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引蛇出洞
非凡酒肆中陈凡要了一壶酒，一盘牛rou，两个小菜。在风雪中，火炉旁，喝酒吃rou，是一种难得享受。至于玄铁一事，饵已经放下，鱼上钩是迟早的事情。 雪越下越大，街上渐渐没有了行人，对面的屋顶，远处的山都白了起来，街头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 不多时王二虎回来，一身雪白，一脸苦色，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陈凡轻吟，看着远方苍茫的飘雪，竟慢慢的入定了。 王二虎看到陈凡的状态，微微一惊。 “虎哥，这位师兄……”店小二的话没有说完，王二虎嘘了声，然后小声道：“宗门来的师兄，你在这里好好干，只要不落下的修炼，总会有机会入门的。” 店小二点了点头，王二虎看着外面的纷飞大雪，给酒肆上挂了一个打烊的牌子，并拉下了竹帘。 入定中的陈凡，神思似乎融入到了风雪中，他握着剑，跟着风雪，舞起来。从春秋二十四剑，到剑经十二式，每一剑他都格外认真，在这个世界里他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无休无止的舞着，剑也越来越快，在他感觉中是达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境界。 一把剑在手，天地我有。飘雪如鹅毛，风啸如雷吼。 这如同一个梦境，一个让人沉迷，让人难以觉醒的梦。 竹帘在风雪中摇摆，火炉在风中燃烧的更旺。天水寨在风雪中很安静，似乎这真就是一个凡人村庄，人们安居乐业，没有战乱，也没有灾祸。 但是天终会亮，梦终会醒。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天水寨，照到非凡酒楼。陈凡突然睁开了眼眸，他眼中有一道光，一道像剑一般的光。 眼光碰到竹帘，竹帘啪的一声断了。 陈凡弹身而起，一个剑指划过。噌的一声，地面雪下的青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剑气初成。 “这一剑就叫雪后初晴吧。”陈凡低语道。春秋二十四剑终于在一场雪中凝练出一剑。他望着照耀在雪面上刺目的阳光，手握离火剑，轻舞起来。 昨晚入定中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眼前，陈凡的剑越来越快。每一剑都能挥洒出一道剑气。 王二虎和店里的几个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在站在了酒肆中，痴痴的看着舞剑的陈凡。 从剑技到剑术道剑艺，每一步都是一种升华。在他们的眼中陈凡的剑术已经是出神入化，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了。 能看到这样一个剑客全心全意的舞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收获。 二十四剑舞完，陈凡呼出一口浊气，才注意到酒肆中站着的五人。 “啪啪啪！”酒肆中的小伙计热烈的鼓起掌来，其他几人如梦初醒般也立即鼓掌。 陈凡一笑道：“让你们见笑了。” 王二虎立即道：“陈师兄太谦虚了，在我们眼里，你的剑术已经出神入化。我就是在再苦练十年也达不到你这个境界。” 陈凡收剑回到了酒肆中，道：“剑术在于勤和精，你们若是在宗门中，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虎哥！”突然远处有人喊着，快步走了过来，是一个年轻小伙。 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修为不高，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一个小本生意人。 他了众人一眼，然后在王二虎耳边悄声道：“你交代的事情有发现了，我听说昨晚有人出售玄铁。” 王二虎惊道：“当真？” 小伙肯定的点了点头。王二虎立即到陈凡身边道：“陈师兄，你看此事怎么办？” 陈凡道：“买几件下来，然后追查一下卖家的踪迹。” 王二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道：“无论是什么价格，一定要买下一件。若是能追查到最后的卖家，我另有报酬给你。” 小伙兴奋道：“虎哥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小伙快速离去，走时还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问道：“他是什么人？” 王二虎道：“天水寨本地人，从小就混迹街头倒卖各种东西，名叫钟小离。七八年前在因为卖假货时，差点被打死，我救了他一命，就一直缠着要跟我混，我没有答应他，人很可靠。” 陈凡点头道：“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他走向了后院，王二虎应了声，立即跟上陈凡，引他到二楼的房间。 