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长安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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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道：“现今看来老夫所作所为不过是助纣为虐罢了，过往之事不提也罢。成王败寇，老夫日后必将成为史书上遗臭万年之人。”

    吕布笑道：“仲坚先生不比如此，方才你也说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史记就是婊子，只要是胜利者谁都可以强jian一番，汉武帝如此帝王还不是为了粉饰史书上自己形象对司马迁施行宫刑了吗，只要先生站在胜利者身边，不愁史书不把先生高歌颂德。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先生面前布不说虚的，布有雄心先生有谋略，既然先生之主已身死，先生何不考虑为我出谋助我一臂之力？”

    李儒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之言，完全没有当时所谓君子的遮遮掩掩，听得李儒十分顺耳。道：“老夫安知你吕布是为明主？你五原占据的并州并非大汉富庶之州，又与鲜卑外族直接接壤，边塞苦寒之地有何策略击败冀州等富庶之地诸侯？你为边军出身吕布出身微寒，对现今士子并无多大吸引力，无士族阶层支持如何夺取天下？”

    郭嘉笑道：“我主吕布是非明主先生可移居五原仔细观摩，没有亲眼所见何来正确评论？之余现今我五原势力物产出产是否富庶，是否足够供应我主豪夺天下，先生亦应实地考察一番放可得出结论。如今大汉士族不可能支持边军出身的我主，但我主如今治下普及教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虽说普及教育并不能立马见效，但我主已经在做了，只要坚持十数年必将见其初效；兼之我主治下取仕采取公开、公平、公正科举制度，现大汉各州也只有我主治下并州能够采用此法，其余各州均为世家大族把持不可能推行此法，如此以来，大汉各地寒门士子必将争相来投，先生亦为寒门出身，难道先生自己觉得寒门士子就一定不如士族士子？”

    吕布微笑着道：“仲坚先生有疑虑实属正常，反正现今仲坚先生为士族所不容，也无其他去处，不如请仲坚先生屈伸我治下，隐身埋名亲自考察一番再做决定如何？我治下所有秘密对仲坚先生开放通行，可让仲坚先生确实了解我势力范围内实力。另，我老师之一为西凉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贾诩，说起来与仲坚先生同为西凉寒门士子，想必会有相近话语，仲坚先生可与我老师为伴，以为如何？”

    李儒道：“素闻贾诩老弟为飞将吕布老师兼心腹忠臣，如今老夫也无他处可去，一家大小唯有在五原放有活路，公子能如此贴心安排，老夫先行谢过。”

    吕布点头道：“布此番南下，主要目的是为了招揽先生，其余目的是把先生和岳父从京都洛阳劫走的剩余财宝、文物、典籍统统搬至五原，这些东西乃我汉族传承重要物件，不可毁坏在战乱之中。另外西凉军中帅才徐荣、猛将张济张绣叔侄布亦心仪已久，还望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李儒听道吕布心仪张济叔侄，心中一紧，自己岳父以及董氏家族皆因张济听从司徒王允等人指使所灭，吕布要自己助其招揽，实乃可恨。吕布见李儒听说张济叔侄后神情有所波动，笑道：“先生岳父身死家灭，乃因自作自受和司徒王允等朝中大臣所致，就算无张济叔侄亦不见得能躲过此劫，已经注定发生的事情就不应过于执着谁拿起屠刀了，关键不是使刀之手而是使刀之人，只要先生能够饶恕张济叔侄，布答应必让王允等权臣惨死为先生报仇。张济叔侄勇武，乃布日后计划所需仗军之才，还望先生能够体谅。”

    李儒经过一番努力，方把心中怒火压下，吕布已经出言点名要保张绣叔侄，自己现在屋檐下亦无可奈何。再说吕布所言亦为实言，王允等权臣更应追究，张绣叔侄只不过是动手木偶罢了，不是主犯是个胁从犯而已，在自己无力制裁下暂且放过亦无不可，如能借助吕布之力，报得岳父身死家灭之仇，也对得起自己数十年来董家之恩了吧。思索良久，点头应承下来。

    董卓从京都洛阳劫走的剩余财宝、文物、典籍存放之处，李儒作为军师当然清楚，当即建议吕布率军迅速南下，占据渭水北筑坞于郿的‘万岁坞’，董卓为了享乐和自身安全，把家族悉数迁于此坞堡内生活，当然劫掠所得亦深藏于坞堡秘密地堡之内，粮仓积谷甚至可供三十年，现今坞堡估计已经被张济叔侄占取，但深藏财物的秘密地堡张济叔侄并不知道，只有董卓贴身心腹寥寥数人得知，李儒恰恰是其中之一。同时李儒以西凉军军师身份令李傕、郭汜、徐荣等人发兵进攻长安，为西凉军主公董卓报仇，让长安城外‘万岁坞’张济叔侄驻军龟缩返回长安城内驻守，以利于吕布大军窃取坞堡之内财物典籍。

    李傕、郭汜、徐荣等西凉各部得到军师李儒命令，迅速从各驻地起兵向长安进军。长安城内得信，各大臣均建议由皇帝下诏宽恕西凉各路大军，以解长安之围，同时向大汉各州诸侯下诏勤王。

