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屠杀 (STRAGES)
在赶到里格尔河北与军队会合时,凯撒先召集了所有高卢部落的代表,互相交换了情报后,凯撒鼓励他们积极抵抗入侵者,而罗马也会想三年前一样保护着他们。 即便多次表明自己需要的军事援助要比往年还要多,最后他也只是凑到了五千骑兵,这个数量在以前,一个艾杜维部落就能提供了。 即使军队已前进到了梅纳皮人的领地,快要看见日耳曼部落时,他们的使者还在尝试着拖延时间。 凯撒的帐营内,就没有安静过。 “尊敬的罗马人将军,我们日耳曼人从来没有想要与贵国发生战争,但也从来没有胆小到一味避免战争;如果我们被激怒了,日耳曼人会像他们的先祖一样,拼死战斗到最后一刻,捍卫自己的部落,抵抗所有威胁着她的势力; 但我们不想这样,因为罗马与乌西佩特人没有敌对的必要,如果罗马人愿意将我们当做朋友,我们一定会作为比高卢人更加忠诚的盟友,效力于你们…… 我们没有苏维汇人那么厉害,诸神也不会与我们平起平坐……” 凯撒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待在高卢,共和国是不会接受你们的盟友请求的。” “将军!” 一士兵焦急地冲进了军帐,行了一个军礼,“日耳曼人派出了几百骑兵进攻我们!五千高卢骑兵与他们介入战斗但是被打败了!” 如果两方正在通过使者谈判,那么大家都是处于默认的停战状态,日耳曼的突然进攻,明显打破了这个规矩。 “我就知道你们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凯撒起身冷冷看着使者,“你应该已然做好觉悟了吧。” 使者淡然一笑,被赶来上的两个卫兵押了出去。 日耳曼人违背了所有人都认可的法律,凯撒也没有留情的必要了。 军队急行六日,中途没有多少停歇,穿过了莫萨(Mosa)河,抵达莱茵河西,日耳曼人的驻营之地。 虽然只有几百骑兵进攻罗马的营地,但这也给了凯撒想要的开战借口,一个元老院以及他的敌人都无法反驳的理由:复仇背叛。 日耳曼人的记性从来没有好过,军团的行军速度又一次胜过了他们。 莱茵河岸,日耳曼人的营地从北一直摆到南,根本看不到尽头,可当他们见到了凯撒的八个军团时,却彻底慌了阵脚,甚至没有抵抗的意思! 当整条莱茵河都染成了红色之后,才知道他们慌乱的原因是自己部落的首领还没有到达战场。 我不想再描述这场战役发生了什么,因为我见证了又一次屠杀,像赫尔维提人和维内蒂人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人数起码有四十万。 军团的到来让所有日耳曼部落民逐队成群地向河的另一边撤退,他们没有足够的船,也没有桥,很多直接跳下去的人都死于溺水。 至于其他那些没能逃走的,都在凯撒的命令下迎接了死亡。 这是将军一贯的作风,面对这些野蛮人背叛的行径,他的做法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这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处罚不但没有压制住野蛮人的反叛心理,反而让军队中的一部分士兵产生了质疑。 杀死手无寸铁之人,并不会增加他们的名誉,也不能作为献给战神的祭品。明明可以作为奴隶卖了,平分给军队的每个士兵作为奖励,为什么要继续做着毫无意义的屠杀呢? 战斗结束后,我和阿尔布斯,以及其他百人队中的士兵,士气都没有因为这场“胜利”而高涨到哪里去。 “呐,长官,”我向坐在身边的阿尔布斯说道,“我也有点开始担心高卢的情况了。”之前就听他说过,物极必反,凯撒不断地屠杀野蛮人,若是高卢人的愤怒多于恐惧,那自然就不会继续乖乖听话了。 “小子,”百夫长摇了摇头。“高卢的情况只是次要,罗马的情况才是我真正顾虑的。” “凯撒将军在高卢做了什么,能关系到罗马?” “残忍的屠杀对军队本身没有多大的影响,但这些行径都将变成凯撒将军在别人手中的把柄,他的政治对手会不断大肆宣传。”阿尔布斯叹道。“在和维内蒂人交战之前,将军他变得更加易怒了,在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元老们,共和国的人民们啊,如果你亲眼看到凯撒为了他个人的恩怨,残忍地杀害了几十万无辜的生命的话,我相信你们也会跟我一样震惊气氛!……我们所爱的共和国,正被一个嗜血无情的野蛮人带领着!” 光是闭眼一想,就能看到西塞罗在元老院内把这个事情当做他首要的演讲材料,日复一日地抨击着凯撒的场景。 不能再糟糕了。 等等,西塞罗? “长官,你说将军在维内蒂人叛乱前情绪发生了一定变化吗?” “嗯,是啊,”阿尔布斯答道。“在那之前,他还会天天修理头发,之后他对奴隶的态度变得更差了,修整头发也变成了两天或者三天一次。” 这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和维内蒂人的海战发生之前,我刚刚向凯撒将军汇报了西塞罗在军中安插内jian,与卡托暗地勾结的事情。 这两人的关系甚是古怪,在明处他们互相给对方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尊敬,可到了暗处就没见过西塞罗说过一句好话,凯撒…… 不,他不会真把西塞罗当成朋友了吧? 之前听到了西塞罗要被流放的消息,他表现出来的焦急也不像是装的,现在越是抱着这种怀疑去想,听到西塞罗在军中有内鬼时凯撒的表情在愤怒中更多的却是一股悲伤。 搞不懂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军队并没有在莱茵河西逗留太久,而是破天荒的开始建桥,准备穿过莱茵河,进攻日耳曼人。 幸运的是,我不需要继续跟着军队战斗。 不幸的是,只不过被给予了一个更艰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