运转太素经陈凡又开始了修炼，在他的生活中，除了修炼，再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从这一天开始天水寨中有零星的玄铁出现，在附近的几个小城也有出现，这一现象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连续三日不断的有玄铁出现，王二虎东奔西跑手忙脚乱，有些收获，但每当他们想要找到贩卖玄铁的人时，线索就中断了，抓住的不是小虾米就是一位所知的人，他终于忍不住敲开了陈凡的房门。 看着王二虎买回的一块玄铁，陈凡一眼认出来这是他委托苏家卖的。 “继续盯着吧，我出去一趟。”陈凡交代了一句，出了酒肆。 苏氏商行中，陈凡见到了苏茹，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手段，能做的滴水不漏。 陈凡问道：“收回来的，有没有不一样的？” 苏茹道：“还没有，收回的都是我们卖出去的。” 陈凡眉梢一闪道：“力度还是小了，这里还有一百件玄铁，放到黑市中去。” 苏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这件事倾尽了苏家全力，一个小差错和可能就会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陈凡看出了苏茹的顾虑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推荐一名苏家弟子入剑谷修炼，算是对你们回报吧。” 苏茹神色一震，立即拜道：“公子大恩，苏家没齿难忘，这件事一定不计一切代价办好。” 消息很快传回苏家，苏家终于是下定决心赌一把，若是能攀上剑谷这棵大树，他们就不仅仅是凡俗的一个豪门了。 几天后天水寨中，一些通往修仙界的小镇中出现了大量收购玄铁的信息，并且在暗中达成了数次数量在五十件以上的交易。虽然是暗中交易，但是在有人故意的设计下，消息被传出去。 连续半个月如此，终于有人坐不住了，黑市中出现了不同的玄铁。 苏氏商行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内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小小的院落中潜藏着整个家族的大半以上的力量。 看着桌上放着的数件不同的玄铁，陈凡问道：“追查到是什么人在贩卖这些玄铁么？” 苏茹道：“是个很小的宁记商行在暗中出售，我以市场三倍的价格要一百件，今天中午在天水寨四海酒楼交易。” 陈凡点了点头道：“我会和你一起去。” “那就要委屈陈公子做我一天的护卫了。”苏茹微笑着说道。 “没有问题。”陈凡很爽朗的答应了。 换了件衣衫，两人从一个密道出了苏氏商行，穿过几条小巷到了四海酒楼。 地点偏僻，十分干净的酒楼。神识中陈凡看到四周埋伏了很多的武者修士，有苏家的人，也有对方的人。酒楼中却有神识结界，让人看不透，很显然，事情没有预料的那般简单。 两人上了二楼，已经有人在等到。 “万公子！”苏茹看到二楼上靠着座椅有些放荡不羁的青年，心里十分震惊。 万宝商行大管事万全的儿子万宝。一身华丽的衣袍，人很俊，修为在化脉境中期，一双桃花眼，气血有些虚浮，一看就知是酒色伤身了。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陈凡看到她心里一突，居然是赵香儿，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万宝看到苏茹眯了眯眼：“竟然是苏姑娘。早就应该猜到在天水寨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也只有苏姑娘了。” 赵香儿看到陈凡本来心里有点高兴，待看到他身边的苏茹，心中竟有一种无名火燃起。 “两位请坐！”万宝还是大方的请二人坐下。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是外地来的么？”赵香儿突然问道。 苏茹立即道：“这是我未婚夫陈凡，刚从京都来。”她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了陈凡的手。陈凡看着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握上那有些冰凉的小手。 “真是遗憾啊，我一直对苏姑娘仰慕的紧，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万宝的目光盯陈凡，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陈凡会看了他一眼，万宝感觉到那如刺一般的目光立即一笑道：“开玩笑的，二位不要在意。灵石都带来了么？” 苏茹伸手拿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道：“七万五千灵石，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请万公子过目。” 万宝没有看灵石，一笑道：“苏姑娘应该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吧？” 苏茹眼中惊色一闪而过，小手都抖了一下，道：“万公子是什么意思？” 陈凡轻轻握了下苏茹的小手，让她不要担心。 万宝一声冷哼道：“我什么意思！大半个月前黑市中出现的那些玄铁是苏姑娘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