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夜斗剑
此时的逍遥丝毫不知道自己便如登徒浪子一般在做着让人不耻的事，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思考。 看着逍遥这副无礼的样子，灵儿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准备骂人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主人的眼睛。顺着主人的眼光看过去，她看到了逍遥的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亵渎，有的只是纯洁！是单纯的对美的追求，是单纯的对美的观赏，是单纯的对美的爱惜。 看着这般纯洁的眼神，如何还能生得出气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美的敬仰，充满了对美的追慕，唯独没有饥渴的欲望。 灵儿总算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何没有斥责这个年轻人了，因为他的行为只是单纯的表达着对主人的赞美和崇扬！ 白衣女子走近，就这么看着逍遥。逍遥口中乍乍然冒出几个字……神仙……jiejie…… 白衣女子不由莞尔一笑，向逍遥轻叱道：“拔剑！” 逍遥此时才是真正回过神来，一听白衣女子此言，顿时摇头摆脑，两只手摆个不停，边向后退边说道：“不！不！不不不！我怎么能对神仙jiejie拔剑呢，打死也不能！” 白衣女子知道逍遥是会错了意，看着逍遥小孩般的神态，手掩口鼻，咯咯一笑，声音婉转清脆，宛如黄鹂鸣镝，悦耳动听。逍遥听着这悦耳的声音，看着佳人的笑脸，脸上霎时通红一片，神情还是陶醉不已。 这是灵儿开口说道：“我家主人是要指点你的剑法，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个笨蛋小子，还在那忘乎所以。幸亏是我主人脾气好，要是我早就一剑杀了，省得麻烦！” “灵儿，不得无理！”却是白衣女子见精灵龙言语粗重，故而轻声斥责起来。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强硬，柔弱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质，让人不由听从。灵儿见此，也只好嘟囔着小嘴，心里是万般地不乐意，可终究还是没有再发一言。 逍遥一直在看着这白衣女子，身周的情形他哪里还弄得清楚。他还以为是旁边还有人在呢，看了半天都没发现一个人影，还是白衣女子对着灵儿斥责起来，他方才看到她肩上还挺着一只宠物。 一看到灵儿可爱的样子、可爱的装扮，一时童心焕发，开心地言道：“好漂亮的精灵啊，长得太可爱了，还会说话呢！”说着就想上前去抱抱灵儿。 灵儿的心志可不是逍遥眼中的宠物可比，她本身便对逍遥有成见，哪里会让逍遥抱到，于是从白衣女子的肩上跳了起来，对着逍遥的头便是一顿猛踢猛揍，边打嘴里边说：“臭小子，灵儿可不是什么精灵，姑奶奶是精灵龙！龙！” 逍遥连忙躲避，可以他的道行哪里能逃得出精灵龙的攻击，用尽了浑身解数还是一下都没有闪避掉，结结实实地挨了无数下，头都给打晕了。 挨了一顿痛揍，逍遥总算是明白了他严重的可爱宠物的厉害了。就连仪征、谢清风二人的全力攻击逍遥也能靠着回风步的精妙躲避掉一部分，偏偏在一个拳头大小的宠物手上吃瘪，看来这一人一宠的来头很大，不简单啊。 逍遥顿时收了轻视的心思，知道了自己在白衣女子手底下只不过是一只小菜鸟。是而也明白，能得到白衣女子的指点，只怕是少有的机会，于是自储物袋中拿出青光剑，摆出无生杀法的起手式，严阵以待。 这时灵儿的声音又传来，“用你最强的招式进攻，要不然你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逍遥看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点点头，逍遥遂提剑向白衣女子攻了过去。剑光飞扬，身形激荡，一招一式之间，逍遥用尽了无生杀法的招式，将自己已经领会的种种精妙之处全部使了出来。 而白衣女子，衣裳飘飘，身形犹如云雾，在数不尽的剑光之中穿梭引蝶，宛如婆娑起舞一般。任凭逍遥如何出招，就是不能粘到她的一片衣角。 不得已的逍遥将自己的回风步使出，剑法配合着回风步之后，出剑的角度变得刁钻许多，变招迅速无比。一见上一招奈何不得白衣女子便迅速变招，一套剑法再不似先前刻板，剑招之间的顺序也错乱起来，不似先前那般照着套路使出。 这么一来，逍遥的剑变得不规律起来，上一招一过，就势使出下一招，至于具体使出那一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剑越来越难以捉摸，逍遥明显赶到白衣女子再不能如嬉戏一般了，时而会认真品读他的招式。