帐，看到所有将士都醒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先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晕厥之前亲眼看到所有将士都倒下了。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他没有办法去救他们，最后连他自己也没能幸免。 “武成王，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看到黄飞虎，姜子牙忍不住脱口而出。 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杨戬已经给他拿来一面镜子，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脸上的药疤。 现在唯一能解释清这件事儿的，只有杨戬和哪吒。哪吒还在帮大家恢复体力，所以这会儿只有杨戬能够跟姜子牙解释清楚。 在帮众人服下解药之后，杨戬曾去过一次潼关。虽然他没有跟余家父子交手，但他已经从潼关守军口中，得知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干这事儿的是余化龙的五儿子，也就是当初跟他们叫嚣过的余德。当时杨戬跟哪吒出营，在阵前跟余德见过一面。 那会儿余德让杨戬用弹弓给打伤了，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儿罢了，当时杨戬跟哪吒都没放在心上。即便是他们把这事儿告诉了姜子牙，姜子牙也没有重视这个孩子。 用左道之术在关内布下阵法，然后用道术让他们所有人中招。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吕岳那次，只不过吕岳那次偷袭了西岐城，而这一次对方连潼关都没有出。 现在大家都好了，再去计较这事儿也没多大意思了。不过杨戬跟姜子牙提议，其实他们可以给余家父子来一个将计就计。 既然他们对这招那么自信，他们不如就让对方如愿。继续顺着先前的事情发展下去，好看一看这余家父子是不是真敢来西岐军大营捡便宜。 先前大家都很生气，恨不得直接把余德碎尸万段。但一听到杨戬的这个建议，大家纷纷冲杨戬竖起了大拇指。 潼关有险可据，强攻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让他们知道西岐军现在这样，他们一定会选择避而不战。 所以，杨戬的提议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既可以让余家父子主动出关，甚至还能够用最小的伤亡换取胜利。 姜子牙没路由不同意这个提议，不过杨戬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是要做戏，那就必须要做到逼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姜子牙跟武王不能露面，而且还必须要跟之前一样，藏在一个美人知道的地方。 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而来也是为了让余家父子打消顾虑。如果武王和姜子牙都在营中，反而会引起余家父子的怀疑。 毕竟杨戬已经知道，余家父子知道他跟哪吒不受影响。即便是换位思考，他们也会认定杨戬和哪吒会先把武王和姜子牙给藏起来。 这个计划当然算不上周密，因为毕竟他们先前处于被动，现在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而且杨戬事先也曾说过，这个计划有很大的可性能会失败。 原因很简单，对方用左道之术让三军全部丧失战斗力，而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道术。 他们的确是对那个道术产生了免疫力，余德的那个道术不会再对他们构成威胁。但这仅仅是不构成威胁而已，压根就不能说明他们安全了。 哪吒战在营前，跟杨戬并排而立。身后依然是狼狈不堪的西岐军大营，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杨哥，你看见没，又有几个探子来打探消息了。”哪吒冲杨戬说道。 杨戬瞥了一眼躲在草丛后面的两个士卒，冲哪吒咧嘴一笑，说道：“先前怎么不见你小子这么轻松？” 哪吒提起火尖枪，投向了想要靠近西岐军大营的两个探子。被余家父子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魂儿都吓没了，连滚带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收回火尖枪，哪吒说道：“之前心里没底，的确只有咱们俩。如果余化龙前来偷营，就算你也有三头八臂也不够用。现在不一样了，你说是不？” 哪吒用胳膊捣了一下杨戬的胳膊，呲着牙嘿嘿傻笑。 要说以前哪吒跟谁都不对脾气，到哪儿都不受待见。不少人都不愿意跟哪吒一起搭档，他们甚至宁愿单独行动，也不要让哪吒跟着。 唯独杨戬跟旁人不同，杨戬不仅跟谁都能很好相处，而且还能让哪吒听他的话。不管是私底下还是当众，只要杨戬提出来让哪吒干什么，哪吒从无二话。 当着这并不是没缘由的，前提是杨戬一直把哪吒当弟弟看待。有人说哪吒坏话的时候，他都会帮哪吒教育那些人。 他所谓的教育可不是叱责，而是跟那些人讲哪吒的优点。他常跟人说的一句话就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哪吒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多半是受了他爹的影响。在整个西岐军中，只有杨戬听哪吒亲口讲过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