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难离故土的北匈奴
早上，初升的太阳暖烘烘的照耀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吕布等人把马贼以及家眷与胡车儿部落送走之后，对斥候营屯长说道：“命令，斥候营现在向西查探，保持与我大部队十五里距离前行。”斥候营屯长领命上马飞奔而去。 吕布、郭嘉、贾牧率领着近卫军三千余骑拔营启程向西。 一日下午，胡车儿催马来到吕布身边，道：“公子，前方不远就是苏吉诺尔湖和噶顺诺尔湖，是我长城以北姜人主要放牧区；南匈奴和范夫人城（今外蒙古达兰扎达嘎德市）西南之鲜卑族，甚至浑邪山东南难离故土的北匈奴也常常赶牲畜来此抢夺草原放牧；我部落人丁凋零，在这样四战之地无力抢夺草原，唯有游牧至东面草原。” 吕布心想，南匈奴如今总人口不足二十万，不知道北匈奴未远遁大漠深处难离故土的留下来多少人口，如今大汉式微，就怕这群北匈奴有一天从新与南匈奴合并，如果这些年休养生息人口爆发的厉害，那可是我五原西面之心腹大患。要知道北匈奴和我大汉乃不死不休之世仇，这次外出就拿这部分北匈奴来练兵磨刀吧。 吕布对胡车儿道：“前方还有多远到达姜人放牧区？你与之能否交流？姜人我吕奉先可包容之，但北匈奴与鲜卑两恶族我吕奉先见一次就打一次。” 胡车儿拍拍胸脯道：“公子请放心，虽然我部落式微，但与其他姜人还是可以沟通的，如果公子能善待他们，能招纳他们从军，我想在此放牧之姜人会欢迎我等。公子还不知道，西凉叛乱之后，公子大度收纳姜人流民，在我姜人之中广为流传，公子之五原在我姜人眼中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此地离我姜人惯常牧区已经不远，大概相距二十里左右。” 吕布点头，道：“命令，胡车儿带领部落姜人前去，与斥候一起到前方最近姜人部落查探，如果部落欢迎我等，那我等就前去拜访。”胡车儿高兴的领命，率领几个跟随一起从军的部落好友纵马飞奔前去。 不久，队伍前方两骑飞奔而来，一个是胡车儿部落投军之姜人，另外一个是斥候。来到吕布马前复命道：“禀公子，前方十里有一姜人部落在此放牧，此部落得知是五原骑兵，欢迎我等前去歇脚打尖。” 吕布闻言，高兴的对郭嘉、贾牧道：“我等三人先行前去拜访，大军在部落边上安营扎寨。”说完让回来复命两骑前方带路，三人带着吕布亲卫放马向姜人部落飞奔。 胡车儿已与部落头领骑马出来，在部落牧区边缘迎接吕布一行。胡车儿见吕布带着亲卫前来，下马想吕布行礼道：“回禀公子，俺完成命令领部落头领前来迎接公子。”随即把部落头领介绍给吕布。 部落头领对吕布抱拳行礼，道：“我素闻五原郡善待我姜人流民，今日得知公子率兵路过我牧区，特此前来邀请吕公子到我部落歇脚做客。” 吕布回礼，道：“汉、姜两族本是同出一族，我们都有共同祖先，姜人乃我汉人兄弟也，布善待兄弟乃应当之事，头领不必客气，布在此感谢头领诚邀我部。” 部落头领见吕布有理有节，完全没有常见汉人那高高在上之傲慢之气，脸上的微笑和温和的语气听起来如沐春风，自己长这么大，跟汉人接触还从未有汉人如此待自己，心想，五原善待姜人流民之事应该所传不假。开怀的笑道：“就凭吕公子能善待我姜人流民，接纳其在五原安居乐业，我就认吕公子是我兄弟，吕兄弟赶快进账叙话。” 吕布、郭嘉、贾牧与胡车儿随头领进入部落大帐就座。吕布道：“头领，如今在此放牧收成如何？吾听胡车儿说此苏吉诺尔湖和噶顺诺尔湖牧区水草丰美，头领的部落在此放牧想必马壮羊肥吧。” 部落头领道：“苏吉诺尔湖和噶顺诺尔湖牧区的确水草丰美，但南匈奴、北匈奴和鲜卑族也常常游牧至此，我部落上千人丁才在此抢到一小块牧草，一到寒冬还需南迁至长城边躲避严寒，生活甚为艰苦。” 吕布道：“尔等习惯逐水而居，此地水草丰美为何不在此地修建城堡渡过寒冬？这样就可省去来回迁徙之苦。” 头领摇头道：“我部落才过千人丁，修建城堡耗费巨大，部落无力支撑啊。而且外族隔三岔五前来抢夺牧草，我等能勉力保住每年有一段时间来此放牧已经实属艰难了。” 吕布道：“你我汉姜实乃兄弟，布此番领兵前来巡视，还望头领详细介绍此地各族详情。” 头领心想，五原距离此地六七百里，想必如今吕布也没能力占取此地，把现今详情告之也无大碍，如果能邀请吕布兵马帮忙驱逐外族那就更好了。 