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合作
德拉科带着Vio来到了城堡后方的黑湖旁边，禁林在他们对面，阳光下，那里树木葱茏郁闭，像诱人深入的神秘深色世界。 四月里的微风轻拂着，阳光渐暖，黑湖里的水面看起来也更富有生机，湖面上不断出现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仔细看时，会发现那下面一条鱼摇摆着游过，自由自在。 他们站在岸边，Vio看着他的侧面，白如精瓷，实在好看，但是那表情，却十分严肃。 “德拉科——”Vio刚开口，德拉科便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她。 “说重点吧桑特瑞尔。”他冷峻地看着Vio，眼神似乎在说，你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有了。”Vio失望地摇摇头，“要说的之前就说了，你愿意去看一看那条龙吗？那可是一条挪威脊背龙，相当稀有。” “海格——”德拉科一听到龙，眼睛里的光芒骤然明亮，但是他转念一想，疑惑道：“我和那个傻大个可没什么交情，你确定他会让我看？” Vio见他有兴趣，立马一改之前奄奄一息的态度，兴奋道：“对，对，重点来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他一定会乐意让你看的！不过，你应该改一改你的称呼——傻大个？哪个贵族会这样说话？简直有辱马尔福家的门楣对不对？而且，你不要因为海格的个子是你的两三倍高你就——” “······”德拉科的眉毛高高的扬起，谁说他是因为海格的身高——好吧，他就是因为海格的身高才那么叫他，但他是嫉妒吗？他堂堂马尔福会嫉妒一个肮脏的半巨人血统的怪物？ 德拉科冷冷道：“说够了吗？你是在质疑我纯血贵族的身份？” “没有没有，”Vio捂了嘴，懊悔自己一时兴起又说错了话。当然，他的血统偏见以及种族偏见是肯定要纠正的，但那至少要在他们已经确立了盟友甚至朋友身份的情况下，那时她的劝解才会有点效果吧。Vio乌黑的眸子转了转，解释道，“一时口快一时口快。” 德拉科看着眼前表情丰富、眉眼生动的小女孩，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算你质疑也没用。总之我就是贵族，我说的任何话，也都是贵族会说的话。” Vio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德拉科又顿了顿，低声补了句：“除了“傻大个”。而且，我肯定会长得很高。” “······”这么——这么自恋，哦不，这么相信自己，真的好吗？Vio拼命忍着不笑出来，她觉得这事儿得和赫敏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认清德拉科的真面目——其实也只是个爱面子的小破孩啊。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Vio假惺惺地保证着。 阳光下，男孩的脸色终于透了一点粉意，不再像以前那么苍白透明。他深邃的眼睛盯着Vio，心里深深预感到她绝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这个笑话。 “什么时候去看龙？”德拉科问。 Vio正“嘿嘿”笑着想到赫敏他们听到这件事的反应，走神走的厉害。冷不丁被德拉科拍了拍脑袋，忙回过神来。摆出一副尊敬的、小弟见到老大的样子，笑眯眯地问：“您刚刚说什么？”姿态相当谄媚。 德拉科看得心里一阵恶寒。“正常点桑特瑞尔，不要这么嬉皮笑脸。我还没忘记你对我做的好事。” “哦，您说哪一件？”Vio顺口接了句，看到德拉科的脸色黑了，立马就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为什么总有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坏习惯。她机灵地改口道：“你说是哪一件，我一定改。” “现在能去看龙吗？”德拉科又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唔，现在不能。” 眼看德拉科的眼睛快要像挪威脊背龙一样喷出火焰来，Vio连忙跟他小声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计划很短，两句话就没有了。 但是德拉科却想了很久，最后他必须要在龙和自己的颜面之间痛苦地做了一个选择。 “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德拉科不甘心地问。“我必须要做个有跟踪癖的偷听狂？” “······除非，你想暑假的时候去我家在挪威的龙养殖场看龙出生，但那得等很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就按你说的做吧！”德拉科下定决心了，他整了整自己的巫师袍的领子，很具有领导气质般地朝Vio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Vio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起来，自从上学期的巨怪事件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恶化，再没有说过话——直到今天。今天的交流这么畅快，没道理这么短暂就结束了。 之前她没有意识到，拜先入为主的原著思想、开学第一天卢修斯对待韦斯莱一家的恶劣态度，以及开学宴上高尔和克拉布对哈利无理无根据的嘲笑所赐，她一直讨厌被分到斯莱特林，一直有意无意地拒绝着德拉科的善意——虽然那应当理解为是对整个桑特瑞尔家族的善意，但实施者一直是德拉科，而受惠者一直是Vio。 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再深的善意得不到回馈也只是孤寂的呐喊，长此以往都会消弭。 但它们曾经那么珍贵，在Vio还没适应孤立无援的时候。 想到这儿，Vio转过身来，随意地坐在了草坪上，她轻快地放下书包，从里面抽出一本《标准咒语初级》来。旁边正眺望远方的德拉科收回了目光，眼里闪过一瞬吃惊。“？我假设，你愿意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我想和马尔福成为朋友。”Vio冲他甜甜一笑。 德拉科猛地转回头去，继续看着远方。他好看的侧脸紧绷着，可以猜出神情十分严肃，可能还带有十二万分的怀疑。 还没等他说话，Vio继续笑着说：“别害怕，骗你的。” 果然如她所料，男孩气得身子抖了抖，再也不愿意回过头同她说什么。 Vio老老实实地看她的书。 前面德拉科不知道面对湖水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Vio伸了个懒腰。 “喂，贵族男孩，我这里看不懂，能不能帮个忙解释下什么叫“当施咒者位于一众目标中间时，选取其正对面的人作为魔咒的第一个指向者，将加大魔咒的范围威力”？贵族男孩？还是你也不会？那我这里正好有答案——你确定不来看看，考试肯定会比赫敏分数低哦······” “——不许叫我贵族男孩！”终于，面湖思索良久的德拉科冷着脸转过身来，走到Vio身边，“谁不知道答案了？就那个泥巴种——” “贵族男——”Vio威胁道。 德拉科瞪了瞪Vio，Vio睁大眼睛瞪回去。但Vio坐在草地上，德拉科则是站着，位置居高临下，瞪起人来无论是气势还是位置上都十分便利。没坚持多久，Vio就觉得眼花脖子疼，很快就败下阵来，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头。 但德拉科最终改口道：“——那个讨厌的格兰杰，她怎么会考的比我好？除非老师们偏心。”最后一句他说的斩钉截铁，仿佛亲眼看见老师们商量着给赫敏一个年级第一名一样。Vio哑然失笑，果然是爱面子的铂金小孔雀。 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下来，把她的《标准咒语（初级）》拿过去看，不一会儿就连珠炮一样说出了一堆解释——虽然好像大部分都是翻书得来的答案，Vio还是觉得这和不愿跟她交流比起来是个进步。 然而，她左右寻找着，刚刚还在旁边的羽毛笔不见了。 再定睛一看，德拉科的身下为什么坐着一个纹理和她那个羽毛笔一样的羽毛垫子？ “咳咳，这是一个不算复杂的变形咒，想学吗，看在你贡献了一个还不错的羽毛笔的份上，我可以教你。”德拉科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闲适又不怕死地说。 Vio二话不说扑了过去。 “哎，你怎么动起手，你还是不是······女巫······” 德拉科被Vio揪住脸一顿揉搓，还被Vio挠痒挠的喘不过气来，碍于Vio是女生不能还手的时候，Vio心里痛快的想：果然有些场合，拳头是要比魔杖管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