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渔翁之谋
吕布思来想去,要想实现他渔翁得利的计策,有一个人至关重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乡李肃。 李肃乃是跟随董卓起家的老臣子了,虽然这几年不得重用,可他在西凉军中却素有威望。 吕布要想在西凉军中立足,在董卓死后,以义子的身份继承董卓的一切,那么李肃就是关键的一枚棋子。 试想董卓一死,西凉军必定称为王允的眼中钉,rou中刺,这时候,他吕布挺身而出,为父报仇,对二十万西凉军有活命之恩,再加上他武力震慑,若是能够提前拉拢一批心腹,岂能掌握不住二十万西凉军? 至于李儒,为了保全董卓的家眷亲属,李儒也会支持吕布,因为只有他吕布才能护得董卓的家眷完整无缺。 西凉军中也不是没有山头的,最嫡系的就是董卓的西凉系,而西凉系又分为内外两系,内系主要是董卓的弟弟董昱和侄子董璜,女婿牛辅以及女婿李儒,这是最嫡系的力量。 外系就是董越、胡轸、段煨所部,这三人和牛辅乃是董卓最开始的班底。 其次就是后来从外系之中崛起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这些西凉军中的宿将,这些人是西凉军的中坚,但同时又是他吕布的绊脚石,尤其是李傕郭汜二人,他若是要收西凉军为己用,这两人必须以雷霆之势除去,震慑人心。 最后就是像徐荣吕布这种在洛阳收编的军队,徐荣统帅实力很强,可以以为臂助,是他吕布可以拉拢的力量。 还有一人也值得拉拢,此人就是段煨,段煨乃是凉州三明段颖的族人,出身高贵,对董卓有些看不上,但董卓看上了他的才能,依旧重用他,当然有一层意思也是为了做给凉州人看的。 张济樊稠二人可以留着,毕竟此二人也是沙场宿将,在大棒和萝卜的作用下,他不信这两人不归附。 至于牛辅,董越,董昱,董璜这些董卓的亲属,是他的大旗,这些人没有他太大的能力,但却是必须留下的存在。 而胡轸此人就有些不好办了,杀了吧影响不好,拉拢吧,此人又桀骜不驯,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战场上阴了他。 把董卓手下的将领筛了个遍,吕布命人请来李肃,李肃是他的同乡,又是当初劝降他的人,如今不得董卓重用,正好为他所用。 李肃来了之后,吕布屏退左右,只剩下他二人时,说道:“李肃,你可是为我保了一桩好姻缘啊。” “将军!”李肃这些时日过得胆战心惊,他万万没想到王允竟然玩火,把他也给算计进去了,此时吕布一语道破,由不得他不心惊,若是秋后算账,他凶多吉少。 “哼!”吕布一声冷哼打断了他,说道:“昔日你说布使杀丁建阳而投董卓;今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公可传天子诏往郿坞,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尊意若何?” 李肃咋听之下,心中惊惧,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哪敢不应:“我亦欲除此贼久矣,恨无同心者耳。今将军若此,是天赐也,肃岂敢有二心!”遂折箭为誓。 两人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吕布这才敞开心扉说道:“我欲收二十万西凉军为己用,事成之后,保举你做将军,统帅一部,位列九卿之位,你可愿助我?” “肃谨遵将军吩咐。” “嗯。”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司徒王允想让我与董卓鹬蚌相争,可他却做不成这个渔翁,你把董卓召入朝廷之后,王允会派伏兵杀出,届时我要你率领麾下所有将士,在外面接应,一旦董卓被杀,你速速杀入朝堂,与我一起诛杀王允,为董卓报仇,我乃是董卓义子,再威逼圣上,顺势接收西凉军,保全董卓家眷,相信西凉军旧部也会拥立我。” “而你也要劝说昔日同僚为我所用,尤其是张济樊稠段煨三人,至于徐荣,我会亲自去说服他,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半分,我们九原儿郎能否一举成名天下知,就看这一回了,你明白吗?” 李肃被他的计划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奉若神明,可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将军,董卓本身武艺不弱,麾下甲士也不是无能之辈,将军不出手,王允那些兵卒如何能够杀掉董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妙计。”可能为了宽他的心,表明自己信任他,吕布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到时候我会派一批高手混入王允的人中,同时也会对董卓乃自他的甲士做手脚,这些手段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将军威武!” 拉拢了李肃,吕布又亲自去说徐荣,徐荣乃是洛阳降将,一直尽忠职守,他对董卓谈不上忠诚,只能说是保全性命罢了,吕布平日就和他交好,也没费什么功夫。 有这二人相助,吕布总算是有了七成的把握,而后再去王允府上和他商量细节,王允又请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共同商议,确定地除掉董卓的计划。 诸事已毕,只等李肃去郿邬传旨了,吕布刚刚回到府中,正要进门,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司徒巧使连环计,吕奉先顺势做渔翁。” “什么?”吕布听到此言,亡魂大冒,一瞬间杀机毕露。 待看清楚门外只有一个中年人,他又看到门子似乎毫无所觉,这才知道对方用的是传音入密。 心知此人是个高人,吕布不敢怠慢,亲自出迎:“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可否入府一叙?” 此人修为精湛,可却不是武修,而是文修,以他如今的修为很轻松地就看出对方乃是先天之境的文修。 “溫侯相请,山人受宠若惊。”这人表现得镇定自若,他越是这样,吕布就越发认定此人智计非凡,单单从他方才一句话道破吕布心中所谋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为他而来,说不得就是他的另一个范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