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渐变透明咒

    从Vio回到家的第二天开始，之前每天跟魔咒抗争的日子又回来了。

    两个礼拜之后的一天上午，她根据上一本有着静音魔咒的书上的线索拿起了一本《五十种剧毒药剂配方及详细制作过程》，那本书以自身为中心向外漾开了一圈有光泽的波动，碰到Vio的时候，Vio感到眼睫上有些发热。

    紧接着，她的眉毛就开始疯涨······等一切都停了的时候，Vio叹了口气，把长得遮住了整张脸的眉毛用橡皮筋扎住，然后夹到了头发上，继续若无其事地翻找着剧毒药剂配方。这时候，德拉科也来了，他看上去已经正常了——至少恢复了实体存在——但肯定不是完全正常，因为他又来了三楼。

    这两个礼拜里，他没有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寻找渐变透明咒上，而是经常尝试其他的书，这样做有点效果，主要是含有渐变透明咒的那本书里的线索太少，而且，书里的批注也明说了——很多线索在其他的毫不关联的书里。

    于是他一边解其他的魔咒，一边不放弃渐变透明咒的线索，到今天，显然是解开了。

    他和Vio看到彼此的样子都吃了一惊，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所以，你昨天解开了渐变透明魔咒？”Vio很好奇破解咒是什么，“有没有记录下来？”

    “喏，在这里。”德拉科点点头，递过去自己用来记录的厚厚一卷羊皮纸。

    那张纸最上面写得是魔咒名，下面注明是在哪本书上以及破解咒在哪本书里。之后才到魔咒的性质，它对应的基本魔咒类型是变形咒大类中消失咒类的透明咒小类（旁边画出了基本魔咒模型），属于透明咒的理论变形体。

    最下面挥动魔杖施出咒语的动作用小图一一分解注释了，非常详细：先端平魔杖，然后杖尖向下轻点一下，接着在空中划出类似“卍”的轨迹，最后指向施咒目标。与此同时念出“罗仑——迪温，斯，蒂亚特”——这样就可以解除渐变消失魔咒。

    Vio默念了几遍，然后笑看着德拉科，“要不要，我们来试试？”

    “······不，昨天我已经对自己试过了——没法施出渐变消失咒，更不用谈什么破解咒了。”德拉科说着，话锋一转，指了指玫瑰窗旁边的桌子，“但是我可以对小型的餐具施出这个魔咒。”

    Vio这才发现，那个桌上所有的餐具已经一扫而空，包括她最喜欢的一个银蓝色的瓷盘也不见了。“我专属的那个瓷盘呢？”

    德拉科不自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不过破解咒没有成功施展出来——你知道的，那个瓷盘没穿衣服，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做好定位，现在已经找不到它的具体位置来施破解咒了。而且非生物的实体消失速度远远要比我消失的速度快，我发现没定位它找不到的时候就去桌上摸索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你知道这意味着······它的实体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然后——你就把桌上所有的餐具都拿来试了一遍？”Vio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哭笑不得地发现德拉科竟然这么有科学实验精神。

    德拉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过拿其他东西，但是目前我们的能力没法对其他大一点儿的东西施这个魔咒。”

    Vio朝他艰难地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德拉科这次早有防备，他灵活地闪到一旁，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扔向扑过来的Vio，Vio一看那是自己还没读过的书，连忙向旁边避让——“可以，德拉科你竟然敢还手······”

    “面对你这种野蛮的巫师，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德拉科扬了扬眉毛，大笑起来，他反击的时刻终于到了，这里真是最好的战场啊。眼见Vio亡他之心不死，从书架上抽出了她之前做过标记的书，扔了过来。

    德拉科不甘示弱，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扔向她，并且成功命中——“德拉科，你等着！”Vio阴森森地威胁着，但发现出口的却是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德拉科笑得单手轻按住了肚子。

    但冷不防，Vio又扔了一本书过来，正中他胸口——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世界再次寂静了。

    他们已经身上已经有了一堆魔咒，Vio变成了一只番薯，德拉科一下子老了很多岁，腰背伛偻，下巴上的白胡子长的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奇怪的造型。

    “喂——番薯，你还好么，你要是不能说话，就向前滚两圈。”德拉科扶着墙壁坐在地上，用苍老的声音问Vio，似乎精疲力竭，他闭上眼睛，终于了解为什么老态龙钟是一种折磨。

    过了很久，没有人回答他，他差点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他面前多了一段番薯屑的痕迹，那只番薯不知道来来回回滚了多少个两圈。

    德拉科乐得哈哈大笑，仿佛能想象到Vio气急败坏又说不出话只能在地上滚啊滚的，笑得太急，他拍着胸口咳了咳，终于把气顺了下来，“这么乖巧听话的番薯，还是很罕见的，今天晚上可以让多比剥皮来尝尝味道······”

    番薯停了下来，然后快速向他滚了过去，结果中途撞到了地板上的一本书，朝楼梯的方向滚了过去，“咚、咚、咚”地在各个台阶上弹了一下，最终从楼梯扶手的缝隙里蹦到了一楼。

    德拉科赶紧扶墙站起来，等他紧赶慢赶走到一楼的时候，他找遍了整个一楼，都没有看到那只番薯——完了，她不会真的被多比或者米奇捡走然后吃了或者扔了吧······

    德拉科茫然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西格妮丝是在家里的。

    他赶紧一步一步弯着腰捧着自己的一团长胡子，挪到了二楼，敲响了西格妮丝的房间。

    “西格妮丝小姐！请快点开门！桑特瑞尔她不见了！她变成番薯滚走了！我们应该要赶快找到她，不然她会被人烤熟了吃掉的。”德拉科也顾不上自己苍老嘶哑的声音会让西格妮丝受惊，就在她门外大喊起来希望能得到西格妮丝的注意。

    房间里，西格妮丝正在翻一本蓝色硬壳封皮的书，听到德拉科的话本来平静的面容立即消失不见，掩嘴笑了起来，她面前，一只紫色的番薯剧烈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