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冷血
任何一个中将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科尔达尔中将和坎瑟中将也一样，都是突破第二层人体界限这个层次的佼佼者，罗立空的身体素质全方位的被他们所压倒，虽然有着精妙的剑术技巧来弥补身体力量上的不足，但面对两人保守的进攻也无法取得什么战果。 两人中的坎瑟全力专注在防守上，面对一个本部中将全力防守的铁壁，就算是罗立空想要突破也绝非易事；而科尔达尔中将则专注在进攻上，每一击都是全力出手，以两人的力量差距，罗立空只要挨到一下这场战斗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但是相对的两人都不是速度型的强者，罗立空每每都能够险之又险的闪避开科尔达尔中将的功绩。大概也是明白了这点，科尔达尔中将的攻势慢了下来，每一击都是蓄势而发，像是在拆船一样。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跟不上罗立空的步法速度，那么就采用和刚才那个大剑少将一样的战术，不断压缩罗立空能够活动的范围。只是那个少将是用自己的没有破绽的骑士剑术将罗立空逼进死角，而科尔达尔中将则是一点点的毁掉罗立空所有能够立足的地方。 “锵——” 罗立空用用巧力格偏了科尔达尔中将的直刀，然后没有停顿的斩出一道交叉的十字剑气，然后立刻退离原地，下一刻科尔达尔中将再次袭来的直刀再一次斩碎了他原来所站的位置。 烟尘消散，罗立空神色有些难看了起来，坎瑟中将又是一次帮科尔达尔中将挡下了攻击。在看了一眼四周，甲板已经千疮百孔，露出了下方的船舱，原本躲在船舱里的士兵们早已死在了科尔达尔中将的攻击余波下。他所能够立足的地方已经不多，如果进入狭小的船舱中，对对方来说更无异于瓮中捉鳖。 “能够以这样的力量驾驭如此强大的剑术，和我们两纠缠这么久，看来你的老师并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在陆地上你的速度随时可以逃脱，但这是大海，是我们的主场！罗立空，你败了，波鲁萨利诺最多也就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可能会参战帮你。”坎瑟中将沉默了一会，看着罗立空突然沉声道。 经过这么久的交手，两人也是微略有些清楚了罗立空的情况了，虽然在高超剑术技巧的加成下和他们是处于同一个层次甚至比他们还要强的强者。如果说他们两人作为中将，是第二阶强者的话，那么罗立空就是第二阶巅峰、甚至是第三阶的强者。 然而这种强大有着局限性，因为罗立空并非是真正的突破第三层界限拥有着实打实的第三阶实力，而是在剑术技巧的加成下拥有着等同于第三阶强者的爆发力和杀伤力，他的身体力量、防御力和体力都依旧是二阶不到的水准。这意味着罗立空难以久战，也难以应对这样的群战，所以才在战斗开始没多久就不得以而受伤不轻。 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人和罗立空孤身对决的话，罗立空确实只需要花多点时间都能够斩杀。但两人结合起来，一攻一守，默契的配合却让罗立空无从下手。 而如果就这么拖下去的话，最先耗尽体力的一定是罗立空…… 罗立空靠着一堵舱壁，抓紧时间喘息着，刚才的战斗让他左肩的创口又开始迸裂，鲜血涌出顺着他的肋间滑落。罗立空脸色苍白的看着两人，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恐惧情绪出现。 “难道还留有什么后手？” 两人不由得暗自想道，迟疑了一下。顿了顿，坎瑟再度开口道：“罗立空，这样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一边分神防备范佩西的你是不可能击破我的铁壁的，而我的铁壁无时不刻都在全心神的戒备着你，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算你能够拖着受伤的身体继续和我们纠缠，但如果范佩西直接把船斩沉呢……” 话音落地，罗立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沉船一言到底还是让他动容了。诚如他们所言，要是他们真的狠下心来和罗立空同归于尽，直接把两艘船一起弄沉，哪怕没有吃恶魔果实不会受到大海的影响而脱力，但在茫茫大海上又如何能够活下去？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拥有自然系果实能力能够高速飞行的黄猿波鲁萨利诺有机会活下去之外，其他都包括罗立空在内都只能是葬身大海一条路。 用月步？ 月步并不是无消耗的，肌rou会疲累，体力会耗尽，最后脱力还是掉进大海淹死的结局…… 罗立空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微闭上眼睛，后退出一步，摆出了一个颇有些难看的架势。就像是道场中入门学习的步法站桩一样有些笨拙的感觉，手中的打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摆出了一个突刺的姿势。 “他这是在干什么？有些不对……”坎瑟中将喃喃自语道。 “无明剑零段！平睛眼！” 罗立空保持着剑势，身后的气机翻滚升腾着，几乎凝成了实质。然后他的双瞳猛然睁开，对上了科尔达尔中将的视线。科尔达尔中将一愣，本能的想要避开视线，然而罗立空的眼神十分平静。不再是之前充满杀气的酷寒，而是绝对的平静，不含丝毫情绪，简直就是寂静！ 没错，寂静！死寂一样的平静！ “别看他的眼睛！”坎瑟中将一声惊呼，科尔达尔中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既然忘了避开视线，仿佛着魔了一样被罗立空的目光所吸引住了。 不过似乎已经晚了，因为他们再看时，罗立空的身影已经消息不见！ “无明剑一段！刺血！” 半空中洒落下一串鲜血，罗立空手中打刀的刃尖以rou眼所不能见的速度下刺向了科尔达尔中将的胸口。从消失到出现，只有短短一瞬之间。 科尔达尔中将刚刚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罗立空的杀招已经接踵而来，他只觉到胸口一痛，血花已经在他胸前绽放…… “给我……撑住！！！！” 突然间一股抓力拉着他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身影窜到了前面，双拳并拢，挡住了这一击。那赫然是坎瑟中将，竟然是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了比罗立空这一击突刺还要快的速度，不仅提着科尔达尔中将退了一步，然后又向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为他挡下了这一记突击。 拳头上传来些微的痛感，刃尖明显被手套上镶着的海楼石挡下了，只是一触就迅速收回。坎瑟中将脸上有些喜色，正想回头让科尔达尔中将别错过这次机会赶紧反击…… 在他的前方，罗立空的打刀再一次突刺过来，同一个位置。 “哼，这么短的时间再一次突刺，这么距离这么短的突刺？”坎瑟中将脸色挂上了不屑的笑，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就进行的第二次突刺怎么可能和之前的那一次突刺一样？根本连半分蓄力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突刺，只怕自己站着不动都刺不穿自己的皮肤…… 他这样想着，不过生性谨慎的他还是没有托大，像之前一样双拳并拢挡在胸前。然后罗立空的打刀刃尖点在了手套上的海楼石上…… “无明剑二段！穿心！” 海楼石硬度堪比钻石，别说一把普通的打刀，就算是最上大业物十二工也不一定能够破坏。然而罗立空手中打刀的刃尖点到海楼石的时候，镶在手上的海楼石却整个的崩碎开来，刀剑的好坏很重要，然而更重要的却是使用的人…… 坎瑟中将脸色一阵涨红，一口淤血喷了出来，他的双手无力的低垂着，手套已经破碎，露出了血rou模糊的双手。刚才那第二次的突刺确实不是和第一次突刺一样的威力，而是在第一次突刺的基础上翻倍的威力！虽然在付出了双手的代价后挡住了这一击，但他还是收到了波及，不只是废掉了双手，而且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然而紧接着他绝望了…… 因为第三次突刺再一次袭来，带着rou眼几乎都能够看到的恐怖声势…… “无明剑三段！皆杀！” 想垂死挣扎？然而在刚才自己已经失去了双手…… 想起身逃离？然而这样的剑势，气机已经将自己全身锁定的死死的，避无可避…… 坎瑟中将也只有绝望的闭上了眼，然后打刀穿过了他的心脏。他身后的科尔达尔中将将手中的长刀挡在自己胸口，然而在这势如破竹的突刺面前也只有折断的命运。击碎科尔达尔中将的长刀之后，打刀余势不减，在武装色霸气和铁块双重防护面前稍微停顿了一瞬，然后穿心而过…… 两个海军中叱咤一方的中将，就这样想串糖葫芦一样的被一把普通的制式打刀串在了一起。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被刺穿了心脏的两人并没有完全死透，血沫不住的从他们口中涌出。他们意识有些模糊的看着身前那个杀了自己的人，嘴里呢喃不清。 罗立空松开了手中的刀柄，强自平静的站在两人身前，看了看两人的样子，他若有所思的附耳过去，终于听清了他们的呢喃自语。 “我……我是……我是坎瑟……坎瑟……凯奇……” “我是……克尔达……科尔达尔……科尔达尔……范佩西……” 罗立空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平静的点点头：“坎瑟凯奇中将！科尔达尔范佩西中将！不想自己到死都没能在杀死你们的人心中留下名字吗？我记下了……” 说完，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默着彻底死去，脸上残留着或许是安详又或许是怨恨遗憾的情绪。于是他呼了口气，俯下身收回了自己的刀。 海风从侧舷拂过，拂动他垂落在耳旁的雪色发丝，在脸上身上风干的血让他感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