时间一长，白衣女子似乎看穿了逍遥的剑法套路，又如先前一般潇洒地贴身躲着他的剑。 逍遥越打越是心惊，心思也越来越沉入在打斗之中，渐渐的，剑法变得轻灵，一丝风之真意融入剑法之中。风之真意刚一入剑，逍遥出剑变得迅捷如闪电，飘忽如清风，指天画地，指东打西。 剑招还是那些剑招，剑速也没有提升多少，最大的区别在于由逍遥指挥剑变成了逍遥感悟身侧的风，风指挥着剑出招。 逍遥仿佛就是那无处不在的风，而风又成了无所不在的逍遥，这便是逍遥剑法的最高造诣——风之大道、天人合一。 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无坚不摧。逍遥的剑，如风一般，出没无常、变幻莫测。白衣女子已经不像刚才轻松了，她心神也在感悟着身侧的风，神识飞窜之间，风的每一丝流动都在她心间，虽然逍遥还是碰不到她一丝一毫，可她的心思也开始沉入了战斗之中。 此时的逍遥已经不知道白衣女子的状况了，他全心全意的使着剑，一丝不苟的体会着身侧的风。 盏茶功夫过后，他身侧丈许的范围之内，每一丝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剑能时刻到达他希望剑出现的地方。 顿饭功夫过后，逍遥的身侧出现了一个二丈方圆不到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之内，他成了王者，风仿佛有了灵魂，完全听从逍遥的指挥。逍遥的剑化作了一缕清风，风聚则剑至，分散则剑收，聚散无不由心。 这般投入全部心神的战斗，终于让逍遥在实战中也能发挥出他对风之大道的最高领悟——风之领域。 白衣女子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也在惊诧。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居然能够将风之道领悟到道之领域的境界，这本就难能可贵了。更惊艳的是他居然能在实战之中发挥出来！ 要知道，悟道，乃是修士在全身心投入之中方才得到的感悟。而在打斗之中，心神不可能完全沉入悟道的状态中，一般说来，是很难发挥出自己所有领悟的。 这两个境界中间，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逍遥在一场打斗之中便走完了旁人眼中很长的一段路程，悟性的优异可想而知。 灵儿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她也发现了逍遥的高深悟性，于是嘴角间露出了一丝以玩味的笑容，颇有兴致的看着场上正在打斗的两人。 此时的白衣女子心神完全沉入战斗中，全身心地感受着自己周遭的风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她完全没有去攻击，当然不是她无力攻击，而是在靠着这打斗考验自己的道之感悟。 继而，白衣女子也变成了一缕清风，她没有与逍遥抢夺风的控制权，但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逍遥却觉得无比难受。他的剑每次堪堪要刺到白衣女子之时，白衣女子便如同清风一般毫不受力，自然还是打不到她。 逍遥越是想要用力，越是想要加强对自己领域内的风的控制，心神便越是从战斗中退出一分。再打下去，他已经不能维持住自己的风之领域了，从玄而又玄的境界中退了出来，那便更不可能攻击到白衣女子了。 逍遥停了剑法，无奈地看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一笑，道：“想不到你对风之道的领悟这么高，差点就被你的剑刺到了。” 逍遥丧气地答道：“神仙jiejie就是神仙jiejie，我都在战斗中突破了一次，还是不能打到你。” “笨小子，别丧气吗？以你的年纪，道之领悟如此深厚，算是很难得的了。我家主人对风之道的领悟比你深厚好多倍，你打不到她才是正常的，还真以为你的资质逆天了呀？不过呢，如果我家主人将她风之道的领悟保持在与你同样的境界，即便是用你使的这破烂剑法，你现在还是已经打到她了哦。”却是灵儿嬉笑着说道。 “破烂剑法？”逍遥的剑法脱胎于无生杀法，一直以来，仪征、谢清风二人都是大夸自己的剑法精妙的。他自己通过观察，也是发现自己的剑法比宗门内的诸般剑法都要好。如今一听到灵儿讥讽自己的剑法，当即便问了出来。 “别听他胡说，其实你的剑法极为精妙，只是你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剑法，基础不够牢靠，精妙的剑招到了你的手里总是出现破绽。而且你这剑法应该是脱胎自杀之大道的功法，与你的风之道不甚相融，剑招的威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白衣女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