说道：“现今苏吉诺尔湖和噶顺诺尔湖牧区主要是我姜人在此放牧，西北方向北匈奴占据、东南方向为南匈奴占据、东北方向为范夫人城西南的鲜卑族占据；南匈奴如今人口不丰，经常抢不过我姜人；鲜卑族骑兵越来越强大，这些年逐渐主动挑衅我姜人牧民；最凶狠和最危险的乃西北方向的北匈奴，在大汉多次征伐北匈奴时，我姜人多次随汉军出兵，北匈奴对我姜人乃恨之入骨，现今北匈奴在浑邪山附近休养生息多年，人口已经和南匈奴相距不大，接近二十万，春夏来此地抢夺牧区的人数逐年增多。” 吕布点头道：“如今故土难离的北匈奴发展这么快啊，尔等姜人在两湖游牧的有多少部落多少人口？” 头领道：“我姜人在两湖牧区有十几个部落，大多在千人左右。如果任由北匈奴如此发展下去，此水草丰美之地我姜人必将会被北匈奴和鲜卑族赶出去；我等姜人多次上书护姜校尉，请求其出兵保护我等，但都了无音讯，护姜校尉只知道收取我等各种各样的赋税而对我等生死全然不顾，要不是我等姜人每逢寒冬要迁徙至长城外过冬，我等早就不在上缴赋税了。” 郭嘉狡黠一笑，道：“护姜校尉治下只知收取赋税而不护其安全，实乃不妥，尔等不在我五原郡治下，我五原郡也没正当理由庇护尔等。” 头领听闻，心知肚明，道：“如果五原大军能庇护我等姜人在此安心放牧，我愿意出头联络此地其他姜人部落，前来商议归属五原郡治下。” 吕布闻言，心想，你奶奶个腿，这里离五原这么远，你龟儿子倒是想得美，让老子拉大军长途跋涉前来帮你们抢地盘，抢到之后谁知道你们还认不认老子啊，你姜人反叛可是变成习惯，在汉朝出了名了的。 吕布道：“我五原远离此地，暂时我五原兵力还未有能力长期在此驻扎庇护尔等，不过布此番率军前来，如果头领能够说服其他部落，每部抽调兵丁随我一起驱赶北匈奴和鲜卑族，布愿意给予一定帮助。” 头领心想，如今形势已经迫在眉睫，能否得到吕布大军帮忙，帮得一时也好啊，驱赶一次起码今年可以安稳放牧了，反正五原距离此地甚远，吕布终究要撤军离去的，趁现在大军来到的机会，不利用一番那就对不起自己了。 头领点头道：“多谢吕公子伸出援手，我马上安排人到各部落通知各部头领前来商议，如此对我姜人有利之事想必各部会乐意抽调兵丁出战。” 吕布点头，道：“那好，布就暂且告辞，布之近卫军就在贵部外面驻扎，尔等部落头领请来之后再一起商议如何行事。”随即起身向头领行礼，和郭嘉几人出帐归营。 回到军中帅帐，吕布、郭嘉、贾牧三人落座，贾牧道：“奉先，汝打算拿北匈奴来磨练近卫军？” 郭嘉笑道：“奉先还有其它目的，其一是拿北匈奴开刀，反正是不死不休之世仇，北匈奴乃近卫军最佳磨刀石；其二，奉先抽调各部姜人兵丁一起出战，乃带有震慑姜人各部的目的在内；其三，通过各部征调之兵丁，让我五原兵马深刻各部兵丁心中，有了共同出战之情谊在内，为往后奉先征西之时打下合作基础。” 吕布笑道：“布之目的乃为了往后实力进一步增长，收服此地各部姜人。反正此番外出拉练不是拿鲜卑练兵就是拿匈奴马贼练兵，如今有难离故土的北匈奴来磨练近卫军，那是最好不过了。加上可以顺便施恩于此地姜人部落，一举多得啊。” 郭嘉点头道：“姜人部落抽调的兵丁就交予胡车儿暂为率领，胡车儿其姜人身份想必部落头领们会比较容易接受。” 吕布点头，道：“贾仲谋，你和胡车儿带领我亲卫队一起率领部落抽调兵丁，注意让亲卫队与姜人兵丁交好，打下友好基础。” 郭嘉接着道：“奉先准备留下往西侦查之斥候也一起回归仲谋，这样方便我等率军返回之后开展向西侦查。” 贾牧点头应诺。三人再把具体细节一一找出应对之策之后，方才散去。 两天后，各部姜人头领齐聚，让胡车儿请吕布等人前去部落大帐商议。吕布、郭嘉和贾牧随胡车儿来到部落大帐内落座，吕布仔细观察在座的各部落头领，从他们神色上看估计这些头领们已经事前商议过了。 一部落头领对吕布行礼道：“得知五原吕公子率军前来，伸援手相助我姜人部落驱赶外族，我等各部头领齐聚于此，还请吕公子定出规则，看我等如何配合吕公子出兵。” 吕布回礼道：“我亲卫中胡车儿乃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之勇士，尔等各部可按人口比例抽调一定兵员交予胡车儿率领，与我军配合出兵驱赶外族。” 郭嘉道：“在此番征战中，我近卫军军师贾牧贾仲谋也划拨胡车儿麾下，这样有仲谋熟悉我近卫军作战方式，配合起来能做到如臂使指。胡车儿也属尔姜族之人，勇武非凡，足够作为各部兵丁统帅。” 各部头领抬头向胡车儿望去，见其孔武有力，加上是姜族身份，倒也不甚排斥，原先还以为会由汉人将领来统率自己各部兵丁，如今由姜人来统率，心中抵触减轻。 胡车儿向各部头领行礼，道：“俺奉命统率各部姜人兵丁，如有不服者，可找俺来一一比试，有军事贾大人帮助，俺有十足信心指挥好各部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