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骤雨惊魂（新版）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提出要去西藏一趟时，肖凡表现得还比我更加积极。 “什么？”肖凡惊讶的说道：“你离职了，就是为了去西藏？” 我点了点头。 “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么？”肖凡惊讶道：“我也要去！” 肖凡，性别男，现年二十岁，是我从小的发小，属于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只差没有一起扛过枪的那种。不过，我们小时候倒经常一起打过人。 肖凡的命比我好，这缘于他有一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到市里做生意的老爸，最后混成我们乡的首富，我在初中时，他就随着他爸去了市里，后来我考上了市里的重高时，我们又在一起了，不过，我是考上了，他是买上了的。 然后在整个高中三年，他考试都是抄我的，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我们错都是错的一样，也许因为在青春发育期吃的油水过多的原因，肖凡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文艺感，不过，现实他是一个胖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爱好，高中毕业后再没有读书的他，喜欢在脖子上挂一条手指粗的仿金项链，除了能招摇过市以外，用肖凡的话说打架时这玩意儿从脖子上取下打人十分方便。 但我从来不屑他的作法，因为：和谐社会，打架不对。 看到肖凡要跟我去西藏的样子，如果他老爸知道了的话，估计先会PK了我，我说道：“我是去办正事的，去打我小舅。” “找你小舅，那我更要去了。”肖凡坚定的说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小子从小就崇拜我小舅，原因那一年小舅回家带我们两个去镇上的时候，三两脚干翻了几个小混混后，从此肖凡对我小舅崇拜不已，小舅失踪的那几年他也唏嘘了几年。 当他知道小舅几年前的信到了我手上后，一向喜欢异想天开的他在我面前扮演了一次福尔摩斯，不过，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的话，我小舅都成了特工、盗墓者、神秘忍者、超级赛马亚人…… 按他的说法，搞得好像我小舅该失踪一样，这样才符合离奇事件的元素。 让我真的打算和他一起走的，是他说的另一件事。 原因是一年前他开的网吧中来了一个藏族小姑娘在那里上网，肖凡声称他对她一见钟情，当时那姑娘连来了七天，他犹豫不决了六天，终于在老七天鼓足了勇气表白。 结果那个叫德央拉的小姑娘说：好啊，我明天就要回拉萨，你来拉萨找我啊，找到我，我们就在一起。 这下，轮到肖凡傻眼了，一年过去了，他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我常在电话里安慰他说：这是小姑娘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肖凡道：如果这是一个笑话的，那也是一个冷笑话。 肖凡抛出这样的一个杀手锏时，我终于招架不住了，我有时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他老爸知道他要去西藏的话，那么铁定是不会让我们去的。人生有时就时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当肖凡很开心的将这个打算告诉他还在读大一的meimei时，他老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冻结了他银行卡，甚至连自己开的网吧的网管被他老爸下了死命令，不许给肖凡一分钱，于是搞得网管像防贼一样防着肖凡。 那时我刚对加工作不到两年，属于纯粹的无产阶级，当然我也不会想到去动我老妈的养老金，不过，方法总是比困难多的，我们决定……骑行去拉萨。 骑行的好处在于，费用小，一路看风景的时候足够，只需要你付出体力就行了，我那几千大洋卖两辆山地单车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在网上找了足够的多的骑行攻略，后来事实证明绝大部分是骗人的。 让我无语的是，一包行李中，肖凡居然装了一个容量2个T的硬盘，甚至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想所有男生的电脑硬盘中都会必装，有利左手发育内容。在这方面，我是佩服他的。 不过问题在于，许多看上去美好的愿意，其实很残酷的，因为骑川藏线不仅需要一个好的体力，还需要一个好的心脏，同时外加不怕吃苦不怕脏的精神，一路上有平地，有山路，还有时绕着盘山路就绕到高海拔地区了，在五月的时候一进昌都，就感觉天气都不一样了，在一个小时内你可能经历过春夏秋冬四季，刚刚开始阳光万丈，不一会儿阴云满布，下雪下雨下冰雹太正常了，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克服万恶的高原反应。 但好处是，到达一个星期，肖凡足足瘦了十斤，看到日渐削瘦的他，我在想以后怎么向他老爸交待呢，一直到了昌都，肖凡才向家里打电话，不过这时木已成舟，他老爸除了还是不给他生活费以外，只是告诫他，到了拉萨就赶紧回来，不过，他妈还是悄悄在我卡里打了笔钱，这让我们经济情况大有好转，一时间仿佛力气也多了起来。 到了林芝八一镇的时候，如果按原计划我们顺着318国道便往拉萨，但在青年旅舍的时候，和店主聊天时无意之间聊到了在加查有一个叫拉母拉措的地方，听说拉母拉措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像这种事，我一直认为听说一下就行了，就没有必要当真吧。没人想到的是肖凡居然兴高采烈地决定改变路线前去拉母拉措看看，对了，在这里注明的是，在西藏凡是大型的湖泊都称之为措或者拉措。 