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制止吼叫信
开始上课的第一天，Vio延续了上半年的风格，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冲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然后来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等待早餐从天而降。 很快，在长桌上摆满了一碗碗粥、一盘盘腌制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和一碟碟鸡蛋和咸rou以后，罗恩和哈利带着四只黑眼圈坐到了她身边。 赫敏随后姗姗来迟，看到哈利和罗恩的样子嘴角就自然翘起，志得意满地对他们说“早上好”。 Vio明白她是为昨晚和珀西联手，成功给罗恩和哈利上了一堂透彻的、关于遵守规则重要性的课程而满足。 就Vio自己来说，昨晚也是一个收获比较大、值得铭记一番的夜晚。 通过罗恩和哈利的描述，她发现，除了多比之外，还有另一种势力也在暗地里阻止哈利和罗恩正常返回学校。 哈利和罗恩告诉她，当时离火车正点出发还剩几分钟，他们卯足了力气推着行李车往站台里冲，结果被变成实体的站台隔墙撞了个四脚朝天。 “海德薇当时还一直向我抗议，叫唤个不停，可我怎么知道那面墙是怎么回事——”哈利说的时候显得既无奈又困惑。 “而且后来在飞车上，竟然有群黑色的蝙蝠一样的东西在空中向我们撞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像炮弹一样撞上挡风玻璃，场面相当渗人。 “幸好我对开车很有一套，撤销了车上所有的动力驱动魔法，让车快速下降才躲过了它们—— “然后呢，我们好不容易飞到学校，车子却降到了一棵有狂暴倾向的柳树上，被抽个半死······”罗恩夸张地张开手臂边比划边说着。 “——你们就一定要逼着我们认错吗？想想吧，现在能再见到我们是多么不容易，珍惜一下放过我们吧······” 尽管赫敏和珀西一个字也不相信罗恩说的话，只是敷衍地称赞他，为保护迁徙中的神奇生物而做出了贡献。 但Vio却隐隐猜到，那些“生物”出现的时机和地方绝对不会是一个巧合。 它们就像那个巫师刺客一样，神秘莫测又充满危险，同时罗恩对“黑色”的执着描述，更加重了Vio的感觉——这两者之间绝对有联系。 Vio回想了一会儿，手边突然多出了一个温暖的热源和轻柔的敲击。 她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餐桌上停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包裹的两边站着一排猫头鹰。 为首的那只站在Vio旁边，褐色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确认这包裹。 “给我的？”Vio凑过去把猫头鹰抬起的一只脚上的纸条解了下来，然后读了起来，赫敏和哈利、罗恩都看了过来。 但那张纸条上是空白的，只在纸条右下角的角落里印有一朵浅浅的淡蓝色矢车菊。 赫敏没有看到那朵矢车菊，她建议Vio把这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到弗立维教授那里去做个全面的魔咒检测，以防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但Vio想她知道这是谁寄过来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在多道视线汇集之下，略微有些紧张地挪开桌上的餐盘，将那个立起来比她还要高的长条物品立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座椅旁边。 她尽量轻拿轻放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这怎么可能，那东西太长，而且看包装就像是一把——扫帚？ 那么说，这果然只可能是桑特瑞尔夫妇寄来的了——他们在送Vio上车的时候说过，这应该就是最新的飞天扫帚光轮2001。 旁边的格兰芬多同学纷纷站起来引颈观看，不少人露出羡慕得表情。看样子，他们中间很多人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 Vio正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老实说，她不太习惯过份受到关注，这时，一个绝妙的好时机就到了。 一只灰乎乎的大家伙掉进了赫敏的壶里，扑扇挣扎的翅膀带起不少羽毛和牛奶，溅了赫敏和离得比较近的哈利一身。 他们愣怔了一瞬间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自己的袍子来。 而罗恩盯着那个东西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一声类似惊吓和领悟之间的叫喊。 “埃罗尔！”他提着爪子把那只湿漉漉的猫头鹰拉了出来。 埃罗尔昏瘫在桌上，两条腿伸得笔直悬在空中，嘴里叼着一只因为被牛奶打湿而呈现出一种不规则浅红、深红交织状态的红信封。 “哦，不——”罗恩抱着脑袋呻吟道。他似乎不愿相信眼前所见就是事实。 这样反常的举动立时分担了原本集中在Vio身上的视线压力，大家又都转过去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嘿，没事，它还活着。”赫敏说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埃罗尔。 “不，不——是那个。”罗恩指着红色信封。“mama——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 Vio此刻良知和本性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她一面希望那只红信封赶紧烧起来，自己能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吼叫信的威力；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对罗恩不太公平。 不过，很快，纳威化解了她的矛盾心理。 他露出害羞又同情的笑容小声对罗恩和不明就里的哈利说道：“你最好打开它，罗恩，不打开更糟糕······奶奶给我寄过一回，我没理它，结果，我以后估计忘不了了。” 哈利还在旁边问什么是吼叫信，然而信封的四角已经开始冒出一阵青烟，燃烧似乎随时有可能发生。 “快打开吧——你跑不了的——”纳威催促道。 罗恩闭上眼，一脸痛苦地伸手去埃罗尔嘴里取那只信封，然后停了几秒钟，心一横，大力撕开它。 Vio和纳威一起开心地把耳朵捂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信封。 要是罗恩能注意到她那看好戏不嫌事多的渴望表情，一定会悔恨自己遇人不淑——碰到了这样的朋友。 哈利和赫敏很快领悟到他们那么做的原因—— 礼堂里一下爆炸了，威力绝不亚于拆迁工队的大楼爆破。 巨大的波动殃及了整个大礼堂，连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被震了下来，配合着它今天显示的阴天，看起来就像是纷扬而至的飘雪。 Vio听到对面的一个一年级女生赞叹地说了声：“好漂亮！”再看看罗恩痛不欲生的表情，她低低笑出了声。 “······偷了汽车！你要是被开除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回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韦斯莱夫人中气十足的喊声，比上次Vio和她说话时响了好几百倍，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直响，抖动的频率和罗恩发抖的频率竟然差不多。 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这封吼叫信的主人。 罗恩此时缩在椅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哈利在他身边机械地往嘴里放东西，动作和神情如出一辙地僵硬。 Vio突然为自己的笑容感到很抱歉。 她抽出了魔杖，指着悬在空中像广播一样播放着韦斯莱夫人声音的吼叫信施了一个静音魔法——这是她暑假受尽折磨所得到的收获之一。 “永寂无声。” 霎时间，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消失了，最后一波的余音在四面石墙上来回震荡一遍之后也渐渐削弱到没有。 空中那封吼叫信依然像一个鲜红的嘴唇一样剧烈地开合，咧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但是不再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红信封最后整个儿燃烧起来，卷曲着化作了灰烬。 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又纷纷继续先前的事情——吃早餐和聊天。 整个礼堂里又恢复吵闹，也没什么人再注意他们。 麦格教授沿桌发放格兰芬多的课程表。Vio起身和赫敏道别，然后带着包裹去斯莱特林长桌斯内普教授那里拿自己的课程表。 哈利和罗恩呆呆地坐着，就像被海潮冲刷了无数遍一样。 “好啦，我们该去上课了。”赫敏轻柔地提醒道。“第一节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