    王允自从主谋诛杀董卓之后，深得小皇帝信任，逐渐取代董卓权倾朝野。王允此人权力欲极强，借此机会王允以西凉各部大军均为乱军，祸乱京都洛阳皆有参与，不可轻恕为由，坚决不肯同意大臣们建议让皇帝下诏宽恕西凉各路大军，以此来打压群臣，达到自己独霸朝纲目的。向各州诸侯下诏勤王倒是顺应提议。

    至此，小皇帝在长安城内下诏，各路诸侯先后皆得到勤王诏书。但此时各州诸侯那有空管关中西凉大军老窝的小皇帝啊，发兵勤王路途遥远，辎重后勤如何保证？长途跋涉到西凉大军老窝作战，如何保证一定打赢？就算打赢了如何保证胜利果实能够从朝堂之上各大臣手中拿过来？再说了，现在各诸侯身边忙碌之事多了。

    刘表刚与孙坚大战方休，杀死了孙坚与孙家结下死冤根本无法抽出兵力勤王；巴蜀的另外一宗室刘璋更不用说了，已经割据准备称王称帝；袁术正在与族兄袁遗大打出手，争夺扬州；袁绍和公孙瓒接连界桥之战、巨马水之战、龙凑之战，两诸侯那有闲情千里跋涉前去勤王啊；曹cao得到吕布开通商路贸易得来的充足战马后，刚刚与黑山军发生武阳之战，大获全胜之下青州黄巾军进入兖州境内东平、任城一带，声势浩大，锐不可当，兖州刺史刘岱轻敌，不听济北相鲍信劝阻，贸然出战，被黄巾军所杀，曹cao得荀彧建议，刘岱被杀，兖州无主，正在谋取兖州为霸业之基，以争天下。

    所以勤王大军只有马腾韩遂部与并州五原边军有能力驰援长安。吕布在李儒建议下，迅速起兵从北地郡城发兵南下，一举占据了长安城外渭水北筑于郿的‘万岁坞’，连夜在李儒指点下把秘藏与地堡的财宝、书籍、文物悉数装车北运，近两千大车财物装扮城辎重在近卫军全军押送下浩浩荡荡返回西河郡，把财物与西河郡郡守陈宫交割之后，方重新率军南下，准备趁乱把徐荣、张济叔侄两部招揽至五原。

    此时长安城，因王允善后不力，拒不赦免董卓部下，不但李傕、郭汜、徐荣等西凉各部从各驻地向长安杀来，就连驻扎在长安城内的张济叔侄所部麾下西凉官兵亦人心惶惶，既然城外的西凉军王允都拒不赦免，谁知道日后王允会不会追究驻扎在长安城内的原西凉军啊？所以，李傕、郭汜、徐荣等西凉各部一到长安城下，看着密密麻麻的西凉各路大军，张济叔侄部下西凉官兵就陆续大开城门投降，只有内城由御林军护卫并未开门纳降。

    李傕、郭汜、徐荣等西凉各部已经把长安内城团团围住，因怕带上戳君臭名，各部不敢马上攻破内城，但断了内城水源粮食，迫使内城投降。

    此时，马腾韩遂部骑兵赶至长安城外，见长安外城一破内城危在旦夕，不辞辛劳马上展开攻击，终究因兵力不足和远师劳顿，在西凉大军轮番车轮战下败退返回老巢。

    吕布率近卫军快马加鞭赶至长安城之时，马腾韩遂部已经败退西撤，内城断水断粮多日，张济叔侄唯有率领部曲杀出重围突围而去，王允见援军无法解围，已是必死之局，为了保住汉室血脉，不得不孤身上城墙，把所有过错独揽上身，下令内城投降恳求西凉各部大军善待皇上，随即跳下城墙当场惨死。

    至此，张济叔侄内赶离长安城，李傕等人纵兵劫掠，百姓、官员死伤不计其数。

    李傕等人占领长安，挟持汉献帝封李傕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等人皆为中郎将。后来，又进封李傕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郭汜后将军、美阳侯，樊稠右将军、万年侯。张济被封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外出屯驻在弘农。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共同把持朝政，随自己喜好任免官员，又常纵兵劫掠，几年内三辅百姓损失殆尽，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吕布得到驻长安细作情报，立刻派兵在叔侄逃亡路上把其截下来，说明来意，请张济叔侄逃奔五原；而李儒则手书一封由细作交予徐荣，徐荣得到军师李儒信件后，深知继续跟随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并无出路，自己资历不足亦不可在西凉军中冒尖成为西凉军中一方势力，所以遵从李儒军师信中建议，趁夜离营带着心腹部曲逃奔吕布而来；郭嘉则全力发动长安附近所有细作，动员鼓动惨遭劫掠的百姓北迁五原，一时间长安附近百姓接拖家带口举家北迁。

    长安城内李傕、郭汜、樊稠等人正在汉献帝大殿之中争权夺利，那有空管百姓们的异动，手下基层军官想继续盘剥百姓，则在近卫军铁骑来回游弋威慑下龟缩回城。李傕、郭汜、樊稠等人知道此番五原只有数千骑兵南下，不可能进攻城高墙厚的长安城，安心龟缩在城内与汉献帝扯皮要官。

    一连护卫北迁百姓十余日，吕布心知想北迁五原的已经动身北上了，尚未动身的就是不舍故土的了，不宜在长安城外久留，故此，下令拔营一路护送北迁百姓北返。此番南下，吕布得到李儒相助，几大目标顺利达成，不损一兵一卒却获利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