一路上我最喜欢的是风景，而肖凡最喜欢的则是关于藏地的一些传说，当时他听说拉母拉措的神奇地传说时，兴奋地说道：“天啊，可以看到前世今世，许多人在遇到人生大事时都会去拉母拉措卜占一下，我真的找不到理由不去。” 其实一路上我有一种好奇感，又有一种紧张，因为在意识中总觉得在拉萨的那个木茹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而这种感觉让我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不安，其实我知道在母亲的心里，小舅早已经不在了，她之所以让我去拉萨，为的只是一桩心愿，怎么说那是她的亲弟弟啊。 我一直没有告诉母亲和肖凡的一件事是，自从我收到了那封信后，经常晚上做一个奇怪的梦。 我走在一处藏式老房子的楼道上，不知道有多少年头木制楼板上红色的油漆早已早得差不多，楼板因为日常长久的原因有些发霉，当人走在上面时便会发出吱吱的声音，虽然外面的阳光很大，但是楼道中却始终布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终于走到了三楼的14号，看着那个发旧的门牌，真不知道小舅是怎么想的，居然用这样的一个门牌，14，14的诣音不是要死么 我站在门口，好一半天都没有打开房间，好像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就在犹豫的时候，那道门发出一种吱吱吱的悸人声音，它居然无人自开了。 当我抬头的时候，看到房内一片漆黑，一股带着腐味的阴风迎面扑来。 “咯咯咯……”房间风响起一阵悸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既然肖胖子决定去拉母拉措，我也想推迟几天去拉萨，第二天我们就从八一镇转道去加查县。 在往加查的路上，行人明显比318国道上的人少了许多，鲜见有旅行者，和往常一样我们在山地单车上带上充足的水，在这里许多地方都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类型，经过白朗县后，我们进入了加查，GPS上显示我们离拉母拉措还不近，到了加查县后需要从另一条路前往。 在路上我们看到一个行走的喇叭，他的个头不高，顶着一顶遮阳帽，好像行走了许久，他的面容十分疲惫，由于缺水的原因，他的嘴唇显得有些发干，我记得离上一个有商店的地方有七八公里吧，看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天知道下一个有人家的地方还有多远呢？ “师父，我这里有瓶水，你先喝吧。” 我对那名喇叭说道，对于有信仰者我一向都是很尊重的。 “呀呀，凸切那。”那名喇叭接过水道。 我有些纳闷，在内地出家人都说南无阿弥陀佛，一路上见过的许多藏族同胞大多说扎西德勒，再不行也得来一句唵嘛呢叭哞吽也行啊。（注：藏语呀呀是好的意思，凸切那是谢谢的意思。） 也许是看到我有些惊讶的目光，他笑道：“我并不是喇嘛，只是一个修士而已。” 他的这句话倒让我好奇起来，一直以为以为在这里只有喇嘛而已，没有想到还有修士，不过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呢 他看了我一眼道：“是不是很好奇” 我点了点头，对他流利的国语也觉得很惊讶，因为从他的装扮和外表上来看，他像一个藏族人，一路上我也见过许多藏族人，哪怕他们说着国语，但一听也能听出口音，不过像他这样纯正的口音很少。 “大千世界，有许多修行的方法，修法，修密，修禅，修道的最终目的都一样，何必执着于哪样呢”他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后，便继续骑车赶路。 “普，等下会下雨，这里山多坡陡，小心路滑。”喇叭说道。 “哦，谢谢，我会小心的。先走了啊。” 我骑上车心里想道，还下雨呢？现在天空一片湛蓝，起码今天是不会下的，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啊？ 大约半个小时不到，天气急速变化，阴云好像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天空的，厚厚的云层在经过山顶形成黑压压的一片，就连山脚下的河水的声音也仿佛大了许多。 “袁诺，快快找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肖凡大声地叫道。 “丫啦，这哪儿有？那里有一个大石头，去那里。” 我刚说完的时候，豆点大的雨滴就噼哩啪啦拉的打在地上，我们连雨衣都没有时间穿，就马上将车子推到石岩下，刚一进只能站两个人的石岩下面时，倾盆大雨就开始落下了。 这雨来得太急了，急得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雨下得太大了，大得五米外就看不清物体了，不一会儿马路上全是积水，虽然看不见河水，却能感觉到河水的咆哮声更大了，仿佛河道中蓄积着闷雷。 “这雨也来得太奇怪了一点。”肖凡双手抱着胳膊说道。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下雨。”我蹲在地上检查行李有没有进水，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过马上我发现肖胖子有些不对劲了，他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有……有……有……是……是龙啊。” 我只感觉雨更加大了，天空也更加黑了许多，以至于仿佛手电筒的光都暗了许多，将袋子绑好后便站了起来，只见到肖凡的表情好像呆滞了一样，好像他的魂被什么东西人勾引过去一般，看着唏哩哗啦的大雨，我祈祷它能早点停下来，只是这肖胖子，还是动也不动，我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肖大爷，咋啦。” “啊！”肖凡的身子一个激灵，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口气十分激动的道：“袁诺，我说，我说，我是说真的，如果我说看到了一条龙，你相信么？”